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铁血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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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表明他已经接受二人之拜,也就是默许了暂代人掌门之事。聂无双与赵青阳大喜过望,殿内众人也甚觉欣慰之至。

铜心禅师见东方云星仍是面带难色,于是面色一端,正色说道:“阿弥陀佛,中原武林杀伐又起,正需要少侠这等少年英雄作擎天之柱,望少侠再勿多虑,先行代任,待中原武林之乱平定之后,老衲自有主张。至于林大侠之处,老衲自会派人专程前往贺兰山道明原委,白羽秀士侠风远播、义薄云天,自不会以此为忤。故望东方少侠大展雄才,光大二派武学,中原武林众人定不会为此质疑,少侠勿再犹豫,以辜负二派弟子之厚望。”

铜心禅师此言,听似劝说,但却暗含决定之音。铜心禅师与白羽秀士向来交往极密,东方云星一年以前南下中原的一切安排均是由铜心禅师一人安排裁决。而眼下铜心禅师又是现任中原武林首任盟主,东方云星纵使为难,也不可能当众推诿,无奈,他只得欠身道:“既蒙老禅师与众位前辈看重,晚辈就行暂任,只是晚辈眼下还有许多要事要办,恐不能久隐不出,唯恐零落二派弟子之心,所以……”

“少侠可听老衲一言,玄武门和青龙帮也并非缺人,而是缺少一种灵魂,也就是一个主心骨,一座可供他们安心的靠山。只要少侠,答应暂代二派掌门,二派坛内之事,一应均由老衲与在左众位高人辅佐。少侠一切放心就是。现请少侠登坛受拜,以安二派门徒翘望之心。”铜心禅师说完,当即向聂无双和赵青阳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当即上前施礼道:“请掌门令谕。”

事已至此,东方云星只得面色一端道:“速招二派弟子坛前待命。”

弟子得令。二人应声飞也是地出殿而去。

晚霞映照着庄严肃穆的少林寺,与擂台一同筑好的拜坛就设在塔林之外的一片极为宽大的空地上。玄武门与青龙帮二派弟子分为青、黄二色服饰分列坛前,各派身份较高的门徒率众立于前列。刚刚加入二派的四十余名高手分别立于二派门徒两侧,准备进行入会仪式。

信任掌门东方云星端坐于拜坛正中央,左有玄武门首席护法聂无双,右有青龙帮刑堂堂主,也就是青龙帮今生的一位长老赵青阳,铜心禅师等十几人则分列于东方云星身后作为护坛见证人。银心禅师为升坛司仪。

会场气氛极是严肃,虽然台下二派弟子表情端庄,但是人人心中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从今以后二派可以一改往日那种群龙无首的被动挨打局面,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在中原江湖成名立万了;忧的是新任掌门竟如此年轻,几乎比二派之中的任何一位门下弟子都要小伤几岁甚至十几岁,再确切一点说,他还是一个稚气未退的大娃娃。一起不到弱冠的年龄以及初出江湖的阅历,是否能够承担得起二派的总掌门,看上去这实在是一件几乎不可思议之事。最主要的事,二派弟子在这些年中时时被阴阳教侵袭,处处被阴阳教监视,对阴阳教几乎是闻声色变,因为阴阳教教徒那阴损歹毒的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而新任掌门东方云星的武功是否能够在中原武林独当一面,这是二派弟子最为关注的焦点。只因二派弟子这些年来终日东躲西藏,一直在惶恐不安中偷渡岁月,这种长期压抑的心情也实在应该好好发泄一下了。

时间在没完没了的升坛、拜坛、祭坛等等琐事中悄悄地过去了。此时,铜心禅师已将东方云星的简历简短地讲述了一通之后,银心禅师当中宣布下一项程序:“下面,就由二派新任掌门当众显现所负武功,一展自身绝技,以服二派众弟子之心。”

银心禅师此言一出,漫长顿时鸦雀无声,以武功、武德定掌门,这已经成为现今中原武林各派的一条不成文的惯例。在当今弱肉强食的混乱江湖这一条尤其得到各派的尊崇,因为掌门人武功过人,本派才能够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不受欺凌。刚才擂台上的战况,二派弟子因故大部分没能亲眼目睹,正急欲亲睹新任掌门的盖世奇学。而东方云星的种种近乎神话的惊人事迹,二派弟子大都听过,但耳听是虚,终归眼见是实,所以这一点对二派弟子来说尤为重要。眼前闻听银心禅师宣布要掌门当场献技,众皆精神大振,切盼能够亲眼一睹新任掌门的身手为快。特别是对东方云星的武功传说持怀疑态度的身份较高的弟子更是心切。眼下情势,只有东方云星施展出令二派弟子心悦诚服的武功,方能使二派身份较高的弟子心服口服,日后忠诚于他并完全接受他的令谕。

银心禅师宣布以后,台上台下数百双眼睛便齐刷刷地集中在仍在坛中央静坐的东方云星一人身上。

但东方云星看上去似乎并未听到银心禅师的宣布,一动不动,似是已经入定。场内众人正惊疑间,忽见东方云星双目神光暴涨,一声清啸之后喝声道:“下来。”同时右掌猛地一抬,五指如钩,信手抓向距拜坛大约五丈远的那棵巨树树冠。

一声刺耳的尖啸在八道颜色各异的光华中斜斜袭出。之间那株大树巨大的树冠竟被平空扯去一半。随即一条绿色人影就如被人抛出一般,向东方云星斜飞而下。

东方云星左掌再挥,正往下落的树冠忽被掌风拂起,飞出场外数丈。而他的身形此时则轻飘而出,避开绿衣蒙面人人狂涛般的一掌。

“嘭”的一声巨响,东方云星刚刚腾开的座下那把坚硬的红木椅子立被绿衣人掌力击得木屑横飞。

绿衣人一击不中,半空中变掌为爪,借着惯力直向东方云星身侧的聂无双与赵青阳抓来。熟不知东方云星比他身法更快。就在飞出的同时,身躯在空中也是一旋,双掌微错,两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急欲制下聂无双与赵青阳的绿衣人迫出三丈开外,他这才附影而上,截住绿衣人的退路。

这当儿,聂、赵二人也已闪身而上,与铜、银二位禅师、东西南北四杰等一干高手将绿衣人围在当中。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直令坛下数百弟子看的凌然心惊。二派当中大多数弟子身手较弱,且十数年来由于隐身四处不敢现身江湖,所以临战极是稀少,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搏击,所以,不由齐声惊呼不已。

原来,升坛之时,东方云星就已经发觉了隐身巨树之上的绿衣人。由于此人隐藏之术甚妙,所以聚敛铜心禅师等十数名武功极高者也未发现,由此可见,这绿衣人的轻功与定力何其惊人。而东方云星此时的八卦神功已近七层,听力可达十丈远近,绿衣人可以隐藏自己的形迹,但却无法隐藏自己的呼吸之声,于是被东方云星察觉。彼时,东方云星就已断定,此人定是阴阳教人物无疑。不过,他虽然已经发觉,却佯装不知,所以一直闭目养神,其实他一直在运功以待,以图一击奏效。

银心禅师当场宣布要他当场献技,者变为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于是他一声低喝,右手贯足八成无极神功,以“隔空移物”之法猝然击出。

隐身树上的绿衣人一则见众人并未发觉自己,所以渐渐大意。二则专注于要亲睹一番东方云星的武功,精力过于集中。待发觉东方云星向自己动手之时,再加防备已经晚了。蓦然间就被一股无形大力以回旋之势推出,所攀树干也被大力折断。之时这人应变极快,临危不乱,半空中双掌齐出,击向仍然端坐在坛中央的东方云星,一击不中,反施擒拿手意欲制下得手应心身侧的聂无双和赵青阳二人行作为脱身的人质。万没料到东方云星竟事先识破他的意图,两掌之力便将他逼出三丈开外,顾盼之间便已经身陷重围。

绿衣人环顾身周,只惊得面无人色。试想二十余名成名高手围住自己一人,哪还有脱身的希望。于是心下一横,阴笑着说道:“诸位仗着人多,莫非要群殴老夫么?”

东方云星微微一笑道:“对付阴阳教歹徒,中原武林大可不必讲究义气,不过你只要报出名号并说明来意,本掌门或可给你留下一线脱身的希望。”

绿衣人蒙面人道:“你能为老夫留下什么脱身的希望?”

“本掌门与你单打独斗,你如能胜得本掌门,本掌门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任你离去。其他人一定不会阻拦。”东方云星说话毫不含糊。

“此言当真?”绿衣人身子微微一动。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一言为定。”绿衣人挥手揭下了蒙在脸上的黑纱。只见此人面色黑里透红,惊人的是两道雪白的长眉几乎遮去半张脸,相貌极是骇人。

“白眉老道。”场中数位阅历较深的高人不由齐声惊呼。东方云星虽说艺高人胆大,但听了这些人说破绿衣人的身份之后,心中也不由微惊。

这绿衣人冷笑一声道:“不错,老夫就是戈一坟。莫非东方掌门想反悔么?”

白眉老道戈一坟与其师弟红眉天枭庞雄在江湖上人称“红白二眉”,虽说二人一师同门,但白眉老道的武功却要比红眉天枭高出许多。此人十数年前曾在九宫山学道,又生的两道白眉,所以的了“白眉老道”这个绰号。四十八路“伏虎拳”与九嶷山黄面怪人的“飞云擒拿手”以及乌蒙双鹰的“鹰爪十三变”一样驰名武林。这人向不出江湖,近年来才刚刚现身,水质也投身阴阳教被其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