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凄美,我都觉得有点惋惜了。不过,既然你最爱的女朋友在精神病院里受煎熬,你为什么不多方奔走想办法医治她而自己跑到彼邦独自快活呢?至少你留在她身边安慰鼓励她也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呀。我还真是怀疑你是一个薄情郎耶。”我对四哥的不顾而去颇有微词,觉得这太不厚道了。
“我也想照顾她呀,但我没有照顾她的理由。”四哥平静地说,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脑进水了?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居然说没理由照顾她,真是一派胡言。”我忍不住数落起四哥来。
“不,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四哥还是不动声色地对我说。
“无耻,她不是你女朋友你还和人家发生了那种关系?你变态的。”我有点怒不可遏。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其实也很想她成为我的女朋友,想死我了。但是,她根本忘不了阿有,她之所以在精神十分激动的状态下和我发生了那种事情,是因为她根本就是抱有一种报复的心理,她根本不甘心自己的爱情败给了一个男人,就是我,因为阿有居然糊里糊涂地在暗恋我,当他意识到这样恋情没有发展的前途时,他对人生感到一片灰暗,加上父亲的突然破产对他的打击很大,于是选择了弃世。你懂我的意思吗?”四哥有点可怜兮兮地为自己开脱。
“我不懂,也不想懂。你们男人都是混蛋都是寡情薄幸的禽兽。既然和女孩发生了那种事,就要负起责任,这是最起码的做人道理。”我声嘶力竭地对四哥道,骤然成了一古代烈女的款式。
“我也想负起责任,但人家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呀。”四哥有点急了。
“切,托词,全是托词。”我心里好像在喷火。
“因为她虽然对我也有好感,但最属意的还是阿有,我以为阿有死了我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男朋友,可是我想错了,她念念不忘的还是阿有,我争取过,以各种方式,有段时间她好像也是接纳我的样子,我以为也是雨过天青了,原来只是一种回光返照式的爱情,她也以为能利用我忘掉阿有,但最终那天在街上她被汽车尾气喷了一脸之后,回到家脑袋便轰地一声,脑子的‘零件’全散开了,成了疯子,可能是因为想起了阿有的惨死加上长期的压抑所至吧。反正她得了精神病。”四哥沉郁地说。
“那你也可以再争取多关心她,让她病情好转甚至痊愈呀,这样你们就能又在一起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怎么丢下她跑到英国去了?”我质问四哥,好像春是我的亲姐姐却被四哥抛弃一样那么可气。
“她死了,入疯人院不久她就自杀了,用一条绳子把自己吊在一棵大树上,像一只飞翔的鸟,晃晃悠悠的。”四哥有点哽噎。
我们一阵沉默,谁也不想说话。
“这故事我没和谁讲过,因为憋在心里很难受,二十多年了,今天终于说出来了,心里也好受了一点。你千万要为我保守秘密呵。”四哥有点哀求的味道。
“嗯。是我错怪了你。”我终于趋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