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忙摇手,她挥手时袖中一样东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却是一只精巧的小银笛。
少女俯身去捡,不经意间,她颈上戴的一个饰物从衣领滑溜出来,耀眼的垂在胸前,一下子竟似把殷洇的心给吊了起来。
那是一枚莹润的玉坠儿,瓜子形状,中间似有一颗滚动的水珠,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她忍不住凑上去捧住,仔细地端详着 。
少女吃了一惊,见她望着自己脖子上的玉坠儿出神,喃喃道:“怎么了?你认识它吗?”
殷洇神色有些激动,眼中不由得漾起了泪光,颤着声音问道:“这个玉坠儿是谁给你的?”
少女道:“父母留下的,我从小到大一直戴着的。”
“啊?当真如此?莫非、莫非你竟是……是……是雪衣?”
殷洇身子猛地一震,很是激喜,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惊愕。
少女不由得微微一震,抬眼望着她,淡漠的神情中隐含着几丝警觉:“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并不认识你!”
殷洇强忍着泪,流露出欢颜缓缓道:“我认识你,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天哪,多少年了,总算见着了。雪衣,雪衣啊!”她不由得跪下来用手臂缓缓揽住了那个纤细的少女。
雪衣愕然,抬起头道:“你真的认识我?”殷洇捧着她的肩道:“真的,当然是真的。”
“那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怎的不记得了?”雪衣一脸疑惑道。
“我是、我是、我是……”她心头激动、言辞闪烁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脸颊都涨红了。
雪衣忍俊不禁,道:“你莫急,慢慢说,我自然相信你不是坏人的。”
殷洇心头激荡,千言万语在胸中翻涌,但是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是不住的喘着气,抚着她双肩的手微微颤抖。
“我从来不曾见过你,而你竟然认识我的吊坠,想必定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吧!那么你一定认识我爹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忽然提起昔日的亲人,虽说悲伤和惆怅更多些,但心底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温暖。
“啊……是呀!”殷洇深吸了口气道。
“你叫殷洇,是吧?我听见他们这么叫。”雪衣这下稍微放下心来,看面前的女子美丽温婉,倒与记忆中母亲冼颜的气质有几分相像,不由得便觉得很是亲切。
“不,我不叫殷洇。”殷洇下意识的摇头道,转念又一想,道:“我叫……对,我是叫殷洇。”她叹了口气道:“雪衣,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
“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雪衣微微一笑,一脸天真的望着她道。
殷洇笑得有些牵强:“当然了,现在吃饱了,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就可以出去了。”
望着雪衣安睡的样子,殷洇不由得叹道:“难怪长得这么小,不能好好吃东西,怎么长得大啊?”
惠芳馆!
“兰芳,我们不能从长计议了,必须速战速决。”殷洇决然道。
“姑娘有何良策?”兰芳有些意外,转而问道。
“还没有,我正愁着呢,我们两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从那些守卫中把人救出来呢?”殷洇在室内来回踱着。
兰芳忽然灵机一动,叫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谁?”殷洇激动的问道。
“姑娘还记得年前我们去寺里进香的事吗?”兰芳提醒道。
殷洇点了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被人追杀身受重伤的江湖人士,姑娘把他藏在车里让他躲过了一劫。”兰芳道。
“你是说暮云?”殷洇道。
“对,就是他。他的伤好后就一直留在邢州,说是要报姑娘的大恩,不妨让他来救人。”兰芳提议道。
“这个人可靠吗?他可是个瞎子啊!”殷洇有些不放心的嘀咕道。
“姑娘,人家不是瞎子。只是因为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所以才会双目失明的,如今毒解了,自然就重见光明了。不过因为你实在太忙,所以我忘了告诉你。那人看上去身手应该不错,我想这件事他可以办得到。”兰芳很是肯定道。
“好,那你先找找看。”殷洇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是,姑娘放心好了!”兰芳说道。
兰芳是殷洇的心腹丫头,聪明机智,略有计谋,很得殷洇的赏识,平日有什么机密的事,也都是和她一同商量的。
而上次进香归来时偶然出手救的那个江湖人士也是由她一手安排,当时只是看那人浑身是血非常可怜,举手之劳而已,并未想过那么多,却不知兰芳竟然留了心,最终还是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