“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河边小亭里,长生给景墨和楚笑笑斟上两倍赋予芬芳的花茶,拿着一支筷子敲着茶杯吟诗助兴。
楚笑笑抿了一口清甜的茶水:“今日春光明媚,你怎么诵了首这么悲情的诗来?”
长生放下筷子:“悲情?我倒不觉得。我觉得这诗分外明理。”
“此话怎讲?”楚笑笑饶有兴致。
这首钗头凤自古便是悲叹情人分离的诗曲,又怎会成了明理的佳句?
长生浅浅一笑:“相思最伤人,相爱最难守,欢情薄、人空瘦,难道不都是自寻烦恼?所以笔者才会感叹‘莫莫莫’与‘错错错’,这不正是提醒我们,相思与相爱,沾不得吗?”
“长生可尝过相思与相爱的滋味?”楚笑笑问道。
这两个陌生的词汇,在她的字典里是不能存在的。
可即便知道,也还是忍不住好奇……
“我?”长生一饮而尽,摇了摇头:“未曾尝过,这等有害无益的东西,还是不要的好。”
楚府虽大,可消息流通趋势畅快无比。
还没说几句话,莫长老便遣人来召景墨过去。
景墨见楚笑笑一脸冰霜,也颇觉得无奈。
“我去应付一番,很快就回。”他语气温和,长生不由偷偷看了他一眼。
“注意伤口就好。”楚笑笑淡淡说道。
这便算是关心了吧!
长生看着她,暗自深思。
相思、相爱……
到底是种什么滋味呢?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景墨走远后,楚笑笑忽然轻声吟道。
长生不禁抬头看她。
那样的淡漠,那样的孤傲。
也许,她比自己更加对相思相爱生疏……
心里忽然这样想着,莫名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