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事乱乱来(喜孕来系列)(丛阙)
第一章 天上掉馅饼,法式的
奶油色的装潢,橘红色的灯光,逗引得人饥肠辘辘的甜香。
西式糕点坊总是散发着一种温馨的味道,简友琪每次走进去,就会想象自己一头扎进满坑满谷的蛋糕面包里,被香香软软的西点包围住五感,边吃边睡,边睡边吃,就这么懒洋洋地打混一辈子——多么幸福的人生哇。
不过使她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有西点坊而已,十米开外的北京烤鸭,街对面的南翔小笼,转角处十八块吃喝到饱的咖啡茶座,都会让简友琪生出待在里头直到化石的妄想。
所以说简友琪只是追求米虫生活而不得,每日里为一饭一宿奔波劳碌,只能一天到晚脑补怎么犯懒,YY自己中五百万之后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实际上连彩票都舍不得掏钱去买的芸芸众生之一罢了。由此可以推出,她并不是对这家装潢、名字以及价钱都透着小资感的西点坊,有任何特别的眷恋。
然而这种没有特别眷恋的日子,从今天开始就到了头了。
简友琪有预感,今后在回家路上每一次走过这里时,她心中都会生出一种宛如自己是这家连锁西点坊股东的错觉。
在她贫乏的商业知识中,大股东就是在某个企业投资了大大一笔钱,然后混吃等死,在年底的时候拎着空密码箱出门,装满一沓沓人民币回家的有钱人;小股东就是投资了少少一笔钱,每天提心吊胆地看新闻看报纸,研究企业运行状况,眼睁睁看人家业务蒸蒸日上,市值成倍增加,却三五年都没拿到过分红还一声不敢吭的小市民。简友琪深感自己是幸运的小股东。
除了儿子以外,家里的大人轮流负责一个礼拜的晚餐,首倡这个规则的简友琪本来以为一周时间随便对付一下不会太吃力,没料到原来买菜烧饭是一件那么那么痛苦的事情。于是在真的真的不想做饭而且烤鸭、小笼、烧鸡等等附近能吃的东西,都被她在本周内当作晚饭,提供给家人吃了个遍之后,她才会冒着被鄙视和斥责的风险跑来这里买几个特价小蛋糕小面包(没有特价的时候甚至直接问营业员要边角料),回去泡个麦乳精,当作晚餐端上饭桌。为了掩饰显而易见的寒碜感,她往往还会在这家店里讨几根免费的小蜡烛,郑重其事点起来,装腔作势地告诉儿子“今天是你满三岁七个月零三天的纪念日,所以我们吃烛光晚餐哦”,或者告诉丈夫“为了感谢你昨天修好了家里的马桶,所以我请你吃西餐”,再不然就是充满感情地拉着母亲的手,说“妈妈你今天洗的衣服太干净了我太感动了,所以我们就开个西洋party慰劳一下吧”。说完置家人的寒冰冷眼于不顾,她就开开心心地吃起“晚餐”来,一边吃一边想象梁祝的小提琴音在耳边回响。相信这是十分丰盛而具有深刻意义的一餐的,整个家里她是第一个,也永远是唯一一个。
以上这段废话除了交代我们女主角的家庭构成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证明这家西点坊在她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只能作为最后选择的存在。然而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正是这家一点都不重要的西点坊,给了简友琪小股东总算拿到分红般的惊喜。
“你确定?”
“是的,小姐。”营业员看着这位热衷购买边角料的常客,始终保持着真诚的微笑。
简友琪弯腰,把包装着牛皮纸的法棍从儿子嘴边挪开,夺到手里,将沾着口水的那头递到营业员面前,“可是我今天只买了一支法棍。”
标价¥3.5,本月八折。记得超市里只要一块三,不过从儿子的反应来看,明显这家的比较好吃,而且最近的超市也有三站路,不方便——话说这种硬硬的东西啃起来到底有什么乐趣啊,儿子啃的时候那一脸幸福得意简直蠢兮兮的。据说正确的吃法是要和杂七杂八的肉配在一起或者泡汤,不过与其那么麻烦,还不如当作如意金箍棒耍着玩儿算了。用这玩意儿敲头可以让儿子哭得很可爱——简友琪欣喜地觉得自己找到了法棍的真正功用。
营业员制式化的笑容在面对湿淋淋的牛皮纸时依旧岿然不动,“小姐,只要在本店购物就有机会参与抽奖,和消费金额没有必然联系,恭喜您了。”
“你说我中到的奖项是?”她依然不敢相信,需要继续确认,说话间将法棍收回,当胸护在身前——昨晚似乎看了电影频道的什么武侠剧。
“唉,唉!”不甘寂寞的儿子双手双脚扒着她的腿往上爬,试图抢回自己对法棍的占有权。简友琪无视他渴望的目光,提着领子将人拎起,然后放在半米开外。
儿子双手放在胸前,如某张治愈系仓鼠图片一般,大大圆圆的眼中噙着泪花,殷切地望着被母亲舞得虎虎生风的法棍。
身为女性的营业员不忍地看了一眼身高比母亲矮一半皮肤比母亲白两倍长相比母亲可爱二十倍的小豆丁,对简友琪道:“小姐,您中的是本店此次活动的唯一大奖——丽江双人双飞七日游。本店提供您往返的机票和七天星级酒店住宿,您可以在本店提供的时间范围内选择出行日期,我们将会为您预定相应的机票和酒店,您也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调整行程,本店会在限定金额的情况下予以配合,超出部分就要请您自己承担了。另外本店提供的奖品金额为税前,税费问题要麻烦您自行解决。”营业员像是背书一样,再次向她说明情况,并且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活动章程,简友琪将信将疑地接过,一连看了三遍,才抬起头来,“你们这个活动确定合法吗?”
很早之前就听说有规定,商家办活动的奖品金额不能超过营业总额啥的。从东南沿海到西南边境这么远的路,来回机票就算打折少说也要两千块,两个人就是四千块,再加上饭店住宿的费用,会不会有点超过了啊?要是她好不容易中了奖,还正在excited加happy中,就有工商局的人跳出来说活动不合法奖品取消blablabla,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这点请您放心,本店的此次活动是得到相关部门批准之后才开始进行的,并无法规或者程序上的问题。”
“是吗?”简友琪继续狐疑。看抽奖规则的说明,除了这个特等奖以外,下面的一等奖二等奖,也都是笔记本液晶电视之类蛮有价值的东西,这家店只不过是卖点蛋糕面包,以她粗浅的了解,扣除制作成本、店面租金、装修维护和人工费用等等,恐怕也只是小本生意而已,竟然有这么好赚吗?
营业员像是明白了她的顾虑,笑道:“本店是连锁经营,门店遍布各地,也时常承接大型活动的西点制作,所以请不必担心兑现了奖品之后,运营上会出现困难。”
“这样啊。”简友琪脸一红,蹲下身拿法棍去逗儿子玩,很久没有说话。
这位小姐是不是诈骗的新闻看多了,还是有过什么切肤之痛,才会对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么磨磨唧唧的不肯去捡呀?营业员心中感叹真是世风日下,并且很顺便地联想到了也难怪南京的老太太跌倒没人扶。此时有人进来买蛋糕,营业员放她母子在一旁考虑,先做了两单生意。简友琪犹如逗小狗一样戏弄儿子半天,终于心满意足地将小孩抱起来,顺便开恩把法棍还给他,儿子一点都不记仇,接过法棍就开心地又咬了起来,这回简友琪是把一端的包装撕开了的,也就由他去。
营业员见她站起身来,连忙说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请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公司会派专人来与您联系接下来的事宜。”
“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营业员在心里翻翻白眼,脸上仍然是笑容灿烂,“请说。”
“听说云南那边走私很猖獗,你们到时候不会要我偷偷夹带毒品回来吧?先说清楚,就算你们招待的是出国游,就算你们招待我们整个社区的人一起去欧洲十八国一月游,我也绝对不会配合你们干这种事的哦。”简友琪抱着儿子,大义凛然地盯着营业员——这家西点坊搞个活动竟然这么大手笔,让她很怀疑是不是在利用蛋糕面包生意洗黑钱?
儿子看看母亲,也学着用一模一样的大眼睛,瞪住眼前这位表情愕然的阿姨。
“……”好吧,看在他俩“我是小白我怕谁”的样子,稍微还有点可爱的面子上,发标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情还是算了。营业员深吸一口气,绷着额头上的几条青筋保持微笑,“小姐。”
“嗯?”
“我建议,您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CCTV八套之类,或者一套也行,一直盯着十一台的话,我认为对小孩子的教育不是很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法制频道?”
“咳咳。”
拜各家航空公司严苛的、据说是全心全意为旅客安全负责的规定所赐,母亲的身体被鉴定为绝对不适合乘坐飞机,于是简友琪从很小的时候就立下的带母亲出远门的计划,再一次宣告失败。
医院里,简友琪发誓凑过来看检查报告的儿子眼中,闪着恶魔才会有的得逞光芒。
“我就是不想一个人要带你去!”带着这么个拖油瓶,她连逛商场都提心吊胆,怕这个有多动症的家伙一不留神就走失到广播台,让她再一次接受众人谴责目光的洗礼。要是真的带到丽江去,少爷他又一次不小心“神隐”了,N年后她跟前蹦出一个满口纳西话的小伙子,深情演唱“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该是多么囧的一件事情啊。
臭小子被母亲一凶,小嘴一瘪,眼中又是泪光莹然。
“不要装可怜啦。”
简友琪轻轻捏他圆圆的小鼻头。她不得不承认儿子这个表情带有巨大的杀伤力,明知道是撒娇的惯用脸,看了之后心里面还是有点酸酸的。也就是因为这表情,让少女时代成天放话说要生个女儿好好疼,生个儿子使劲虐的她,至今为止没有忍心下过半次真正的重手,更何况小家伙这张脸的很多地方,还是长得挺像他爹……
用这表情战胜过无数次暴君的专制统治,食髓知味的小朋友变本加厉,积在眼眶里的泪花花凭空增加一个量级,不算浓的小眉毛也悲情地挂了下来。
简友琪一只手抵着他的额头,沉声道:“翁予豪,你不要太过分了。”
翁小朋友鼓着嘴,小胖手不耐烦地拨开老妈的攻击,还顺便还击了一个头槌。
虽然顺利完成了对标的物的打击,但小朋友的额骨明显坚固程度不够,攻击的人反而抽抽噎噎哭了起来。简友琪摸着头低喝一声:“你竟然敢撞我!”
肉体和心灵同时受伤的小朋友没有得到温情安慰,反而惨遭母亲河东狮吼,抽咽一下子扩张成为号啕,响彻人并不多的体检大厅。
一旁的简母满脸心疼地将外孙从女儿怀里抢过来,“和小孩子吵架,你几岁啊?”她一手熟练地揽住予豪屁屁下方,一手轻轻揉着他红红的额头。现实的小孩子,马上将上半身扑进姥姥温暖的怀抱,一边咿咿呜呜地用只有他自己懂的语言,向家中的最高权威者碎碎告状。可爱的样子让老人家整颗心都化成了一摊水,不停地亲着予豪细嫩的额头,“我们家小豪最乖了,妈妈是坏蛋,不哭不哭,姥姥打她哦。”说完用嘴“啪啪”拟音几声,算是惩罚过了女儿。
简友琪对这种老掉牙的把戏嗤之以鼻,看儿子真的痛到,其实自己也不是不心疼,没好气地走上半步,揉揉儿子的额头,低声抱怨道:“他哪里学来这种东西?”
“康年教的吧,他最近和予豪玩的时候,总是会大叫一声说‘吃我一头槌’。”说到女婿和外孙的幼稚互动,简母忍不住有点无奈地笑起来。
简友琪撇撇嘴,把体检结果塞进拎包,嗤道:“他以为他是樱木花道吗?”
简母不解,“谁?”
“一个动画里面的人啦。”而且还要算很怀旧的人物了,就算康年做的行当就是动漫啥的,也应该了解一下流行,搞点变形金刚或者火影忍者来山寨,那才会受欢迎吧。
简母点点头,“我说,康年最近刚做完一个活儿,也不太忙的样子,不如你和他一起去丽江玩一玩吧。”
“您难道不觉得拖一个宅男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吗?就像把一朵茁壮成长的玫瑰花从肥沃的泥土里连根拔起,把它种到荒凉的冰原带上啊!”简友琪和破涕为笑的儿子玩着躲猫猫的游戏,漫不经心地反驳母亲的提议。
简母叹口气,转了个身,帮外孙躲开女儿铺天盖地罩来的魔掌,惹来予豪劫后余生的呵呵傻笑,道:“你们真的没有可能?”
简友琪耸耸肩,“再看看啰,才四年多而已,也许到第十年上,我和康年就水乳交融了呢。”
简母腾出手来打了女儿一下,“什么水乳交融?没羞没臊的。”
简友琪哥俩好地拍拍母亲的肩膀,老气横秋地道:“老太婆,咱们可都是当娘的人了,说点房里话又有什么关系?不要这么古板啦!”
简母瞥她一眼,把外孙放到地上,让他自己踉踉跄跄地在往门口走,母女俩并肩跟在后面,两双眼睛充满笑意地关注着孩子不稳的脚步。
“小琪。”
“嗯?”
“你……”简母沉吟几秒,有些不自在地道,“你和康年,是不是没有……呃……”
“是啊,我们没有过夫妻生活的哦。”简友琪大大咧咧地肯定母亲的疑问。说实话,她以前对这种话题并不是那么习惯的,果然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饶是简母早有心理准备,得到女儿如此爽快的肯定,还是忍不住皱眉,“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们平常相处,也没有什么不融洽啊。”女儿今年二十九,翁康年也不过三十二,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年轻男女这样朝夕相对,竟然没有擦出半点火花,实在让她觉得难以理解。
“我们对彼此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但是又觉得可接受彼此的存在,所以就现在这样啰。”这个答案听起来很in fashion,对于时下一堆离经叛道事情都持谨慎乐观态度的母亲,应该会被成功忽悠的。
不过事实证明她打错如意算盘了。
简母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惦记予豪的爸爸?”
最后还是变成简友琪一个人带着儿子飞去祖国大西南的状况。儿子身高还够不上一米一,不管任何交通工具都是个不必考虑费用近似空气的存在,所以简友琪和西点坊商量了下,剩下那份机票钱就折现作为她跑去丽江周边地方的交通费用,本来还想让对方连星级酒店费用都折现给她,反正不过睡个觉而已,连锁酒店甚至小旅馆都足够了。在这一点上西点坊抵死不肯退让。简友琪因此猜想,那些大酒店挂牌价和实际成本之间的利润空间,大概有百兆光纤那么宽。
机场总是在郊区,并且大多数城市不会像厦门一样仁慈,开几班通往机场的1元/人次公交车,懒得掐时间去等大吧的简友琪理所当然地抓了丈夫当司机,“一家三口”浩浩荡荡杀向机场。
战战兢兢考出驾照的翁康年,这两年真正摸方向盘的次数大概还没满一只手,等到用龟速开到目的地时,已经是浑身冷汗。找停车位的时候,引导员几句调侃车技的话,更是让三十多岁的男人局促地红了一张脸,直到来到候机大厅,还是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的样子。
友琪抓着他的手,不停地安慰:“镇定,镇定!你车技挺好的,我们坐得很舒服,那个大叔没有针对你,也没有在骂你,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翁康年点头再点头,深呼吸叠加深呼吸,总算稍稍平静了下来。
坐下之后,友琪把儿子扔到翁康年身上,让天真无邪的赤子去治愈他轻易千疮百孔的玻璃心。
翁康年看着疑似罹患多动症、在自己身上兴高采烈踩上踩下抓来抓去的予豪,终于忘记了之前受到的无理伤害,专注于欣赏洁白无瑕的童心。
友琪去换登机牌顺便托运行李,回来就看见翁康年躺在椅子上,任儿子在身上爬来爬去,一边被爬一边发出桀桀的怪笑,初步判断正在上演的是天使斗败恶魔,将之狠狠踩在脚底的精彩剧情。而那边厢,穿着制服的机场管理人员正有些迟疑地朝他的方向走过去。之所以迟疑,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保安和医务室的成员一起叫上比较好吧……
友琪心中大声哀嚎:刚才那个内向羞涩的男人去哪里了?他现在这个旁若无人的死样子又算是什么啊?
她飞快地跑到“父子”俩身边,摇醒沉浸在四次元空间中的翁康年,“警察来抓你了!”
翁康年一愣,撑住予豪的腋下,猛然坐起,脸色苍白地看着皱眉望过来的工作人员,他“急中生智”,把予豪的屁屁挪到自己脸上,无耻地躲在小孩子的身后。工作人员望着予豪笑嘻嘻的缺牙大嘴以及长长拖到大人裤子上的口水,眉头皱得更紧。友琪尴尬地朝对方比着手势,示意自己身边这男子头脑稍微有那么一点问题,请不要放在心上。
工作人员踌躇了一下,留下个警告的眼神,转身离开。
友琪踢了下翁康年的脚,小声道:“好了,走了。”
翁康年松口气,放下予豪,满头大汗地问友琪:“发生什么事了?”
友琪抓了他的耳朵用力一提,翁康年下意识哀哀叫,又发现眼下是在公共场合,连忙十分注意地捂住嘴。一双眼溜来溜去,见周围的人都在用奇异的眼光看他,整个人僵硬起来。
广播传来即将登机的消息,友琪抱着儿子,背着随身包,跟随人群进入安检通道。翁康年在通道外侧陪她俩一块儿走,充满好奇地看着前方乘客脱下外套,穿过时不时滴滴滴乱响的门框。
友琪用下巴指指前方,“很好玩吧?要不要一起去?你可以搭下一班飞机来哦,我会等你的。”
翁康年望着窗外停机坪上俯冲而下的庞然大物,抿抿嘴,推了一把耷拉下的眼镜,摇头,“你们好好玩吧,妈我会照顾别担心,不要太欺负小豪。”
“切,为啥你和妈最后都是这句话?我又没有虐待过这只小屁孩,少冤枉人了。”
翁康年依依不舍地抓住予豪的小爪子,“小豪,爸爸等你回来哦,要是妈妈坏坏,你就拼命哭哭,所有人都会piapia她的,你是正义的一方哦,加油,奥特曼!”说完握拳做热血沸腾状。
“咿咿呀!”予豪非常熟练地和他做了同样的一个热血动作,惹得排在前后的乘客都吃吃笑起来。
过了安检,眼瞅时间已经不多,友琪头也不回地朝丈夫随便一挥手,就抱着儿子疾步走向登机口。
想到接下来可以一个人(予豪是不满一米一的大型玩具,算不上完整的人嘛)痛痛快快玩一礼拜,说实话,友琪有一种投奔自由的放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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