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铁血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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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话音刚落,空荡荡的石室里顿时布满令人窒息的冷气,石台之上悄然无声地出现了一位黑衣蒙面人,此人身材高的可怕,端坐于石台之上,还有五尺有余,惊人的是她的出现竟然使整座方圆足有五丈的石室变得阴气袭人,但堂上上百支明烛却一动未动。单这份骇人的轻功,足可想象教主的武功已经达到何等地步。

这人刚一现身,徐林荒耳边就听到一个生冷刺耳声音:“徐副教主辛苦了。”

徐林荒连忙答道:“为弘扬教威,弟子何干称劳?”

“此行如何?”

“有余盟主之子和黄山神尼同时进山,声音弟子只得太湖钓叟一人,三手师弟等三人与郝副总管相继殉身。”

“曹彪等人出山是否奉命?”

“弟子出谷之时其已受伤不支,所以不知其是否奉命。弟子也不便过分追问。”

一阵可怕的沉默令徐林荒感到心寒不已,自己坐下高手林立,深为另外三位副教主顾忌,彼此之间互生芥蒂,教主也深知其详。而此行与自己素来不睦的副教主蓝衫圣君座下连丧五人,教主岂能不疑?为此,他又不失时机地补充道:“曹师弟自己托大,擅自出手,自毁其身,进谷七人无一不是惊呼绝顶身手,弟子虽然迟到一步,但仍有责任,自当罪责,望教主明察。”

三手老怪师兄弟仗着自己是黑龙帮旧部,上司蓝衫圣君又是四大副教主之一,平素就为人狂傲,目中无人,只服蓝衫圣君一人,对此教主也自知晓。徐林荒之所以如此补充,也不外乎在为自己开脱罪责。

大厅之内依旧静默得窒气,徐林荒饶是极负心机之人,但也不免心慌,于是只得再次打破这令人难以忍受的窘迫:“弟子还有一事相告。”

“讲。”这个字纯粹是由教主的牙缝里蹦出来的。

“白衣秀士之徒已经练成天元神功,其身手已不在弟子之下,曹师弟便是伤于此功之下。以弟子愚见,外山已不足以阻其行。故望教主早作提放,以备不虞。”徐林荒终于打出了一掌足以为自己护身的王牌。

“天元神功。”教主闻言,不由发出一声低呼,显然,就连他也不由为之震撼。

作为一代绝世枭雄,他自然知道天元神功乃是百年前天下三大奇人之一的太极岛岛主仲昆道人所创的天下三大奇功之一。这种功夫是集太极与无机两种盖世奇功相互参悟而成,难度极大,但如悟至五成,便可以在十丈之内伤人于随心所欲之间。自己潜心修习的武林绝学“甲子阴功”在同样的成数上也恐非其敌。而这种盖世神功竟然系于阴阳教大对头东方云星身上,这实在是教主没有料到的事。

黄山神尼身负无极神功,这已江湖尽知,而白衣秀士深隐贺兰山,其武学据说已经高深莫测,莫非“太极神功”已为他所的?心念急闪之间,一个可怕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冷面惊魂韦心刚。

冷面惊魂韦心刚五十年前号称“北侠”,他便是百年前天下三大奇人之首的太极岛仲昆道人的关门弟子。而白衣秀士与黄山神尼俱是其门下,由此可见东方云星身负天元神功也就不足为奇了,也可知徐林荒所言非谬。唯令教主惊骇万分的是,海内四尊恰恰都是冷面惊魂韦心刚的弟子。难怪这四人在天下武林的威望如此之高。

“你可与黄山神尼交过手?”教主心中虽惊,但口气却是极淡。

“较过三招。”

“身手如何?”

“其虽已学成无极三绝和佛祖披袍等神功,但依弟子相较,身手还不及其师侄东方云星。”

“与你相较如何?”

“尚无高下。”

“哦。”教主似是颇为惊奇。名动天下的黄山神尼的武功竟然还不及其师侄一个年方弱冠的毛头小子,教主看上去颇感新鲜。由此也可知这个东方云星是在是武学超人。其既已学成天元神功,那么三手老怪等热难得死自然就不足为怪了。徐林荒能够全身而退,并于黄山神尼和东方云星面前制下太湖钓叟,也实属难能可贵了。想到这里,教主口气一缓道:“徐副教主请坐。”

闻听此言,徐林荒但是如释重负,教主之言无疑告诉他,其已经打消了对自己的疑心,于是安然坐下。

过了片刻,教主问道:“太湖钓叟人在何处?”

“在门外文武双判手中。”徐林荒欠身道。

“其意如何?”“恐难反戈。”“那就不妨除之。”

“除之固易,但其身为江南领袖,一旦除去,恐惹众怒,反为不美。不妨以双簧诱之,以观其变,或能回意,也未可知。”

“那就让他进来。”“弟子遵命。”

徐林荒说完,向门外喝道:“教主有令,请公孙大侠进堂。”

不一时,石门开处,文武双判将被徐林荒废封了功的太湖钓叟公孙傲押了进来。

方进石门,教主双目一扫,然后新手一指,太湖钓叟感到身子微微一震,双肩肩井穴立解。不由心中大惊,自己距阴阳教主足有五丈,可教主指风竟能遥空解穴,这种罕见的手法实乃平生仅见。要知遥空解穴要比遥空点穴难上加难,只是太湖钓叟颇负心机,心中虽惊,但面不改色,挺胸昂首走到高台之前,望了望徐林荒面带讥讽地说:“看来徐副教主又要领赏了。”

徐林荒面色极其尴尬,干笑着说:“教主面前还敢嘴硬,太湖钓叟难道真的不惜半世英名么?”

“公孙傲说过,此心已昭日月,天地同知。”

二人唇枪舌剑地好一阵较量,最终,徐林荒败下阵来。到了最后,太湖钓叟干脆,将头一昂,傲然不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阴阳教主冷森森地向太湖钓叟问道:“公孙大侠江南名隐,自知天命否?”

太湖钓叟依旧昂首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武林中人只知修武先修德,何修天命?教主一代天雄,为何明知故问?公孙傲一介渔夫,只知鱼水相依,却不晓鱼水相残,既已被制,任凭阁下处置。”

太湖钓叟公孙傲不但身负气绝武学,而且文辞涵养极深,出言不卑不亢,极具分寸。不唯正气凛然,而且谦逊之中还透着尊敬之意,这一番答词可谓无懈可击,任阴阳教主听后也不由感到舒坦之极。

“不愧为江南武林高宿,言辞谨慎,但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太湖钓叟毕竟为我所得,同为江湖朋友,何不一试此间水土?”

太湖钓叟两道利剑般的目光立时精芒四射,逼视着阴阳教主,一字一句地说:“既然同为江湖朋友,阁下百年枭杰,不思广大武林正义,拯江湖数十年为难于动荡之中,反纵容门下四处骚扰,侵袭九大门派及江湖散客,致使中原大乱,海内哗然。更兼残害玄武门与青龙帮,就连二拍残余门徒都不放过,近来又屡造血案,威迫丐帮。东方少侠风师命下山历练,因其杀父掳母之仇未报,中原江湖皆为查询此事而四处奔波,值此风云变幻之际,阁下作为阴阳教主,几番派门下之徒围追堵截,这种做法除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外,教主作何解释?”

“交织既创阴阳教,广收门徒,壮大声威,本为分内之务,但所收门徒不乏凶徒****,蟊贼恶魔,而且滥施手段,相残江湖同仁,武林众人无不深恶痛绝,恨不得亲手刃之而后快。盟主遇难之后,丧命阴阳教徒之手的正义之士数不胜数,骇人血案,层出不穷,手段之毒,令人发指。似岷山毒龙、飞蝶穿花甚至追魂****等臭名昭著之流,竟也成为阴阳教徒,阁下饮鸩止渴,自取其祸,致令天下武林惶惶不可终日。名山高隐不得不纷纷履身江湖,共赴劫难。目前中原已是原声怫然,众口皆碑,阁下不但不悬崖勒马,反而变本加厉威胁还那是在,这岂非引火烧身,告罪与天下武林么?似此等与天下武林树敌的境况,无异于当年黑龙帮覆灭之先兆,太湖钓叟虽止一介草莽,但也实在不甘自赴沉沦,为后人唾骂。诚望教主体谅。”

太湖钓叟慷慨陈词,字字千钧,这篇触手可热的言辞不啻于一柄利剑直刺阴阳教主心脏,就算阴阳教主城府再深,也不禁为之震撼,就连默坐于一旁的徐林荒也不由他暗捏一把冷汗。

要知阴阳教主喜怒无常,一身视人如草芥,万一这篇激越之词触及其凶心,即使自己在场,太湖钓叟也难免身遭惨祸。一旦如此,不仅自己遗罪于黄山神尼乃至于天下武林,而且十数年浩繁心血酝酿的计划也将告之一空。

正值焦急之时,忽闻教主厉声长啸,四壁回音,声如万马奔腾,惊心动魄。啸声刚过,便闻得教主以更加严厉的口吻说道:“公孙大侠智博闻广,令人佩服,但这篇檄文却未免言过其实了吧。”言下之意,竟似未尽其详。

太湖钓叟仰头长笑数声道:“亏得阁下还是一教之主,门下众徒为非作歹,滥杀无辜,罪恶累累,罄竹难书。身为掌教至尊,惊骇姑息养奸,由此可见,江湖劫难,实在不足为奇。”

太湖钓叟言辞激烈,徐林荒也觉时机已到,于是趁势说道:“启上教主,太湖钓叟固然言辞过激,但其所言,却俱是实情,实望教主极是制止,不然唯恐应公孙大侠之言,引火烧身,到时我叫起步成为众矢之的?”

“噢。徐副教主座下之徒,进来可有走动?”教主反问道。

“弟子座下紧急年只派出了四路人马,现在已有三路回山。”徐林荒如实回答。

“其行何欲?可有收获?”

“此四路人马,各担负四件要务。其一,严密监视盟主之子东方云星;其二,出东海联络盟友;其三,观察少林、武当、峨眉三大门派动静;其四,了解海内四尊的情况以及多我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