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皇上的声音显然又虚弱了许多,但他仍坚持着,将颂贤和雨柔的手拉在一起,继续道:“朕……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就是不能看着你们……再回到……重前……”说完,皇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父皇!对不起,对不起,原谅雨柔,雨柔真的做不到。”雨柔伏在皇上身上痛哭,是她让皇上带着遗憾走的,她不孝。
皇上驾崩了,皇后悲痛欲绝,当即病倒,皇太后也伤心许久,盈歆忙着照顾皇后,雨柔则照顾皇太后,不管她还是不是皇室的媳妇,这些长辈,亲人,她是爱她们的。
三天后,颂贤继承大统!
皇上病逝,颂贤登机,皇太后晋升太祖皇太后,皇后荣升皇太后,新皇继位,自然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太祖皇太后年纪大了,而且又多年不理后宫事,皇太后因为先皇去世,悲伤过度,一病不起,后宫之事全靠盈歆一人打理,又要照顾皇太后,她实在忙不过来,不得己,只好请求雨柔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至少盈歆也能有个可商量的人。
先皇临终的话一直在雨柔的脑海中回荡,“朕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你和贤儿回到重前。”真的能回到重前吗?三年来,颂贤的表现确实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云剑已死,三年的守丧已过,真的要活在云剑的阴影里吗?义康已经四岁了,小小年纪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辟离,只是经常会问道,为什么爹和娘不住在一起,雨柔真不知如何回答。此刻盈歆又请求她出面,主持后宫之事,辟离之事在宫中并未公布,所以在众人的眼中,雨柔仍是太子妃,只不过不住在东宫而己。
盈歆从未求过雨柔,此次开口,雨柔不好拒绝,盈歆不仅救过义康的命,这三年里,也多亏她帮忙照顾义康,这份情义,雨柔无以为报,她只是答应会在后方帮忙,仍不愿面对众人。
颂贤登机,首先处理的事就是立后,皇后之位非雨柔莫属,但颂贤知道,现在跟雨柔提起此事,雨柔断不会答应,所以大臣们启奏,颂贤都找借口推托。
皇太后得知此事,将颂贤找来谈话。
“儿臣参见母后。”尽管颂贤现在是皇上了,但对皇太后的礼节他是一点都不敢淡忘。
“咳……咳……起来吧!”皇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然后打发宫女们退下了,内殿只剩母子两人。
“母后的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宣太医再来瞧瞧。”颂贤见皇太后的脸色不好,关心道。
“不用了,心病还得心药医,那些太医治不好哀家病的,你坐,母话有话问你。”先皇的去世,对皇太后的打击确实很大。
“听话,你一直不肯立后?”皇太后质问道,但语气却没那么生硬,她知道颂贤对雨柔的感情。
“母后,你是知道话,皇后只有雨柔才有资格做,但现在雨柔还放不下云剑,你让我如何跟她提及此事啊?”本来太子继位为皇帝,太子妃顺应继位为皇后的,但需要新皇下道册封圣旨的,可颂贤却一直没有下,空悬后位几个月了。
“母后当然知道你放不下雨柔,但是如果雨柔一直放不下云剑客,你就一直不封后了?怎么说,你也先立个贵妃呀,后宫不能没有主事的人。”皇太后建议道。
“封妃?”颂贤吃惊道,显然他并不想封妃,他答应过雨柔不会再有负于她,当年侧封兰陵为侧妃就已经伤透雨柔心了,如今怎可再来一次。
“你既不肯封后,又不肯封妃,那哀家的凤印传给谁呀?你放心,雨柔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和她之弄成现在这样,并不是因为你当初立兰陵为侧妃,而是你的猜忌和背叛伤透了她的心,选个吉日,行侧妃大典,雨柔哀家会跟她说的。”皇太后安排道,颂贤空悬后位,已经让朝中的大臣和侍卫们议论纷纷了,必须赶快制止。
“那好吧,不过还是由我亲自去她说吧。可是母后,除了雨柔,只有兰陵一个侧妃,但她……”。显然,颂贤想避而远之都来不及,怎能封她为妃。
“谁说一定要在正室和侧妃里选了,只要是太守官衔以上的官宦之女,你都可以封为贵妃,不过,这么多年了,你不应该是给盈歆一个交待吗?你要让她一直这样无名无份的为你付出?”皇太后为盈歆叫屈,这丫头只认颂贤一人,几次皇太后要给她指个好人家,她都不肯。
颂贤沉默了,盈歆,他们认识都五年了,一个女人有几个五年可以等待,盈歆三翻五次搓和他和雨柔,又视义康为亲子,是该给盈歆个位份了,颂贤表示,会好好考虑,并让皇太后不要操心,好好保养身体。
阳光明媚的一天,下了早朝,颂贤特意去看望雨柔,并提及了封妃一事,他想给盈歆个名份,由她主持后宫之事,并表示,皇后的位置,会一直留给雨柔,如果雨柔一直不答应,颂贤此生都不会另立他人为后。
“雨柔,我知道我又要食言了,可我是皇上,我没办法,母后的凤印要传承,思来想去,我觉得盈歆最为合适,你觉得如何?”颂贤真的很无奈,如今当了皇上,仍不能兑现诺言,不得己又立他人为贵妃。
尽管与颂贤辟离,但到底夫妻一场,中间又个儿子,而且经过这三年的沉静,雨柔对颂贤的态度多多少少都有些缓和,颂贤当了皇上,无论是封后还是封妃,都是他的权利和自由,他能问及雨柔的意见,让雨柔的心里暖暖的。
“你自己拿主意吧,无须问我。”雨柔的态度冷冷的,她已没有任何的位份,住在皇宫,只因是义康的生母。
“雨柔,难道三年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云剑已死,你还要为他守丧吗?”情及之下,颂贤抓起了雨柔的手,握得是那样的紧。
雨柔连忙躲开,“皇上请自重。”要想让她忘掉云剑,她暂时还做不到。不过颂贤要立盈歆为贵妃,雨柔是赞同的,回望历史,哪朝哪代的皇上不是后宫佳丽三千,颂贤已经算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