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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迷迷糊糊中,听到门铃的响声。惊醒,发现枕上,已是湿漉漉。在寂静的夜里,门铃格外的响亮,一声声的似一只只手,深入人的胸口,紧紧抓住心脏。我本想置之不理,可是,门外的人似乎非常的坚持,门铃不屈不挠的继续响着。庆幸今天由于突发事件,早早将家明安置到了左天处,否则,岂不也将他吵得不能入眠。

我胡乱套上衣服,挣扎起床,冲到外面,打开门,门外是同样许久没见的Larren,仍然是白色衬衫,脸上些微的受伤与焦急,可,仍旧是一个漂亮男人。见到我,他似乎吃了一惊,说:“冰清,你,是病了吗?”

我苦笑,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糟糕,皱巴巴的衣服随便套在身上,脸色苍白,眼睛浮肿,活脱脱一个邋遢的女鬼。原来,所有人都很好,除了我。于是我对Larren说:“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抱歉,我不能让你进来。”

他看着我,说:“冰清,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何你如此的憔悴?”眼睛里闪动的是关心的神色。

“发生了很多事情,在你不在我身边的三个多月。”我平静的对他说。

“对不起,冰清,是我不好,如果你是怪我这段时间没有陪在你身边,那,从现在开始,我一定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只是,请你,不要轻易说出分手两个字。”他依恋的看着我,眼神脉脉。

我低下头,又抬起头,贪婪的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呵,我曾经是如此的爱他,爱他的温和,爱他的羞涩与敏感,爱他偶尔的木讷。当你爱他的时候,他的一切都是好的,连身上的缺点,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一旦爱已成往事,他身上的优点便再也不能打动你,他身上的缺点,却无限放大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不,我是喜欢沉静羞涩的男子,但那男人须得如山般坚毅,却并不是如Larren一样,温柔的给予你爱情,但你却也得时时照顾他纤细的内心。

我叹口气,抬起手臂,拍了拍对面的Larren的肩膀,说:“我不是在跟你赌气,也不是要求你以后时时陪伴在我身边。实在,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轻柔的口气,却说出了最残忍的语句。Larren脸色刷得变白,他嘴唇颤动,低低的说:“冰清,你,不是开玩笑?”

“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爱情会那么快的消失?”他突然狠狠抓住我的手臂,疼痛感让我困顿的精神一震。

“我,以为我是爱着你的,可是,我爱着的却只是你的文雅与温和,而我们的内心,却完全不匹配。对不起,是我的错。”看着面前的男子,虽然坚决要分手,心里也凄凉。说完,我走进屋子,慢慢关门。外面走廊上昏黄的灯,从Larren头顶洒下,在他脸上形成怪异的阴影,使得那脸上悲戚与不解的表情更加明显,而,那张脸,最后便随着门缝的慢慢变小,逐渐消失。

父亲的葬礼在忙碌的筹备中,有条不紊的进行。墓地在本市的公墓区一个开阔的地方。葬礼那天,来了不少人,可是不知是否大家都着黑色,那面孔便也弱化在了那一片黑色中,听着牧师那悠远的致词,父亲的去世终于在我心里变成了事实。

母亲也来参加了父亲的葬礼,站在我与玉洁身边,戴着大大的有着面纱的帽子,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是在葬礼结束,我去搀扶母亲离开时,发现,在面纱的底下,她的脸上,竟然已经沾满了泪水。

晶莹也赶回来了,与她母亲站在一起。两个人脸上,也有着凄凄的神色。看到我母亲,丁玉如神色一变,欲走到我们这边来,可是,她旁边的晶莹拉住了她,并且对丁玉如说了些什么。丁玉如便狠狠剜过来一个眼神,而没有再过来。看来,外面几个月的学校生活,对晶莹还是影响巨大的,最起码,她晓得什么叫识大体,如果她母亲在父亲葬礼上大闹一场,怕不成为上流社会一大笑柄。

我搀扶着母亲走向旁边的车,准备送她回去。这时,廖老向我走来,后面跟着一个男子,并不甚英俊,只是觉得那双眼睛不可测。

我招呼廖老:“您好,您能来,我们很高兴。”母亲也向他们点头致意。

廖老点点头,说:“节哀顺变。”然后想了想,说:“冰清,别怪我倚老卖老,你们郑家公司,现在是否你在支撑?”

我想了想,却不知他什么意思,于是老实说:“支撑不敢,只是在公司帮忙,且我做的时间不久,还是门外汉。”

他点了点头,说:“丫头,有些事情外人也不好说。不过,你且注意,一家人,也是要留个心眼。”

难道,他在暗示我什么?又或者,公司这些天有什么变动?但是,廖老明显是友非敌,最起码,现在是。我郑家公司与他们廖家公司又没有什么生意上的纠葛,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样暗示我,大约是出于善意。

于是我恭敬的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

他点点头,说:“好。我来介绍一下。”他指着旁边的年轻人,继续说:“这是我的孙子廖枫。你们认识以下,以后如果有事情,尽可以去找他。我老了,具体的事情都是他们年轻人在做了。”

廖枫?原来,他便是那位呼声最高的廖家未来接班人?于是,面前貌不惊人的男子令我格外多看了两眼。伸出手,说:“你好,郑冰清。”

他点点头,伸出手握住我的,低沉的声音:“幸会。”然后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有无限的内容。

与他们谈了一会儿以后,我把妈妈送上车,自己也准备上车。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我抬头一看,却是申老爷子。

我让妈妈先等一会儿,然后走过去。申老爷子与申太太都来了,两个人也是给足了我郑家面子。他们也不过说一些客套的安慰的话,然后,申老爷子让申太太在旁边等着,要与我单独谈谈。

他开口便说:“你现在与我两个儿子怎么样了?”

在我昨日刚刚与Larren分手后的今天,忽然听到这样的话,竟然感到一丝可笑。如果我告诉他,我与Larren已经分手,他怕是会高兴莫名的吧。于是开口说:“我本就与申亦谨没有什么关系,而与Larren,或许您听了会高兴,我们已分手。”

他脸色惊讶,显然没有料到我会与Larren分手。于是,开口:“为什么?”

我奇怪他为何不高兴,却有些明显的失望,但是还是说:“这是我与Larren之间的私事,我想,我不必向别人交代。”

他沉默了会儿,炯炯的看着我,突然说:“我也晓得亦慎个性太柔弱。可是,亦谨倒也是个痴心的孩子,且,他一直记挂着你。你在公司里工作这段时间,与他不是也合作愉快吗?”

我愕然,申老爷子的话,怎么分明有撮合我与申亦谨的意思?他,不是坚决不愿意一个曾经同时被他两个儿子爱上的女子做申家媳妇吗?我心下一想,是了,最近我进公司帮忙,大约,他是以为,我会得继承郑氏公司吧,而,一个大公司的掌舵人做他的媳妇,那其他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了。这个老人,无时不刻不是算计。

我轻轻笑了,说:“申先生,我父亲的遗嘱还未宣布。继承公司的,未必是我。”然后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