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山神指呼延风接住的是一个擅长外家工夫的白衣人,掌指功夫的却不凡。偏偏鼓山神指呼延风仗义成名的恰恰就是掌指功夫,这一来二人纯粹是硬碰硬,火光下二人屡屡方位频换,掌指翻飞,互不相让,拼得都是真实本领,并无半点偷闲。
这四组人马中,情势最为险恶的自然要数梅山怪客帅屏飞一组,虽然帅屏飞的二十四枚飞环屡屡将对方的十字轮准头碰歪,但那十字轮毕竟比他的飞环沉重得多,但时间一长,帅屏飞内力消耗太大,而那十字轮上又淬满见血封喉的剧毒,所以帅屏飞不读饿不仗着极高的轻功往来躲闪。胥银真此时已经大占上风,瞥见同伴遇危,右手一紧,逼退对手,就要上前助战。那只对手也看出他的用意,犹是鞭影甚密,将他死死缠住不放。
东方云星见帅屏飞势急,一声清啸,掌力骤增,待那人一愣之际,飞身飘至近前,右手轻轻一搭那人的蛇形杵,运功一震,顿时那人如中电击,手臂一麻,蛇形杵竟被东方云星夹手夺去。东方云星双臂随即一振,蛇形杵与它的主人分别向两个方向飞出。那柄蛇形杵关着风声击向与梅山怪客帅屏飞激战的那名白衣人,而被东方云星抛出的那名白衣人则径直飞向缠住胥银真的那名白衣人。
那白衣人身躯甫至,胥银真心下立明,东方银座这是有意成全自己三人,当下心念如电,急闪之下,趁对手闪开之际,左手短剑忽已拔在手中,双剑一搅,顿时剑芒大盛,两道如虹剑气耀眼蹦出,迅即化作十数朵亮晶晶刺人双目的剑花,分向自己的对手和东方云星抛来的那人闪电般飞去。“咔嚓”一声,与他对战的那名白衣人首当其冲,一颗硕大的人头被齐项削掉,飞出老远,一股污血直喷出一丈多高,半晌方才轰然倒地。另一人却被剑气穿胸而过,当即倒地气绝。
使十字轮的那人陡见同伴兵器飞来,心知不好,身法一慢,梅山怪客右臂陡振,十数枚飞环挂着风声如电射至。白衣人身子半旋,刚刚避开帅屏飞的十余枚飞环,不料自己的十字轮也恰在此时飞旋而回,他正待伸臂回收,帅屏飞左臂在挥,两枚飞环一左一右同时击到,那人心慌之下手法一慢,竟被自己的十字轮划个正着,那十字轮虽然飞回时力道变小,但因锋刃极利,更兼剧毒无比,可怜十字轮的主人双臂俱被锋刃切断,当即毒气攻心,一命呜呼。
胥银真一招击毙两名白衣人,与鼓山神指呼延风硬碰硬对战的那人不由胆寒不已,大喝一声,掌指见陡然黑气漫漫而出,随即环扫三掌,抽身欲逃。鼓山神指哪能容他跑掉,迅即附影而上,十指陡涨,尖利的啸叫声中,那白衣人全身均被指风击中,跌回地面,呼延风揉身再上,奋起一掌,重重地击在他的后心,那人惨叫一声,身躯直被呼延风掌力震出三丈,又重重地撞在一棵巨树干上,当即胸骨折断,死于非命。
“白衣使者”尽数丧命,早已就双目喷火的少林寺百余名武僧和玄武门、青龙帮的数十位弟子一拥而上,将与蓝面天尊一同而来的声誉那十余名黑衣人做一圈围住,就如风卷残云一般,不到盏茶功夫,就将这些人全部送上了西天。不过又有数名少林寺弟子中毒倒地。铜心禅师急命施救。再看梅山怪客帅屏飞,两条膀臂居然肿的老粗,而鼓山神指呼延风的右掌也青黑发紫,显然帅屏飞的飞环与对手的十字轮碰击,沾上了剧毒。而呼延风则是右掌击敌之故,众人不禁望之骇然,铜心禅师连忙吩咐塞外神医杜丛生等人为二人驱毒疗伤。
此时,场中被少林寺武僧仍旧围着的,只剩下了自称是昆仑派掌门的玉田和普陀派掌门褐云。片刻之间,同伙就被被歼,二人直吓得的面无人色,颤栗不已。
铜心禅师威严地注视着二人,沉声道:“为争一派掌门,你们这两个孽障竟不惜残害同门,今儿有投靠阴阳教助其凶焰,你们实在是死有余辜。老衲身为现任中原武林盟主,几日就要待二派掌门清理门户,以雪二派之耻。”说完便欲出手。
恰在此时,门外执讯弟子前来禀报:“普陀山慈心菩萨司空信门外求见。”
“噢。快快有请。”铜心禅师二指一分,点了这二人穴道,使之不能自绝。尔后转身外出相迎。
此时天色微明,众人出至大门之外一看,一位年月五旬,身材胖大魁梧的和尚飘然来到众人面前。此人慈眉善目,项戴一串硕大的念珠,正是东西南北四杰之一,普陀山慈心菩萨司空信。
“司空道友来的正巧,老衲正与待贵派清理门户。铜心禅师抢先说道。
司空信与铜心禅师以及众人见礼道安以后,这才长叹一声说道:“老禅师和少林寺众僧平安无恙,实乃中原武林之大幸。贫道近来不在普陀山,岂料掌门竟然被害,敝派进迫之过,还望老禅师多多担待。司空信先代普陀派向大师和众位谢罪了。说完,双手合十,躬身一礼。
铜心禅师以礼相还道:“司空道友不必如此,九大门派当初定盟,九色旗到处凡令必从,贵派遭此惨变,众僧何罪之有?只是这乱们贼子却是罪该万死,如不清理,贵派将后患无穷。”
众人说着,一起回到大院,铜心禅师出手解开褐云被制穴道,少林武僧犹自将这二人围在中央。褐云陡见司空信来到,立时惊得面如死灰,浑身发抖。
司空信来到褐云面前,怒目一扫他的这副狼狈相,威严地喝道:“阴阳教已成中原武林公敌,做尽令人不齿之事。你深受掌门提携之恩,不思本派荣昌,反而竟然残害掌门,谋篡掌门之位,为虎作伥,该当何罪?”
褐云一双惊恐的眼睛哀求般地望着司空信,一句话也不敢说。
“交出掌门信物。”司空信信手一挥,那柄沉重的紫铜色方便大铲已被他夹手夺出。
“师兄……”褐云出语凄切,几乎带着哭腔。司空信在普陀派的地位与身份仅次于掌门紫云大师,况且掌门信物在手,已具生杀大权,他又如何不惊?
“你还有何话说?”司空信只气得浑身发抖,脸上泛着怕人的杀气。
“掌门之死,实是另有其人。”褐云说道。
“他是谁?”司空信感到发出意外。
“崂山僵尸。”褐云道出了一个令所有在场的人感到心惊的名号。
“崂山僵尸?”司空信闻言也不由当即一愣。他当然想不到,威震江湖的胶东恶魔崂山僵尸也会加入阴阳教。
崂山僵尸乃是四十余年前就已经名动中原的江南六魔之一。武功怪异,出人想象,僵尸阴功誉满东海,轮身手当与蓝面天尊在伯仲之间。此人向不问津中原武林之事,也极少现身中原江湖,一直隐居崂山不出。是江南武林极具实力的魔道中人。
铜心禅师听了褐云的话,不由禅心陡紧。如果连崂山僵尸这等唯我独尊的魔道中人也被收罗进入阴阳教,那么阴阳教的幕后最高主使就怕已不是自己这等阅历所能猜测的人物了。
慈心菩萨司空信和笑弥勒丁三好以及归元寺青云大师散热你的中原武林身份极尊,仅次于铜心禅师。他们都知道,崂山僵尸当年在中原武林的名声,仅次于被称为南魔北侠的九头阎罗铁风尘和冷面惊魂韦心刚,论身份当药凌驾于海内四尊之上。既然此人也受制于阴阳教主,那么,遍观天下武林,地位能够高出崂山僵尸的魔道巨枭,实在难以再找出一人。
司空信知道事态严重,不敢逗留,随当即向铜心禅师告辞道:“贫道月余之前由雪峰山东归普陀山,不想敝派出此惨变,于是迅即北上至此。今少林寺危机既解,贫道即当告辞南归普陀山处理后事。望老禅师着人与贫道南下,以昭中原武林之疑。”
铜心禅师情知司空信所言属实,也不强留。遂沉吟道:“崂山僵尸阴功怪异,重视是一个劲敌。司空道友此番南归普陀且要加倍小心。此外,老衲还有一事烦请道友代办。”
“大师乃武林盟主,有何令谕,司空信焉有推辞之理?”
“武林大会即将着手筹备,中原武林与阴阳教之间的摩擦也在逐步升级,看来双方一较高下的时候也应该不远了。为此,道友此番南下请先王黄鹤楼丐帮长江分舵一行,让魏帮主设法告知天机散客秦大侠,让其尽快查明阴阳教主的身份。这是中原武林能否取胜的关键。并要丐帮火速同志峨眉山青龙法师要严加防范阴阳教的袭击。老那不就也将南下,这些事就有劳司空道友代劳了。”铜心禅师说完深施一礼。
司空信慨然说道:“为中原武林安危存亡,司空信万死不辞,大师有何必见外?众位留步,贫道告辞了。”
司空信说完,告辞少林寺众人,带着褐云下山而去。
慈心菩萨司空信一走,被蓝面天尊挟持了的五位掌门就只剩下了昆仑派的玉田。铜心禅师逼视着他厉声说道:“还请道友实言相告,贵派玉虚大师果真圆寂了么?”
昆仑派掌门玉虚大师乃是西域****四大喇嘛之一****大喇嘛门下高徒,现为昆仑派一门之尊其武学之杂之深,就连铜心禅师也自叹弗如。尤其是西域瑜伽神术和“大手印”更为西域一绝。只因昆仑派远离中原,所以沿途徐大师向不轻出,每届中原武林大会,也只是派座下四大护法带上自己亲笔书信代为参加。对于鲜有敌手的一身武学,铜心禅师自然十分信赖。对于玉虚大师归天的消息,他始终表示怀疑,所以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