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凤闻听此言,不由粉面微红,满脸感激之色,他脉脉含情地望着东方云星说道:“多蒙表兄挂念,凤儿风寒之症已经痊愈,这也多亏了表哥尽力相助,凤儿实在不知道给怎样感激你才对,所幸……”
听到这里,东方云星暗叫不好,他当然知道苏云凤接下去要说什么,于是连忙出言打断了对方的话:“你我本来就是表哥表妹,为何如此客气。表哥还真的怕医不好表妹你的病呢。”
“终归也是夫妻,表哥又何必这样着急。我爹爹说,等凤儿的并完全好了以后,久为我麽人人拜堂成亲。到时……”苏云凤虽然心直口快,但也终归还是女儿之身,此话刚刚出口,又忽地想到数月之前的那段缠绵,话虽说出,但人儿却又禁不住羞得面红过耳,粉颈低垂,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苏云凤虽然不过是随口说说,但这话让东方云星听来却不啻于雷声贯耳,“拜堂成亲”这个令天下多少少男少女心驰神往的美好字眼,在受到影响的心中此时却显得那样陌生而可怕。舅父苏世良竟然真的要讲女儿嫁给自己,而且在苏云凤病好之后就要自己与她拜堂成亲,这的确令东方云星不敢相信。自己已被儿女情事弄得几乎身败名裂,而眼前经由生出这等棘手之事,这又岂非要让自己永坠苦海,永无彼岸?
半年前,东方云星与五莲峰为变美苏云凤助气疗伤是,他就已经从苏云凤口中隐隐听出,自己与她渊源极深。但当时东方云星手大师伯天机散客重托,要自己以自身所学的阴阳易生功治愈表妹的风寒顽疾。介于当时那种特殊的环境,自己才在万般无奈之下稀里糊涂地搬出了那么一件至今想起来还感到后怕的事情。从那以后,自己一直为与表妹苏云凤谋面,这半年奇变迭起,危机重重,所以东方云星也就没有多网这一方面想,因为大师伯既然非让自己那样做,这件事他自然应该负一切责任,到时他自有一说。发自侥幸的心理一直在填补着东方云星心中的那一片空虚之处。
谁知,这件事土地又被苏云凤当面提起,两位“肇事者”又都不在眼前,东方云星不得不对苏云凤的话仔细推敲一番,但苦于一下子理不清头绪。莫非事情真如表妹所言不成?东方云星的男孩中在飞速旋转思考,心中也不由在剧烈地翻腾。极度的恐惧与无边疑念在紧紧地攫束这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他再也无法泰然处之了,往日的洒脱与沉着早已在心虚和胆怯面前无踪无影,剩下的只有略带木然的迷茫和包含震惊之色的颤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东方云星成人,苏云凤的确是一位世间少有的绝色女子,而且还是自己的表妹。更为重要的是,为了完成大师伯天机散客交给他的任务,她还遍览且抚摸过人家一个正值含苞待放的一丝不挂的女儿身躯。但现在她却像躲避瘟疫一般不敢再接近人家。他真想夺门而出立刻这个是非之地,但他又没有这个勇气。因为他知道表妹苏云凤也是无辜的,如果自己那样做了,那无疑证明自己就是一个采花蟊贼。再说,就算自己逃脱了一时,那么今后呢?假如暂时见不到大师伯天机散客,那么自己就将永无宁日,苏云凤必定会想方设法追踪自己。被仇人追杀,东方云星倒是不怕,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但要是被一位自己曾经占过人家“便宜”的黄花姑娘满世界询查追踪自己讨“说法”,这个脸东方云星说什么也丢不起,尤其是自己也是被迫的、“无辜”的。
然而,天机散客这个这场令东方云星感到尴尬无奈实在是无法化解的“悲剧”的编剧和导演,此时已经北上贺兰山相邀东方云星的师父白羽秀士林天庆去了。看起来旬月难以返回,远水救不了近火,眼前的危局只有依靠自己一人化解了。怎么办?放一放显然在等待着自己的答复。万一被他看出此中蹊跷岂不更要糟糕?心急之下,东方云星只得说道:“只要表妹病体康复,表哥我就心愿已足。至于其他的事,大师伯不久就会回来,到时他自有他老人家做主。”
“不!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用不着别人来做主。今天凤儿来找你,就是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与凤儿做夫妻。”苏云凤那两道火辣辣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东方云星那张由于窘迫而微微发红的俊面。
东方云星的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甚至苏云凤那种不大目的不罢休的野性。半年前在五莲峰自己就已经亲自领教过了。但那时自己毕竟成命在身,有师伯做主,只要自己完成“任务”,其他的事自己完全可以甩手不管。而眼前则的的确确是事关人家表妹苏云凤的终身大事呀?自己早就已经情债满身,又焉敢再进苦海?师伯不在身边,这让自己如何答复?但如果不当场给表妹苏云凤一个满意的回答,作为一位黄花姑娘,人家又该如何去想?东方云星只急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了事。他很想将自己眼前的告诉苏云凤,先求的她的谅解,待师伯回来之后,再做道理。但这样一来,在苏云凤严重,自己岂不又成为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了么?自己连人家女孩子最为珍贵的地方都已经一丝不露底“观览”过无数遍了,并且还上百次亲手抚摸,就只差行夫妻之事了,如果眼前再不答应与人家结为夫妻,这又能如何结识的清楚?怎么办?干脆当下就答应了对方,更不能,这样一来,欧阳清怎么想?再说还有叶红霞……东方云星心中乱极了。他不由后悔为什么偏偏要去了五莲峰,这种最为棘手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让自己遇到?师伯,你在哪里?你知道你是指现在有多难吗?胡思乱想一通之后,东方云星的思路有不得不回到眼前的现实中来,因为表妹苏云凤就站在自己面前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疑惑、惊讶、悲伤、愤怒……复杂而深刻的感情色彩在苏云凤那两道灼人的目光中交替变换着,就连她那张本来极是好看的脸庞也变得扭曲可怕。
东方云星终于第一次尝到了无地自容的味道。他不敢正视苏云凤,因为对方的双眼在喷火,在放电。“凤儿,求你不要逼我,我……”
一阵彻骨的冷笑从苏云凤口中发出,笑声充满了极度的凄凉和无奈。苏云凤的话就像无情的刀剑一般犀利:“什么,我逼你?真是笑话。好你不要脸的东西,当初你还对天发誓一辈子爱我。凤儿只差没有被你玷污我清白的的女儿之身。早知这样,苏云凤宁可与这风寒之症终生为伴,也不会让你这小肖之徒窥视我的弱女之身。这也算苏云凤看错了人,也很我爹当初没能将你看透。”
苏云凤越说越气,最后竟然娇躯一挺,背后长剑已经拔在手中。他以及一句地逼视着东方云星说道:“你听着,苏云凤的女儿之身已经无情被你看到。当初你曾亲口答应一辈子爱我,并发誓说还要娶我为妻。苏云凤当初也已经将你看做我未来的丈夫。谁知道你竟然敢于反悔赖账,你把我苏云凤看成了什么人?告诉你,我生是你的人,死了,也绝对是你的鬼,你让我没脸活下去,苏云凤就是死也要和你一块去死。今天,我就先杀了你这个无信的小人,然后再和你一道去姑父面前说个清楚。”
一语未了,苏云凤手腕一翻,长剑闪着骇人的寒光径奔东方云星的心窝而来……
东方云星此时道显得极其坦然,反正自己已经是情债满身,又在苏云凤面前铸成大错,眼前除了答应娶她为妻之外,就是死也难以偿还对她所欠。眼下自己已经满身一无是处,与其忍辱偷生,反倒不如一死了之,以图清净。自己是实在太对不起人家苏云凤了,想到此,他索性将心一横,闭目等死。
眼看着苏云凤手中长剑剑尖距东方云星的心窝已不到一尺。突然房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一条黄影电射而进,长臂伸处,苏云凤陡觉右臂一麻,长剑猛地一抖,随即掉在地上,人也被来人力道阵退一旁。但由于苏云凤出手极快,长剑虽被来人一挡,失去准头,但依旧刺进东方云星左胸足有三寸,当即鲜血淋漓,染红了他的前胸。
“凤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来人疾速点了东方云星的穴道,及时止住他左胸喷涌而出的流血,回身冲苏云凤喝道。的话并不太高,但却令人砰然心惊。
“苏云凤“哇。”地一声哭着扑入来人怀里,伤心地哭泣起来。
东方云星不由心头一震,就似忽地做了一场恶梦。他举目一望来人,当下不由满面通红,就连左胸的剧痛也已忘掉,来人恰是他的舅父怒山怪人苏世良。
“舅父,我……”
似有一块东西堵住他的咽喉,东方云星竟然连一句话也无法说得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苏世良发愣。
“星儿,只怪你舅父我虑事不周,让你受惊了。凤儿,还不快向你表哥赔礼道错?”苏世良安慰了东方云星几句,回头严厉地则被女儿苏云凤道。
“爹,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向他道歉?苏云凤抽泣着说。”
“你说什么?你的表哥险些死于你的剑下,你还敢说你没错?”苏世良的话更加严厉,连脸色都变得极是冷酷。
“凤儿差点连身子都给了他,他反倒要抛弃我,这种小人留他干什么?女儿今后又怎样活人?”苏云凤委屈之下再次哭了起来。双肩也在急促耸动着,可见她此时地却非常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