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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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王云若喜散不喜聚。王云若很早就盼望有一天能和很多人分道扬表镳,各自负着自己的理想各奔东西,微笑地说声“再见”而事实上有可能再不会相见。王云若希望自己更快一些成长,告别丑小鸭的自悲生活在,告别体育课提胸吊胸惹人嘲笑的生活,也告别似是而非的那段恋情。王云若高中毕业了,这一天终于是来了。很多该消失的人从王云若生命中消失了,不该消失的人也消失了。而不该消失的人当中最不该消失的人就是李清清。

喝毕业酒那天,王云若班上很多人都醉了。王云若那时从一个个醉酒的年轻脸旁上看出了世故。王云若有些惊异同时也有些不屑,那一层俗气是她和李清清所没有且不愿意有的。整场毕业酒上,王云若和李清清只是坐在角落里大块朵颐。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什么从前有吃过,什么还是第一次吃。至于除了她二人以外的气氛她二人只是估且听之、估且闻之。全班共同举杯,王云若和李清清等一些女生的杯中之物是可乐、雪碧和果汁。别人把啤酒一饮而尽,王云若和李清清的可乐、雪碧、果汁也没有深感情地一口闷下去。后来上菜劝酒,个别男同学也开始分烟,气氛渐渐上升到要痛饮千杯、不醉不归的高潮。劝酒醉酒的喧哗声、碰杯声尽情发泄着压抑多年的不满,对有的人来说昔日苦行僧似的地狱生活从此结束。是啊,王云若也何尝没有深刻体会。尽管前程也许不并不似锦,但是后路却是真的不再可追。虽然王云若也许会有相同的诸多感慨,但是面对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王云若的那些伤愁和诗意统统都得先到一边凉快去。所以众人再怎么热闹王云若的世界也只是剩了她和食物那么简单。劝酒闹酒到了后来不知为何就伤感起来了,也不知是谁先起得头,等王云若发觉过来已经有好些人在抽泣了。夏天的天气是说变就变,人的情绪更是瞬息之间。王云若不明就里,就转头问了李清清。李清清把筷子中正夹着的一块牛肉先送到口中,然后用空筷子向她们两桌外一个正坐着抽烟的男生指了指。王云若半清不楚又似恍然,仍就转过头去看李清清。李清清又把筷子转向了男生旁边那个正哭泣着的女生,尽量加快口中嚼牛肉的速度。等李清清口中那块不知那个神厨大师做的牛肉嚼烂并吞下肚去,王云若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尾。

原来,那个抽烟的男生借着三分酒意大胆而深情地向那哭泣的女生提出了拥抱的请求。那男生叫李靖亮,人称“靖哥哥”。不过此“靖哥哥”非彼“靖哥哥”,三分世故七分狡狭。那个女生叫陈欣,是个名花有主的女生。我可以抱你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