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一接手,长臂仙猿鲍恒川便又飞身扑上与铁扇仙傅青林打在一处。而龙首三鼠中没有受伤的老大老二也已袭向马道君的二徒,二人只挺身应战。无奈武功相差太远,所以被二人逼的只能仗着轻功左摔左纵,顿时险象环生。司空信武功要出红眉天蛟。见状双眉一竖,铁筷一搅,逼红眉天蛟,要飞身相助,哪知红眉天蛟已知其意,不顾危险,再度和身扑上,成心要让龙首三鼠制二童。迫空信与傅青林就范。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听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由崖传来:“徒儿莫慌,名师来也。”
说话之间,一条灰色人形就如流星急坠之势,由绝壁之上,直泻而下。
龙首双鼠暗语一声:“上。”同时凌空飞起,刀枪并举,向在半空中的灰衣人双击而去。
这灰衣人虽在半空中却临危不惧。身形一转,人已头上脚下,双手一分,格开两件兵器,随后一式“八步赶禅”轻轻落于两位少年身边。此人头戴斗笠,背负药篓,手中一双闪光铮亮的药蹶。来人正是庐山之主药圣马道君。龙首二鼠一击不得,富有飞身返回。截住马道君。马道君双目一扫正在做两队厮杀的的四人,双眉微皱,然后对二鼠说道:“二位想也都成了阴阳教饿奴才。”
龙首二鼠被骂,不由脸上一红,老大说道“马道君,教主深明大义,不记你往日之嫌,差我们前来请你加入阴风教,共设立盟大计,识相的话就跟我们走,不然阴风教的实力你是知道的。”
马道君微微一笑:“就是这请法?”
龙首双鼠无言以对。马道君冷笑一声说:“红眉天蛟和长臂仙猿来此倒还罢了。你龙首三鼠算什么东西?也来滥竽充数?”
龙首三鼠今年来已武功大进,被马道君大骂一通,恼羞成怒,刀枪并起,喝声道:“老匹夫,好不识趣,看招。”说完二人怪招迭出,攻向马道君。
马道君双蹶一合一分化解两招,随后身形一错,指东打西,与二人打在一处。
论武功马道君要比龙首双鼠高出多多。但他一则采药半日,翻山涉水,体力已乏,二则身背药篓,闪转腾挪不便,所以一时竟落下风。对方二人却是得势不让人,出手更加奇快无比。
马道君不由怒意顿生。待长枪由后心刺来之时,身形微转,长枪已穿过药篓。一时无法拔出。这时使刀这人招已用老,再想换招已不可能,只见药蹶一闪,一声惨呼已由此人口中发出。一只右手已被锋利的药蹶切断。
使枪之人刚要撤手,但马道君人如旋风已般就地一转。那人便如断线风筝一般被长枪甩出,撞在数仗远的石崖之上,脑血飞溅,一命呜呼。
转瞬间龙首双鼠一死一伤。马道君这才放下药篓。高声对仍在互斗的四人说道:“列位且住手,老朽有话相告。”
铁扇仙与长臂仙猿恰是棋逢对手,而红眉天枭却被慈心菩萨逼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听到话声连忙脱身闪开,其余三人也不由停手观望,却原来是马道君站在眼前。龙首三鼠已是一死一残,红眉天枭与长臂仙猿双目一对,心中不由暗暗惊慌。
马道君一扫二人,然后既然说道:“马某一生淡泊,从不过问江湖之事。阴风教纠集天下凶徒,干尽伤天害理之事,想以实力迫马某就范,无异于白日做梦,二位远道而来,本该接风洗尘,无奈冰炭难以同炉。二位如以武力相强,老朽也舍命相陪。”
红眉天枭与长臂仙猿心照不宣,龙首三鼠已一死二残,只有自己二人可成,而对方三人无一不是成名人物。胜输既知又能有何计可施。红眉天蛟惨然说道:“何某此次来山,原非蓄意与数位为敌,不想……”
他还想再说,但已被马道君住话口:“不比多言,马某已尽知尔来此之意非善,我心已铭,又何必多费口舌。如是这等请法,马道君怕早成了荒山野魂,如不想动武,就请诸位速离此山,并转告你家教主,马某与门派无缘,勿再恣身他望。”
红眉天枭面色一端,阴测测地说:“既然如此,那只有订货刚猛大会上相见了。告辞。”
“不送。”马道君也冷冷地说。
望了望地上铁钩无常的尸身,红眉天枭等人一番叹息,相互挟死扶伤,相携而去。
马道君回身对两位师弟说:“若非二位师弟来得及时,庐山怕就要易主了。山儿、灵儿,还不快写过你两位师叔的救命之恩?”
两位少年连忙上前倒身下拜道:“多谢两位师叔救命大恩。”
铁扇仙淡淡地说:“区区小事,何须多礼?道是那么这两员小将胆子大得很呢。”
慈心菩萨司空信合掌当胸对马道君说道:“善哉。中原武林杀伐,今日又起。阴阳教实在作恶多端,三十四年前的浩劫已趋眉头。大师兄相必也都知道了吧?”
马道君长叹一声:“中原武林累受阴阳教侵袭,令当年参与围剿黑龙帮的众多高手寝食不安。前番少林寺铜心禅师派人送信,要愚兄顾全大局,现身江湖。愚兄二十余年从不过问江湖之事,这实在令我无所适从。但身已卷入这场灾难之中,也只好再出中原。是在令人烦恼之极。二位师弟来此,相必也是为此吧?”
铁扇仙傅青林接口说道:“师兄此言差矣。当年围剿黑龙帮,你我兄弟山人均在其中,阴阳教之所以让出报复,无非是教内隐藏的昔日黑龙帮高手也借阴阳教独霸中原之名以报昔日黑龙帮覆灭之仇。就算你二十余年为出江湖,他们不也找上门来了吗?师兄半生济世救人,岂可视阴阳教徒歹毒武肆虐中原江湖不成?只要这场浩劫一过,新的武林盟主自然应运而生。到时我等闲栖深山,相安耕作,岂非美事?”
慈心菩萨司空信也应声相劝大哦:“师弟此言甚善。且勿言师兄与师弟本在俗乡,即是贫僧身入空门,也不便置身事外。劫数乃天意使然,岂可为人意所左右?以愚弟之见,师兄若能再出中原,大施仁手,方不负天下武林对师兄的期望。不然一旦中原武林屈服于阴阳教,我等又岂能安隐深山?阴阳教此行落空,必会再来相扰。师兄应当当即安顿,我们三人同赴少林寺,方位上策。”
马道君苦笑道:“五天以后,愚兄还有一炉丹药出炉。血雨腥风当中当不免死伤遍地,身为药圣,岂能置身事外?二位是定先行,愚兄自当随后赶到。”
铁扇仙道:“中原大会既未定期,我们二人就在此耽搁几日,又有何妨?”
司空信也道:“是定之言,正合贫僧之意。为止师兄意下如何?”
马道君顿时心中大慰,连忙说道:“二位师弟如此袒护,愚兄又复何忧?山儿、灵儿,速备茶点酒肴,招待二位师叔。”
自此,马道君师兄弟三人便在庐山汉阳峰下对弈请闲,待路中丹药一出,便同下庐山,共赴中原武林大会。
此时,众尼已将战场清理完毕。目望铁身罗汉盛四奇在林中消失,叶红霞这才回身向清灵师太施礼问安。清灵师太淡淡地问道:“霞儿,此次下山,已有一载。你在各方面可有长进?”言语之间,双目如电,直逼叶红霞。
叶红霞不由心中一惊。师父一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今日却为何这般严厉,莫非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不成?慌张之际,实现准备好的腹稿已是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只好呆呆地立于师父之前,恍然不知所言。呐呐地说:“师父,我……”
“下山不到一年,你就违背门规,学练他人武功,这成何体统?”显然,刚才叶红霞以掌力迫退夜半幽灵与妙目妖狐时,清灵师太已经认出那是天机散客的成名绝学“潜龙掌”。
听师傅这样一说,叶红霞这才稍微安下心来。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答道:“徒儿受舅父之托,前往岐山找丁大侠寻找试金石,不想半路出了差错,被秦师伯相救。并要认徒儿为义女,还传给徒儿武功。徒儿备受人恩,不敢推辞。这里有秦师伯书信一封,请师父过目。”叶红霞说说完,怀中取出一封封皮上插着一根乌金铁线的书信双手交给清灵师太。
“玄阴铁线”看到信封上的那根乌金铁线,清灵师太随手接过书信,心中不由暗自低呼一声。她立即认出,那是天机散客随身所带护身暗器“玄阴铁线”。这种暗器专门封闭他人武功,往往使人在不知不觉当中便被锁住双肩琵琶骨,无法运功。只是这种暗器虽然厉害,但秦怀义去从未用过。也从未在师弟妹面前演示过。
“我们回观再叙。”清灵师太接信在手,对身边众尼说。
叶红霞与众尼随师父回到三清观之后,先回到自己房间,清灵师太却独自一人回到诵经庵。以发髻挑开信封,取出信笺,展开一看,一行苍劲游历的大字跳入她的眼帘:
师妹如见:
令徒于半路身中奇毒,走火入魔。老朽巧遇救起,因喜其聪慧,故认为义女,并传其雕虫小技。望师妹毋要为之生怒。老朽身外无徒,唯恐先师奇功失传于我辈。草率之过,希容见谅。师妹要促其苦练,毋使有怠,他日忽可有大成。
往事如烟,转眼一十三年又过。吾等恨难相见,奔波之累自不细诉。望汝善保芳体,武林大会之上自不难再叙离情,到时望汝以大局为重,使大学与刀兵之间。如能果至,则中原之幸而也。
庶事匆忙,无有会晤。唯为中原危亡驰骋,方觉其乐无所穷也。
即此。
安琪
秦怀义谨致。
看到这里,清灵师太已是泪眼模糊。欣赏的字迹音乐汇成了数十年前的一张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年轻人的脸庞。他纯朴端庄,和善热心。令人倍感亲切。至今记忆犹新。清灵师太强咽老泪,收起书信。恰巧叶红霞进入庵房,见状不由疑念陡起。口中却是问道:“师父,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