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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祸根

想到这儿,颂贤无奈地摇了摇头,骑上快马,奔驰而去,唯恐赶不上送皇奶奶一程。

皇宫门外,皇太后在皇后的搀扶下来到了马车旁边,却迟迟不肯上马车,眼睛一直盯着远方看,似乎在期盼某人的到来。

“母后,皇上要上早朝,所以不能前来送行了,您还是上马车吧!”皇后劝说道。

“再等等,贤儿会来的。”皇太后回答道,每次进香祈福,四个孙子之中只有贤儿会来送行,想必这次他也会来,皇太后不想错过。

“驾……”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皇太后等候的人终于来了,颂贤下了车,连忙给皇太后和皇后请安,“皇奶奶,孙儿来迟了!”

“快起来,不迟不迟。”皇太后连忙扶颂贤起来。

“贤儿啊,你要是不来,你皇奶奶恐怕都不肯走呢!”皇后取笑道。

“我的贤儿真的是长大了,都快娶媳妇了,皇奶奶这次去普恩寺,一定为你祈福,愿佛主保估,我能早日当在太皇奶奶。”皇太后抚摸着颂贤胸前的鬓发,心慰地说道。

“母后,您不是已经是太皇奶奶了。”皇后提醒道,二皇子颂祺已经育有一女。

“那怎么一样?我要贤儿的孩子叫我一声太皇奶奶。”皇太后回应道。

“好了,母后,该起程了,误了时辰可不大好。”皇后提醒道。

没错,进香是有很多讲究的,皇太后终于上了马车,临别前,皇后不忘点醒颂贤,“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自己把握好了!”言外之意,你并非非娶兰陵不可。

随着队伍最前面旗幌的挥动,一行近千人缓缓踏上了路程,为了皇太后和皇后的安全,皇上还是下令派了很多侍卫保护。

路上,皇太后和皇后同坐一辆马车,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一边谈笑聊天,“母后,您当真认定兰陵为您的孙媳吗?”皇后质疑道。

“怎么?皇后不喜欢兰陵?”皇太后问道,表情难掩不悦之情。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他二人并不合适。”皇后如实地回答,虽然她与珍妃不和,但贵为国母,还不至于牵怒于其子女。

“他两人两小无猜,互生情意,彼此相互了解,我看再合适不过了,皇后啊,你是国母,要大度,况且,你不也希望颂贤幸福吗?”皇太后分析道。

幸福?颂贤娶兰陵真的会幸福吗?皇后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皇太后的话已至此,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让皇太后误会,她也是一片好心,生怕两个孩子成为珍妃的棋子,但愿颂贤能做出自己真正的选择。

裕王府。

整夜,颂德都是睡在雨柔的床上,而雨柔和翠莲则挤在花厅的睡榻上,谁知这小丫头睡觉不老实,几次将雨柔踢醒,无奈,雨柔只好起身,独自坐在茶桌前到天亮。

早上,参加选妃的二十位佳丽被管家统一集中到花园里,教大家简单的、基本的宫廷礼仪,还要编排舞蹈,选妃大典之日,文武百官在场,她们要同台献舞的,这是历年选妃大典不可缺少的一项。对于很多佳丽来说,她们都是王公大臣之女,宫廷礼仪早都学过,相比之下,雨柔就不一样了,烟正保只是一个小小的南浔镇的太守,远离京城,别说教雨柔了,就连他自己也没上过早朝,不知皇家的礼仪究竟是怎样的。

于是,二十位佳丽形成了自己的小帮派,雨柔由于身份的原因,被排挤在外,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说什么一个太守之女居然也来参加选妃,真是笑话,雨柔不以为然,雨柔的淡然,引起了其中一位佳丽的关注,她就是盈歆,一个身份背景远远超过雨柔的人。

回府的路上,颂贤一直在思索着皇后的话,“你并非非娶兰陵不可”!兰陵!兰陵!兰陵!颂贤反复念着兰陵的名字,这个从小在他保护下长大的兰陵,同他众多的姐妹相比,确有不同之处,但他没想过要娶她呀,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加入选妃的行列呢?颂贤不解。

经过花园,恰巧看见佳丽们在排练舞蹈,礼部把这二十人说得都快成仙女了,她们真的那么美吗?他要从这二十人之中挑选一位妃子,他可得好好看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颂贤悄悄地来到花园的凉亭里观看。

在女监的编排下,佳丽们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随着乐器的拔动,纷纷起舞,而领舞的正是盈歆。颂贤简直看傻眼了,现在让他挑,他真不知道该挑谁才好,因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出众。

正看得入神,远远看见翠莲急匆匆地跑过来,见在排舞,她不敢惊扰,站在远处不停地向雨柔挥手,表情很急切。雨柔一分心,走错了舞步,引得女监大发脾气,训斥道:“停停停!烟雨柔,你走错舞步了!”

“女监恕罪,雨柔知错了。”雨柔连忙跪地请罪。

“你们都听好了,还有七天就是选妃大典了,你们是要在文武百官面前献舞的,你们要认真地练,说不定谁跳得好,就会被郡王爷选为王妃,到时你们就享福了!”女监回应道,对于雨柔,她并未处罚,早点排练好了,她也可以松口气了。“继续!”

再次起舞时,雨柔一个劲地向翠莲使眼色,示意她赶快离开,自己现在走不开,可是翠莲就是不走,似乎有很急的事。

“她是在叫你吗?”不知何时,颂贤来到了雨柔的身旁,温柔地问道。

女监见状,马上下跪,“参见郡王爷!”

听说是郡王爷,佳丽们也纷纷给颂贤请安,虽然刚教完礼仪,请安时不许抬头,但她们还是忍不住偷偷抬头,仰望着这位能主宰她们一生的男人。

只有雨柔,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颂贤看,颂贤也注视着雨柔,两人彼此对视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对方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

直到盈歆轻轻地拽了拽雨柔的衣裳,雨柔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一时紧张,雨柔竟然忘了参见。

雨柔的头压得很低,不敢抬头,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勾勾地盯着一个男人看,她都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