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一声,我们便徐徐走进暖意扑鼻的内殿。
安坐了后,我提起桌上的一个径直玲珑的琉璃水壶,给她沏了一杯上好的雪山碧茶。她也不做声,只是呆呆地看着我。一时两人都进入了沉默状态。
到最后是她先开了口:“妹妹你长得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呢。”
“是吗?”我捏着茶杯凑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这真是妹妹我的福气呢。”
她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局促不安地说道:“妹妹你素不知,我那故人也是你这般年纪。我只见过她一面,她是那么的纯洁童稚,好像开在雪山上的莲花,一尘不染,令人沾指都怕玷污。只可惜……我跟随爹回江南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也卷过一阵暖意,但一思索,也就朝她皱了皱眉。
可她却像看不到似的,继续娓娓述说着:“后来我无意中听到,她本该嫁给我的堂兄,但堂兄却在因故弃婚了,而家道几变,我那故人也因遭受什么挫折离开了家,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而我也听说妹妹你一直流落民间已久,回到凌府的时间和我那故人失踪的时间也差不多……”
“姐姐,你好生自重!”我有点气愤了,直接把茶杯扔在桌上,由于扔得过重,那茶杯在桌上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我不留痕迹地弹了弹衣袖上的水迹,慎重说道:“妹妹我一直都是寄居在中道商人家里,不曾遭遇过什么弃婚之类的变动,只因为养父母双亡,我才不得不上京寻找我的亲生父母,继而进宫。请姐姐你说话慎重一点,不能胡乱把别人的事扣在我身上,这样,于你于我都是不好的。”
她脸色吓得雪白,但也没有任何怒意,只是一味地讨好笑道:“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胡把故人的事与你说来,只不过姐姐念着你与我那故人长得相像,又因妹妹你看起来亲切和善,我一时念故心切才不经意地说了出来,还望妹妹你见谅。”
见她这么一说,我又不好责怪起来。毕竟她说的都是真的,念故心切,谁又不是念故心切呢?只因为这里是后宫,隔墙有耳,这些事少说一句便是多一分安全。只是今生,我都无法与霁怡姐姐她再像幼年时那么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