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得到的消息,完全印证了我的想法,部分买房的客人拒绝透露是否是他们自己购房,有部分客人倒坦诚的说确实是别人委托他们用自己的身份买房,至于是谁,他们大多也不太清楚。
我窝在椅子上,面对着面前摊在桌子上的卖房文件,虽然内心极度不安,但是,目前看来,也无计可施。已经卖出去的房子,售房手续也无不妥。且我又不能现在立刻跑去质问陆以升,连我怀疑与他合作的丁玉如也不能问。否则非但于事无补,更徒惹笑话罢了。现在既然已经处于被动,也只能见招拆招罢了,而能否成功应对,度过危机,实在让我担忧。
我便密切关注陆氏公司售房的情况,如果我没有料错,他们一旦自己的房子售完,便会处理我们公司的那些房子,他们总不会一直押进去大量资金。而我,也一边等待,一边努力经营公司其他的几个较小的投资。同时,也在关注各处的开发工程,公司不能一直停滞不前,总要不断接项目。为了克服公司流动资金的问题,我们也积极与银行接洽,希望能够得到大额商业贷款。
这段痛苦的日子,我不是不苦的,关键是,那种种担忧痛苦,却又不能找别人分担,没有男友可以听我倾诉,而妈妈年纪大了,实在不忍打扰她,左天最近刚刚与一个男子开始交往,我也不希望她为了我的事情分心。
果然,不过月余,在陆氏公司的碧水花园基本售出的时候,陆以升高调举行庆功会,请了各路记者。而他在大谈公司的鸿图伟志的同时,也宣布,前一阵子我们郑氏公司开发的城南开发区工程,由于质量问题,房子滞消,而郑氏公司没有足够资金重新改造,便以低价将公寓房卖与了他们公司。而他们公司,将立刻开始城南开发区公寓楼房的改造工程,保证质量以后再另行出售。至于同一批工程的别墅楼,是否有问题,他不得而知,建议记者直接向郑氏公司求证。
那日,我坐在家里电视机前,看着财经频道报道的消息,看着画面内陆以升伪善的面孔,以及周围记者得到大消息的兴奋面庞,竟然觉得,恍如一梦,如此的不真实。果然,一招一招,招招直指向我郑氏公司。
明天开始,如无意外,我们城南别墅区的销售一定一落千丈,同时引发郑氏公司开发的房子的质量危机,严重危机我们的声誉。相比,他既然敢说我们的公寓房有质量问题,就必定已经伪造了足够的证据。然后,他们做样子的改造那些公寓楼,大可以高价售出,白白赚了一笔。同时,他还宣称我们公司无足够流动资金,这样一来,我们向银行借贷时,会遭到有没有足够能力开发工程以及工程结束后如期还贷的诘问。一方面,楼房售不出去,一方面,贷款拿不到,再有,公司声誉受损,那,面临的,便只有破产。呵,那姓陆的怕不是打算到郑氏破产后分一杯羹,即使以他能力吞不下郑氏,也是除掉了一大竞争对手。算得何其精明!
头脑无比清楚,一丝困意也无。如果我在今晚没有应对方法,那,明日,便是我郑氏公司的灾难。
如何反驳陆以升关于公寓质量不合格的问题?如何反驳郑氏缺乏流动资金的问题?我苦苦思索。
良久,我打电话给了工程设计以及开发部门,让他们立刻准备全部公寓楼设计,施工,以及最后质量验收的资料,并通知了公司的法律顾问,让他准备好控告陆以升诽谤罪以及寻找证据控告陆氏的恶意收购。然后,我又打电话联系秘书,让她尽快联系本市的报纸、电台,准备明天早上开一场记者招待会。既然,他高姿态的诬蔑我们,我们郑氏就必定要高调的反驳,给其痛击。
可是,我们还面临了一个最大的难题,即使我们能够寻找到足够的证据,打官司也必会拖很久的时间,而在官司赢之前,我们也不能完全洗刷他加诸我们身上的关于质量以及资金的诬蔑,这样别墅区楼房售出,定是要拖更久,资金不回笼,又借不到贷款,公司不能开展另外的工程,越脱便会越令人心惶惶。到底,我们确实是缺乏流动资金的。
想了想,我打电话给妈妈。父亲留下的现金,我有六分之一,而妈妈,有四分之一。如果把这些流动资金凑起来,可以先维持一段日子。
电话通了,我立刻直截了当的问:“妈,你能否将手头的先进借我周转,公司目前急需一笔资金。”
那边传来的愕然的声音:“冰清,为何你也说公司运转需要资金?大约一个多月前,玉洁也说服装公司缺资金,已经把我手头的现钱全部借去了!”
我的心,跌到谷底。为何,玉洁也筹集大笔资金?她手头父亲留下的钱,本就不少,而她持股的服装公司,最近运行良好,难道?我的手发颤,心里竟然不敢再想下去。随便跟妈妈说了几句以后,颓然坐下。
玉洁啊玉洁,你即使再恨我,也不应该恨郑氏公司,难道,你为了打击我,宁愿把公司也搞垮?难道,你真的参与了陆以升的阴谋?想把我与公司逼向绝地?不,我仍然需要亲自问一下。
拨通了电话,那边的佣人说小姐已经休息,我说了自己的身份后,令她无论如何让玉洁来接电话。等了许久,那边才传来慵懒的声音:“找我什么事情?”如此平静。
我忍住激动,问:“玉洁,你从妈妈那里拿那么多现金,是否,与陆以升有关?”
“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告诉你,是我们把城南住宅区的公寓楼买进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让你不好过。”她轻描淡写的说。
“难道,为了一个男人,你可以不顾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就算你恨我,你难道连我们的公司也恨?”我质问。
“哼,公司我不关心,我只是,让大家都看到,郑冰清没什么了不起,公司刚到她手上就关门了。”她阴森森的声音,通过长长的线路穿过来,分外让人发怵。何时?她变得如此偏激,甚至病态的仇恨。
我挂上了电话,既然知晓了全部的事情。那,我必须要积极应对,不管怎样,我都要把公司,撑下去。
想了想,回到卧室,仔细打扮停当,用厚厚的脂粉遮盖住憔悴的脸庞,拿起公事包,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