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上体育课
4964100000003

第3章

王云若庆幸的以为她的冬天结束了,可实际上她的冬天才刚刚开始,她原来不知道她还落了一圈没有跑。跑道两旁的男生们就在那时以最具正义和责任地欢呼鼓励王云若继续跑下去。王云若的专场独人表演就这样在一声声欢呼中开鼓上演。

男生们当中有人率先喊起了“一、二、三”,于是其它男生像是训练有素地喊起了“王云若,加油!王云若,加油!”的口号。体育老师突然被吓了一跳,他弄不懂这种加油声所谓何意,他开始猜测这个女生在那群男生心目中的地位。除了跑道两旁的男生外,原本还有一些没那么八卦的男生,他们原本不参与这样的游戏,只在一边的篮球场上打篮球。他们听到了震天的喊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只木木地呆立在原地把头伸向王云若这边寻找答案。有一两个比较聪明地马上醒了过来,夺了篮球又扔出手,拍拍身边伙伴的肩膀示意大家一起到王云若这边来看热闹。于是加油声更响了!连躲在操场旁边的小买部店里的人也惊动了。那些跑完步的女生们拿着饮料冰棍出来观看,就连小买部的老板也抱着钱盒子一边来看热闹,一边在算着该找多少钱。女生们对于同性的笑话基本上是不感兴趣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纷纷感到了上当的意味,有几个厚道的就为王云若打起了不平,骂那些男生卑鄙无聊。上了年纪的小买部老板终究只是算了他该找出多少钱,而没明白过来这场热闹的重点所在,他仍旧抱紧了钱盒子踏着深思迷惑的步子走回了他的小买部。

每一个独舞者的骄傲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的舞台,自己对于生命的意义,就是整个世界都是在自己的音律下舞动。王云若有一个不同于所有独舞者的巨大舞台,王云若其实就是自己的主角,可是她却痛苦地觉得撑控这个舞台音律的人不是她自己。她悲观地认为,她是被别人放在上面的木偶娃娃,所有故事的结局都是别人为她写的。她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

体育老师后来总算是醒悟自己是这一大局的撑控者,同时也该是这一出闹剧的谢幕者。他扯上嗓门对远处的王云若喊道:“别跑了,下节课补跑!”

王云若微微地停下脚步,泪水差点就从脸上滑落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体育老师吹着口哨整队,一脸严肃。即没有对王云若表示同情,也没有对那些男生表示愤怒。男生们意犹未尽,仍然带着笑声讨论。女生们同情王云若,私底下都骂着男生们的琐碎和无聊。整个队伍只有王云若是一声不吭的。体育老师厉声地吹了口哨,程序性地说了些立正哨息向左向右。在最后要说到解散的时候,体育老师强调地指了指王云若说,你这个同学留一下。其它同学各自散去,王云若满面委屈地立在原地不动。

体育老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云若答道:“王云若。”

“王云若,好,你以后要多锻炼身体,自己注意点!好了,没事了,你走吧。”说完体育老师就挥着手把王云若打发走了。

王云若想不到她这么轻易就过了这一关,然而在全班同学面前留下来特殊训导也足以让王云若无地自容。王云若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把身体素质提上去。

体育老师记住了王云若的名字,在名单册里找到了这个女孩的名字,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个女孩的所有体育项目的成绩,他深感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笔在空白的八百米一栏填了一个刚好及格的长跑成绩。关于王云若个人的体育故事也算是到此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