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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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又回来了吗?还是又在梦境里?

段婵努力地睁开她的眼睛,看见自己躺在了熟悉的南岭乐府那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她激动地哭了出来,伏在床柱上环视这发生在梦境里的一切。

是梦吗?是梦的话就太遗憾了。

她站起身来,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取下来,慢慢穿上。待衣服都穿好了,她打开了门,迎接着南岭的阳光。

回家了,是这儿没错!

她捏捏自己的脸,会疼,不是梦。

她冲出门,南岭熟悉的风景映入她的眼里,她快乐的想歌唱。那花,那草,还有环绕在南岭乐府边上的小溪,都是那么的真切。

什么都没变,就是乐府里已经没有人了,包括那个爱唱歌的段婵也没有了。

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但是已经回来了,怎么说都让她的心感到舒畅。从此以后她就要留在南岭上,不再回去了。她眺望北方,那里有她的爱人,可是她不再回去,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远处有一片白色的东西吸引了段婵的注意,她慢慢地走过去,原来是一片洁白的雪纱,雪纱下似乎还覆盖着什么,好像是一个人。

这南岭除了她还有谁?草桑、洒卜?还是梦缺?

段婵轻轻地揭开雪纱,风助了她一臂之力,将雪纱吹远。她低下头来,看见了一张似乎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那张脸带着笑意也在看她,他们相互吸引,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妳是谁?为什么和我梦里的人好像啊!段婵轻轻地说。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能在妳的梦里出现,让我觉得很荣幸。他笑笑地说。

段婵仔细地看,终于,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她往后退,害怕地想逃跑。

地上的人爬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她。别跑,为什么妳会那么害怕我?为什么?我真的让妳那么的不安吗?

他就是耶律茗。

王上,妳答应过臣妾不会踫臣妾的。段婵惊叫道。

耶律茗的脸埋进了段婵的秀发之中,他的声音幽幽地,说:这里是南岭,我不是大漠的王上,我是妳的望宇。

望宇?她的望宇?段婵的心抽痛了一下,安静了。

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再是大漠的王上和段妃,而是南岭上的段婵和望宇。我们像那时一样,只有南岭的歌声和花草山水作伴,好吗?耶律茗哀伤地对段婵说。

望宇?已经死了。段婵解开耶律茗的手,向前跑去。

耶律茗拚命地追逐着段婵,在这凛冽的风中,什么东西是不被寒风威胁的?是段婵那坚毅的决心和耶律茗的脚步。

风吹远的雪纱飘飘荡荡的飞着﹐草丛里﹐一双美丽而又充满仇恨的眼睛目送着段婵和耶律茗的离去﹐愤然地抓住飘荡的雪纱﹐撕个粉碎。

草桑对洒卜的这几个贴身侍卫怀有惊恐的情绪,每次看见他们,他总是远远的避开,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是不令人舒服。

洒卜的贴身侍卫中,只有卡娔的样子比较和蔼,他总是笑笑的。

草桑实在是无聊透顶了,这么恶劣的天气,加上军队中这么沉闷的气氛——没有人和他讲话,他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长虫子了。

找了个机会,他把卡娔叫到自己的面前,问他:“卡娔,你是什么时候跟了洒卜?”

“十年前。”卡参笑笑地对草桑说。

“你为什么要跟着洒卜?他那个人又小气又暴躁。”

卡娔笑而不语。

“你犯了什么罪?他们又是什么罪?”草桑朝卡娔努努嘴,看向洒卜的那些侍卫们。

“我犯的是死罪,他们也是。”卡娔回答道。

“死罪?为什么没死?”

“七王爷救了我,我就给七王爷卖命了!”卡娔倒了碗水给草桑。

草桑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又问:“那个大个子叫什么名字?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嘿!他看起来真可怕,洒卜怎么就不害怕呢?”

卡娔看过去,原来草桑指的是身材高大的弩因。“王爷说的是弩因吧?他杀了人,也是死罪。”

“为什么洒卜要挑选你们这些犯了死罪的人和他一起闯荡呢?”

卡娔微微一笑,“因为我们会对他忠心。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会对重新获得的生命格外珍惜。”

“那时他才十二岁,就明白这个道理了?”草桑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