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过来人,前来安慰雨柔,雨柔趴在皇后的怀里痛哭,“母后,难道我们女人就不能有唯一的爱吗?”
皇后轻轻地抚摸着雨柔的秀发,安慰道:“雨柔啊,高处不胜寒,处在这样的位置,你必须得接受,别忘了,你还有义康啊!”
雨柔抬起头,泪眼蒙蒙地问道:“母后,你说,这世上有真爱吗?”
“或许有吧!”皇后不敢确定,更不敢奢望。
但是雨柔却深信,这个世上,一定有真爱……
兰陵因为有孕在身,又重新得到了重视,皇太后也调拔了人手专门伺候她,尽管颂贤刻意地躲着兰陵,但无论躲到哪儿,兰陵都能找到他,缠着颂贤晚上入住她的房间,碍于她怀有身孕,长辈们默许了,只是叮嘱颂贤要好好照顾兰陵。
一切,雨柔看在眼里,兰陵在故意向她挑衅,可是雨柔不以为然,因为有义康,雨柔就很满足了。
义康快满周岁了,正是学语的时候,嘴里总是“哼哼唧唧”的,却叫不出个“娘”字,雨柔耐心地教着。
回宫后,盈歆常来陪伴雨柔,彼此交心,盈歆劝雨柔想开一点,有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雨柔只是淡淡一笑,望着可爱的儿子,“放心,我没事,有义康,我就什么都有了。”
表面看来,兰陵确实占了上风,可是雨柔在颂贤心中的地位却不可磨灭,万一她生了个女儿,那还有机会和雨柔争吗?兰陵派人监视着雨柔的一举一动,伺机再施毒计。
有时颂贤回宫看义康,恰巧赶上晚膳,雨柔却丝毫没有挽留颂贤的意思,颂贤知道雨柔的气还没消,知趣地离开了。但在颂贤的心里,依然爱着雨柔,他只是觉得,为何雨柔不能理解他。
虽然雨柔嘴上不说,但她心里的苦,皇后是知道的,毕竟是过来人,在皇后的请求下,皇上答应让颂贤带雨柔出宫,到郊外散散心。
得知这个消息,雨柔当然很开心,再次回宫的日子很压抑,她早就想出宫走走了,难得皇上开明,可是雨柔并没有让颂贤陪着,而是让盈歆陪着,带上义康和翠莲,换了便装,在大刚的保护下,出宫了。
京城的街市真是热闹非凡,义康在雨柔怀里,好奇得东张西望的,手不时伸出去要够东西,望着义康,雨柔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雨柔等人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突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家药铺走出来,手里提着药,小心谨慎地四处张望,然后走向一处拐角。
是元庆?雨柔一眼认出了元庆,他和云大哥不是离开京城了吗?来不及多想,雨柔当下把义康托付给盈歆,并吩咐道:“大刚,你护送盈歆郡主和义康回宫吧!”
说完,拉着翠莲消失在两人的目光下。
雨柔和翠莲不懂武功,她们哪里追得上元庆啊,穿过一个胡同,就不见元庆的身影了。
“小姐,你没看错吧?真的是元庆吗?”翠莲不敢相信的问道,为避免暴露身份,雨柔特意叮嘱翠莲,不要叫“太子妃”了。
“是他,一定是他。”雨柔肯定的回答道。“他们为什么没离开京城呢?而且元庆还提着药,我真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雨柔越说越担心。
可是眼下,她们把元庆跟丢了,只好一个胡同一个胡同的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时近皇昏,雨柔总算在一个破庙里找到了元庆,并见到了云剑,而此时的云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见到雨柔,元庆很惊讶,“雨柔姑娘,你怎么……”元庆自认很小心,怎么还会被雨柔发现行踪呢,他哪里知道,雨柔为了找他们,不知走了多少条街道。
“元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不是离开京城了吗?”雨柔急切地问道,并来到草席上查看云剑的病情,云剑在高烧,怪不得昏迷不醒。
“我们……”元庆不知如何说起,云剑之所以弄成这样,还不是为了雨柔。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云大哥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呢?”云剑的身上到处都是刀伤,虽然包扎过,但血痕仍清晰可见,雨柔急得流下了眼泪。
“哎呀,你到是快说啊,你想把我们急死啊。”翠莲催促道,翠莲也很纳闷,当年来京的路上,宫里派的都是大内高手,都未伤及云剑毫发,如今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云剑伤得这么重。
见事已至此,元庆只好和盘托出,原来在郊外和雨柔分开后,云剑让手下的弟兄们先回山庄,而云剑和元庆则重回承德,在卓雅的墓前,云剑流下了男儿泪,卓雅一往情深,死在云剑的怀里,让云剑震憾不己,但是他的心里只有雨柔,对于卓雅他充满了自责,雨柔已和家团圆,云剑的心事已了,决定就此在承德落角,陪伴卓雅。
可就在几天前,云剑接到一封来信,声称雨柔病重,想见云剑最后一面,因此云剑带着元庆火速赶往京城,谁知在郊外却被颂贤拦截,双方打了起来,颂贤人多势重,云剑处处手下留情,才弄得身受重伤。
“雨柔姑娘,看到你平安,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太子的阴谋,他心胸狭窄,在他的眼里,根本容不下我和云大哥。”元庆气愤的说道。
听到这里,雨柔早已泣不成声,她实在想不到,颂贤居然背着她干出这种事,云剑侠肝义胆,几次救她们夫妻的性命,颂贤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将仇报。
“雨柔姑娘,如今你看到了太子的真面目,你还要继续与他长相厮守吗?云大哥对你一往情深,你就感受不到吗?”如今的元庆反倒希望雨柔能离开皇宫,和云剑在一起,这样,他也能和翠莲在一起了。
“小姐,我们走吧,离开皇宫,和云大哥一起浪迹天涯,反正现在太子已经有了侧妃兰陵,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呢?”翠莲跪在地上哭着求着雨柔。
见翠莲如此,元庆七尺男儿也跪在雨柔面前,请求雨柔离开,他不忍云剑再这样折磨自己。
望着受伤的云剑,雨柔不知如何是好,她要想一想,可是眼下,她得留下来照顾云剑,“翠莲,你去煎药,元庆,你去找些干柴,立秋了,夜里凉。”雨柔吩咐道,并轻轻地为云剑擦试着额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