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我家?”他皱着眉头质问我,“还喝着我的红酒?”
我自他手中接过杯子,然后轻抿一口,才回道:“这是我的红酒。”
“可这是我家!”他冷冷地瞧着我。
我将杯子放在书桌上,然后给蓝灵拨过电话,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抱歉。”
他的脸色难看,不可思议地瞪着我,然后鼻腔发出一声闷哼:“原来你还懂得抱歉?”满满地讽刺。
蓝灵接了电话:“喂,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没人接电话?”
“洗澡。”我回了两个字,拇指微移,打开扬声器。
蓝灵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被我堂哥逮到了呢,别担心,明天我去帮你搬行李,趁他不在的时候,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撤退……”说罢,还偷笑了两声。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更难看。
“好的。”我又回了两个字。
通过别人的口中说出真相比我跟他解释一堆更具可信度。
现在,他无话可说了,要找也只能找他调皮的堂妹。
“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房子的事别担心,包在我身上。”蓝灵信誓旦旦。
我微笑,然后回两个字:“晚安!”
“晚安!”那头挂了,剩一片忙音。
我坐在床边,与他并排,他的眉宇透着一份尊贵,这种尊贵令他看起来清高得不可一世,他眉心微蹙,幅度刚刚好的表现出他的不满,“不管蓝灵说什么,你今晚不能留下,行李可以明天来取。”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好。”我从不勉强他人,他不能让我留下肯定有他的原因。
对于他的原因,我不会问,也不会感兴趣。
他站起身,身材修长,宽松的浴袍微微敞开,性感的身材若隐若现,手握住门把的同时,冰冷的声音传来:“换了衣服,赶紧走人。”
我没有回答,径自脱掉身上的浴袍,穿里裤,穿胸罩……
“你听到没有?”见我没有回答,他微怒地转身,却呆住,注视着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我扣好胸罩的三排扣子,甚至将手伸进内衣里拨正了胸形,然后扯掉头上的毛巾,露出半湿的发,缓缓侧头,用手将它们拨到一边,才抓起床上一件大尺码的衬衫穿上,整个过程,相当流畅,无一丝停滞,视他如无物。
我感觉他的脚步向我逼近两步,然后蹲下,修长的指挑起我的下颚,我看到他眼底燃起森然的怒火:“女人,你在勾引我吗?”
我是以为他不会回头的。
可是,当我的目光落到他挑起我下颚的手指时,我突然好奇起这样一双诱人的手能否挑起我沉睡的欲念?
仰头看他,我轻轻的笑,“你会上钩吗?”
他凑过脸来,离我很近,鼻息相融,我可以看清他面上的每一个细小的毛孔,甚至可以感觉来自他唇瓣的温度,随着他温热的鼻息抚触着我的唇,他的目光犀利,极其缓慢地扫过我面上的每一寸肌肤,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不会。”说罢,起身离开,重重甩上门。
我注视着被他甩上的门,想到他异常严肃的表情,嘴角不自然扬起轻微的弧度。
没有东西需要收拾,背上挎包,我喝尽杯中红酒,熄灯,关门,下锁。
在下楼梯的时候,他刚好端着一杯咖啡上来,我的目光落到他拿杯子的手上,他的姿态随意,可却透露出一股别致的优雅,这样的男人,天生下来就是高贵的,就是迷惑女人的,就如我的父亲。
没有迟疑,我缓步下楼,与他错身而过时,他唤住我,“明天下午来取行李。”
“好。”我答应。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他冷声道。
我微微侧过脸去看他,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笑,我喜欢他的眼睛,比月明,比海深,“总经理,如果你不来打字组,我想我们不会再见。”意思是,除非你主动来见我。
揉了揉湿发,我向正门走去,这么些日子,习惯了爬墙,突然走正门,我反倒不适应了。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靓女,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夜深了,她还戴着一个硕大的墨镜,我识得这种墨镜,以前在设计组时,很多名模戴这个,为了避开狗仔队的骚扰……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看到我,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修长白皙的颈子微微倾斜,她摘下大墨镜,凝视我三秒,“李平凡?”
她认识我?
估计是拜莫唯一吻所赐……
可惜,我不认识她。
她应该也是位名模,我是否该感到荣幸?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问,眼神中闪过些微敌意。
“安娜,你来了?”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我身边停住。
这个安娜应该就是总经理传说中的未婚妻吧?
安娜挑眉看着我们两人一会儿,然后质问男人:“她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绕过我身边,走到安娜身边,搂住她的肩膀,笑得一脸温柔:“一言难尽,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解释……”
这样一个轮廓生硬的男子,我从未想过他笑起来会这么好看,唇角微勾,柔和了深刻的面部线条,使他的眼睛更亮,薄唇更性感。
不过,别人的家事,我没兴趣参与,既然他解释,便无关我的事了,我侧身离开。
“站住!”一声厉喝来自女子,“你不要走!今天把话说清楚!”
我的脚步顿住,显然有人不肯放行。
“安娜,不关她的事……”我听到男人柔声劝道,让人感觉有些低声下气了。
他应该是冷酷的,而不是唯唯诺诺,我相信他是因为很爱这个女人才会如此低声下气,可是,我想告诉他,这样宠女人是不对的,会宠坏女人,女人也很贱,对轻易得到的同样不懂珍惜,即使是贵如稀世珍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