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馨终于明白她的反常是为何,当下气愤道:“楚香!说话要有凭有据。你怎能含血喷人?”
楚香得意的笑道:“我含血喷人?你是做贼心虚了吧?要不是我路过厨房看见你在师父的食物里面下毒,师父此时怕是已经着了你的道了。”
林盈馨不急不缓的说道:“如果你拿的食物里面没有毒的话,你要怎么向我道歉?”
楚香总算看清了手里拿的点心,不由心下大骇。她一时冲动,居然没有发现手里的点心并不是自己用来嫁祸给林盈馨的证据。
袁依琴心生疑云道:“我刚才路过荷花池时,发现池里的鱼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情?”
云渊涯忖道:“馨儿你不是说,香儿为我准备的食物不小心被打翻了,正好就掉进荷花池了吗?”
未待林盈馨开口,楚香抢先说道:“师父!你可别听她顺口胡诌啊!”
林盈馨冷冷的看了一眼楚香,别过脸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想与你争辩些什么。”
楚香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个时候你还装清高?我还真没有见过向你这样歹毒的女人!我就不明白了,师兄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够了香儿!”云渊涯不耐烦的低吼道:“你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面清楚的很,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缘分是强求不来的,你做事如此偏激,竟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为师也不放在眼里!”
楚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师父!你怎么宁可相信那个女人,你也不肯信任自己的徒儿呢?”
云渊涯痛心疾首的道:“如果不是念在师徒一场,我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而今,你的行为真的无法让我再姑息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楚香嘤嘤啜泣道:“师父!你真的要赶我走?”
云渊涯难过得侧过身子,回避她追问的眼神。他看着她长大,亲手教她武功,还让她去私塾念书,给了她和云轩同等的父爱。可是孰能知晓?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换来的却是这等结局。
袁依琴也失望的说道:“香儿!真的是你想害你师父?好!好得很啊!”
楚香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于是坦然道:“不错!就是我干的!我不是要害师父,只是想借此机会,把这个女人扫地出门而已!”
袁依琴痛心的问道:“亏你说得出口!你居然拿你师父的性命在开玩笑!你还是不是人啊?”
楚香理直气壮的昂首道:“我为了师兄,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要说是师父,就连我自己的命也再所不惜!”
“啪”的一声脆响,袁依琴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咬牙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她的眼眶红了,毕竟这么些年来,她一直将她视如己出,甚至还有意撮合她与云轩,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受她百般宠爱的人,居然要害死她的相公。
楚香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久在眼眶回旋的泪水,终于奔涌而出。她依然倔强的昂首道:“好!我走!反正这么多年的感情,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说完,她毫不留念的悻悻离去。
林盈馨眼含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害你们师徒反目成仇!可这并非我本意。”她原本就不应该同情楚香的,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她心底并没有因此而欣喜,反倒是更添几分凄凉!
云渊涯收拾好情绪道:“不关你的事情!先不提她了。说说你和轩儿的婚事吧!按照之前的计划,你没有异议吧?”
林盈馨微微摇首道:“没有!一切就听从你们的安排吧!”
云渊涯满意的颔首道:“好!那你还有什么亲朋好友的?尽快通知他们来喝喜酒吧!”
林盈馨忧心惙惙的道:“我没有什么人好请的。一切从简吧!”
云渊涯摆手道:“你放心!我们云家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一定会帮你们办个隆重的婚礼。”
林盈馨除从来不会计较这些,随意的说道:“我没有意见,你们决定就好。”
袁依琴轻叹道:“婚姻是终身大事,你怎么能够这么随便呢?难道就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虽然你不是清白之身,可是我们云家人是不会因此而欺压于你的,有什么条件,你就尽管说出来吧!”
林盈馨踌躇良久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你们。其实,我并没有失贞,这点,就连李献原也不知道。”
袁依琴与云渊涯皆是大惊失色,袁依琴抢先追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林盈馨解释道:“我只是运气好。那天,我拼命地想要灌醉李献原,只有这样,我才有脱身的可能。后来我就尽量的拖延时间,没有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我无意中,在后院撞见李献原的宠妾和他的下属在偷情,于是,我就将计就计,趁李献原喝得酩酊大醉,让他误以为他的宠妾是我,然后在他醒来之前,制造一些假象,为了更加能够取得他的信任,我特意割破了手指,让血溅在床单上。所以,连他自己都不曾怀疑过,云轩也就一直信以为真了。”
袁依琴转惊为喜道:“你这么不早说!害我们为此困扰多时!”
林盈馨道:“我那时一心想要复仇,原以为你们都会嫌弃我,如此,我便无牵无挂了。可是没有想到,你们非但不嫌弃我,甚至还愿意让云轩娶我过门。感动之余,我突然领悟了许多事情。人要学会珍惜眼前的一切,莫要待到失去才后悔。所以,我不再坚持了。”
袁依琴欣慰的说道:“这才对嘛!成亲之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谁来报仇还不都一样!”
云渊涯开怀大笑道:“好极了!我们的轩儿马上就要成家了,这的确是一桩天大的好消息啊!我这就去广发喜帖,把新老朋友统统请来!”他格外高兴的走了出去,方才脸上的阴霾早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