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
艾儿也没有。
只是我们紧握的手,微微****。
手,暗暗伸入包中,想摸出手机。
“就是你了!”金发眼前一亮,对我喷口烟,然后对身边的两个人说,“兄弟们,今晚有美餐了!”
其他两人,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艾儿冲过来帮我。
她本可以离开的。
因为,这三人的目标是我。
可是,她没有。
尽管如此,两个女人的力量还是很微薄的。
此刻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呼救更是无人问津。
当两个男人架住我的手臂,另一个男人迅速脱了裤子,我感觉到了凌迟的绝望。
嗓子嘶喊得沙哑,可是,绝望还在步步逼近。
莫唯,莫唯……
对不起。
莫唯,莫唯……
我爱你。
突然,艾儿自我身边站起身,她利落地脱去性感地露背装,昏暗的路灯下,明月当空,她如精灵般美丽,妖精般妩媚。
“艾儿……”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眼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我撇开头,奋力挣扎着,包掉了下来,里面的手机跌落了出来。
我心头一喜,想扑上去……
“啪……”身边的络腮胡顺手给了我一记耳光,“安分点!”
“过来呀……”艾儿将男人带到一边,还对我身边的两个男人招呼,妆容精致的艾儿面上有我陌生的妖媚,有一瞬间,我想到了很久之前我给姐姐送被子的那次,在红灯区看到的她,也是这副媚态。
很假,不过真的很媚。
络腮胡有些禁不住诱惑了,放开我,奔了过去。
跛子对着我,猥亵的笑,露出满口黄牙,喷着腥臭味。
我狠狠地一拳挥过去……
跛子没留神,被我打中,捂着眼睛“嗷嗷”叫。
抓着手机,我匆忙爬起身,才跑开两步,脚便被绊住……
我重重摔倒!
手机紧握在手中。
打开,按快捷键“1”,那是莫唯的号码。
接电话,快接电话……
求求你……
莫唯,莫唯……
快接电话……
忙音,忙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跛子扑上来,将我压倒在地!
我拳打脚踢,可是,依然抵不过男人的力量!
“妈的,敢打我?”跛子发火了!
一手将我的两手制住,狠狠压在头顶上方。
我感觉到了耻辱。
无能为力的耻辱。
咬紧下唇,倔强地不让委屈的泪流下。
“妈的!”跛子气嚷嚷,“你是死人啊!”
挣扎,挣扎,再挣扎。
趁跛子脱裤子时,我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得人仰马翻,抓起手机,我边跑边慌手慌脚拨打莫唯的号码,快接,快接,快接……
心急如焚。
快接,快接,快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忙。
正忙?
跟谁?
赤着脚,脚底的碎石子割得疼,一不小心,我绊倒,手心擦在地上,隐约刺痛,我才再度爬起身,身后的跛子已经拎着裤子追了上来!
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他指着我,阴狠地笑:“你再敢跑一步!”他发红的眼中,有着近似疯狂的情绪。
脚,再也不敢挪动半步。
跛子见我吓到,终于发出得意地狂笑。
刀抵着脖子,刀背的光芒可以照见我仓皇的脸色,苍白,苍白。
锋利的刀尖陷入肌肤一些,有痛袭来,一线鲜血如眼泪般流下,顺着我的脖子,流过我的胸口,到小腹,经过大腿,滴到地上。
我倔强地紧抿双唇。
“妈的,贱人!”一巴掌挥过来,打得我眼冒金星。
脸颊火辣辣地烫,有血腥味充斥在口中。
我咬住下唇,狠狠咬紧,不松口。
“妈的!”跛子低咒一声,掐住我的下颚,强行扳开我的嘴!
一只手空出来,我“啪……”地一巴掌挥过去……
重重甩在跛子脸上!
“妈的个臭表子!敢打我?”跛子吐了我一口浓痰,“老子先毁了你的容!”说罢,一刀挥过来,从右脸的眉峰向下到嘴角,长长的一刀,火辣辣地痛,我的眼角几乎能看到我满脸的血光!
唇角颤抖,手心握紧,那半边脸似乎已经不属于我。
这条寂寞的小巷,今晚格外热闹,充斥着激情。
不为人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在黑暗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此刻才响,我心已凉。
莫唯……
这一刻,我多希望你在我身边……
未来很遥远,却会实现。
心在同一边就能能够,听见你说的那句。
我爱你。
莫唯。
我爱你。
血,自眉心流进眼中,黑暗里,我睁着空洞的眸子望着昏暗的路灯。
上面逗留了很多小飞蛾。
扑腾着翅膀,嘲讽地笑。
手机在持续地响。
寂寞而银秽的巷子里,显得异常刺耳。
狠狠地一口朝跛子咬下去,我歪倒在一旁迫不及待地狂吐,吐了一地,吐得胃里空空,还在不断干呕。
跛子跳上来对我一阵拳打脚踢,边踢边骂。
身上被他锋利的刀锋划开了道道血痕,我痛得快到昏厥过去,可是依然争分夺秒地爬向我的手机……
是莫唯。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强忍了许久的委屈在看到手机上跳跃的“莫唯”二字时,我哭了。
莫唯,莫唯……
我好怕。
莫唯,莫唯……
救我。
我刚按下接听键,手机便被跛子一脚踢飞,重重砸在墙上,手机那头还清晰地传来莫唯焦急的声音,“平凡,平凡,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