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我感到背后袭来一阵冷风。求生的本能使我刻不容缓地向旁倾斜,果然,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激起了一阵阴风,且还伴着真气?啊!是人!是人的护身真气所致!可是武士不能隐身啊?怎么,对方还能攻击?要知道就算是道士的隐身术那也只能站在原地不动更何况是武士?难道……
生死的时速不容我多想,执刀的右手下意识向前一挡。因为对方发觉未击中目标早已变前为旁地挥击我,这正是对方令我惊骇的地方,没想到对方的灵活性这么强。而事实证明,让我吃惊的并不是仅此而已。
就在我庆幸没被击中时,忽觉得执刀的手臂被对方的强劲的霸气镇得发麻,井中月差点不敌地弹出去。我知道自己又轻敌了,因为此时的我并没有让护身真气护身。虽然如此,但对方的力量仍是不能小觑。起码他(她)是这里所有人的第二高手,而我能不能打倒他(她)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呢,况且他(她)还是一个隐形之人!深知其中要害的我,连忙遏阻住想要离开阵形帮我的战友。我知道只要我方的战友能维持阵形,彼此间互相照应,隐身人就无法动他们一根毫毛。因为现在可以确定隐形之物是人,而不是会飞的尤物。哼,休想从上空攻击。
荒忙中,我连忙牵动体内真气,浑厚的护身真气立马游走全身。而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连袭不成更是恼羞成怒,自知隐身还连连击不到我,立刻又发动下一轮猛烈的攻击。对此我嗤之以鼻:呵,果然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看来失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此人能活到现在更是有原因!
经过刚才一击,虽然手还有点麻,但对于眼前这只猛牛基本上没什么可担心的。至少这是一只勇往直前的蠢牛。
于是,我将人中六识都关起来,只凭感觉跟这只笨牛在游斗。而待对方无力之时即是他(她)身亡之刻!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为此,我尽量小心地不与他(她)相缠太久,每每刚一触战,就被我的分身法逃避掉,而对方也很配合地不断使蛮力。相信,斗牛也是莫过于此。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我不知道。反正此时的我也开始喘气了,而对方还是那样牛掰,我发觉自己低估对方的力气了,且开始怀疑先前所做的功夫。难道对方真是一头牛?还是我的推理有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因为在我遐思之际,对方已着实地击中我的腹部。强劲的力气使我不得不扮作空中之鸟,身上的护身真气也不敌地破消了,紧接着是受伤的疼痛感。
面对无比熟悉的死亡气息,我已淡然了,这似乎是一件讨厌但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不过一旦想透了,就不再畏惧。其实人死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而知道者也早已没机会告诉世人其中的原委。于是,就剩下生前的遗愿。因此谁也不想死了,还想活久一点,好让生前未完成的的梦想能实现。这种求生的渴望多过先前对死亡这一项神秘感的好奇。反想过来,我扪心自问,还有什么未完成的?
经过大脑洗心涤虑一番,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的帮会被人家攻击了,现在老家都被人占了,以后早上练完功之后别想再吃到她的早餐了,连睡的地方也成了问题,紧接着变成无家可归的浪子,于是我不得不过上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更或者说成云游四海的僧人更现实点。嗯,结果是这样的,可我想这样吗?不,绝对不可原谅!
一心想维护和平的大志,现在做不了,那换成和兄弟姐妹们安安乐乐地过日子总可以了吧?实在不行,沙巴克我们不要了,我们搬家,搬到人烟稀少的荒岛安居乐业,只要以前的人还在就行了。可还能如愿以偿吗?
当和地面相吻时,我还不知觉,还沉迷于我的思想中。如果和对方握手言和那就好了?情不自禁中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想法。而接下来我就知道它有多可笑了,因为对方乘我发愣之际,就已经攻过来了。而我……
呵,还想和对方和好?现在对方是用什么招待你?剑啊!且是迫不及待地穿插在你的脑膛。哈,是祈祷之刃!那是一把洞穿力何等强的兵刃啊,竟然就这样——突然有种想朝着自己甩几巴掌的冲动,真是该死。
随着冰冷兵刃的介入,皮肤无能为力的接受了,而体内的器官却怎么也不肯妥协,只好用流鲜血这种自残的行为来抗议。而抗议虽没效但也令肇事者现身了,或许是对方拔不出来而动气的缘故吧?
那是一个身材高我许多的男武士,站在他面前就像老爸跟儿子一番,绝对说得过去!一身不是很垃圾的装备,看起来颇为顺眼:头戴[祈祷头盔],外加[祈祷项链],另加[龙之手镯]和[阎罗手套]以及——那个是???啊,是[隐身戒指]!!!他怎会有如此炫的极品?
虽然我已经够惊讶了,但对方显然比我更惊讶。因为他的右手剑竟然是插在我的右胸?——也正是如此才没要了我的小命!其实这要归功于我的装备属性太好了,以致于在他未刺中之前能让我很好的感觉到他的剑气所在。于是,在荒忙中我把井中月抛向左手(我是右手执刀)随即向右一挡才躲过了被一剑命中心脏的厄运。不过也好不到哪去,一剑刺穿右胸算是活罪难逃吧。
望着他那成了三个“0”型的国字脸,我竟有些讨厌,随即我也给他报以致命的一刀——双手握刀向他的右肩斜砍去一记。
也算是他命不该绝吧?一挥而下的刀竟然被他的剑身挡住了,不然他的右肩连同手臂早就保不住了且心脏能否完整也很难说。
看着他由惊讶的脸变成猪肝色的“白脸”,我又恨恨地朝他的腹部补上一脚。力量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他飞身射出。不过他可没像我预料中的那种狼狈样,刚好和躺在地上呻吟的状况相反,他连“哼”一声也没有,只是把脸憋得喘不过气来,身子也没倒下,只是向后滑出了几米。再瞧他的右肩,我想差不多可以报销残废了。可他就是牛逼,站着没倒,为此,我只能用“倔强”二字来评价他,虽然不知道够不够形容。
黑暗魔王:“你……”
狂人使者:“喏,你的剑。”
虽然觉得此剑是极品,但对于我这种爱刀之人来讲,就如同是废铁一番,不要也罢。于是自己拔出剑后,索性就扔给他。
黑暗魔王:“你,你为什么要还给我?不怕我反过来杀了你吗?”
狂人使者:“你够资格杀我么?再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嘛?”
黑暗魔王:“虽然你是一个疯子,但我看得起像你这种疯子!”
狂人使者:“哦,是吗?我有点受宠若惊。”
黑暗魔王:“不过再好的疯子也是死人一个,因为你不该杀我兄弟。”
狂人使者:“你可要搞清楚,是你先在此埋伏的,难不成叫我们乖乖地让你们奢杀?”
黑暗魔王:“我不管,为了和平,我们必须杀光你们!”
狂人使者:“和平?你们为了和平为战?”
黑暗魔王:“少废话,我们再一决雌雄吧——”
狂人使者:“慢……”
飞奔袭来的他早已容不得我多说,而我维一可以做的也只有迎战,只不过他的手臂看起来快要掉下来了,怎么,他不在乎?
迫于生存,我再一次不得不向死神的召唤反抗,或许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淘汰赛,而人类却不知道赢后的战利品是什么,只是一昧的坚信自己参赛的理由,可又有谁会停下来反省这是否是一个理由?
强者相锋,一鸣定分晓。
随着一声的闷响,胜负也开始揭晓。
只是这结果有点吊人口胃。场面到处都是硝烟弥漫,无一处不被笼罩。而烟中的一团红光和一条蓝光更是给这种场面增加了不少神密感。
狂人使者:“哇,你想电死我啊?死蠢牛!”
唾骂中,我猛然扔下井中月,不停的搓手。此时此刻再也顾不上颜面了,因为想要面子的代价就是被电焦!没想到他竟然练成了“雷霆剑法”,难怪会成为帮会的老大。且还是一位倔强的老大——真不知道他那只右手是怎样使出这种棘手的剑术?
黑暗魔王:“你小子,也不懒!敢接我的‘混元霹雳电’,还烧伤老子的手。”
听其音再望其人,才发觉他也把剑甩在地上了。看来我们的实力是处于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狂人使者:“还想再来吗?”
我再次捡起刀,两眼对着他发光,敢情是越战越有劲了。
黑暗魔王:“可恶,我绝不轻饶你!——”
看他那近乎发狂的兽样,真让我着实吃了一惊。再瞧旁边的情况,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我方的人乘我们厮斗的空隙,竟然跑过去围攻他的部下,现在恐怕早已杀得寥寥无几了。怪不得他会发狂。唉,没想到我一向认为最正义的兄弟,此时竟做出……
狂人使者:“住手!”
看到战友已将对方杀得只剩一人,我不得不使出野蛮冲撞……
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我分明的听到兵刃镶在饥肉里面的声音。接着是战友们的呼喊声,还有掉下兵器的响声——显然伤我的战友已知道错了。
黑暗魔王:“你,为什么要救我的部下?”
狂人使者:“呵,我是有目的的。”
黑暗魔王:“什么?”
狂人使者:“你不记得这里只有你那个部下是道士吗?我是想让他医好我们的伤。”
黑暗魔王:“唉,也许我们不该是敌人,因为你太笨了,不配做我的敌人呵……”
狂人使者:“哈哈……呃咳——”
黑暗魔王:“哈哈……呃咳——”
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狂人使者:“唔——血都吐出来了,还笑?小心笑死人不偿命!”
黑暗魔王:“唔——血都吐出来了,还笑?小心笑死人不偿命!”
狂人使者:“说真的,我挺欣赏你,竟然会有这么顽强的人!”
黑暗魔王:“彼此彼此,你小子也够格!只可惜投错了主。”
狂人使者:“是你吧?还说什么为和平为战?你不觉得是在造反么?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天使国]?”
黑暗魔王:“哼,这些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告诉你,我们是不会屈服于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士!不过你另外。哦,如果你能加入我[黑暗之子]的话,我倒可以和你称兄道弟。”
听他讲得如此诚恳,应该不是在撒谎才对。可真如他所说的,那我[天使国]不就成了……难道我们一直喊着“为和平而生,为和平而战”的口号,在别人的眼里竟是反派角色?
狂人使者:“你说的话可是属实?”
黑暗魔王:“哼,难道前不久的杀人越宝之事件还有假?那可是有几十条人命作担保,且里面还有我帮会的人。”
他那瞬息间黯淡无光的双眼让我不忍心去怀疑他所说的可实性。但据我所知,我[天使国]可是凭着民主的威望建立而成的啊?帮里包括老大在内总共才五人其余全是平起平坐,这就是见证。难道经过时间的洗刷,早已变质了?
狂人使者:“算了,我们别在争了,我想世间的是是非非是很难说的,就如同你让定是可恶之极的我却会得到你的欣赏,你说呢?”
黑暗魔王:“嗯,我想我们太激进了。”
狂人使者:“喂,说归说,可别忘了一件事。你这个兄弟我今天交定了!”
黑暗魔王:“好,我们结拜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狂人使者:“你叫什么名字?今年贵庚?”
黑暗魔王:“梨园春,今年19岁。”
狂人使者:“梨园春?哈,你是唱戏的不成?”
黑暗魔王:“各有所爱嘛,少废话,你到底结不结?
狂人使者:“呵……大哥,我结就是了。”
黑暗魔王:“你叫我什么?你叫我大哥?”
狂人使者:“呵,我比你小一岁。我叫龙翔天下。”
黑暗魔王:“以血为盟,以剑为证,以神的名义起誓——我,梨园春,今日愿与龙翔天下义结金兰,绝不反悔。今后,共患难,共进退,共存亡,生死与共,绝无二心。如,有违誓言?将永远被神所抛弃——毁约而不得善终,永世沦为战俘!
狂人使者:“以血为盟,以刀为证,以神的名义起誓——我,龙翔天下,今日愿与梨园春义结金兰,绝不反悔。今后,共患难,共进退,共存亡,生死与共,绝无二心。如,有违誓言?将永远被神所抛弃——毁约而不得善终,永世沦为战俘!
互望中……
黑暗魔王:“嗯——你很像我那死去的弟弟……好!以后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狂人使者:“一定,一定。到时还请大哥不要嫌小弟多事,呵……”
黑暗魔王:“来吧,现在就让大哥为你处理好伤口。还痛吗?”
这么多年了,还能听到这种语气,真的很难不让我不流泪。说真的,有人疼真的很幸福。
狂人使者:“可大哥你?”
黑暗魔王:“我绝不让自己在尝丧亲之痛。”
狂人使者:“大哥的弟弟是死于何人之手?”
黑暗魔王:“[天使国]”
猛然间,我打了一个寒战。也难怪他会如此痛恨我帮之人。
黑暗魔王:“好了,别在发愣了,我叫道士帮你疗伤吧。呵,多亏贤弟有先见之明,不然就没有道士可帮了。”
狂人使者:“……”
经过道士的治疗果然不同凡响,大赞治疗术果然不是拿来说着玩的。眼看着右胸的那个碗大的窟窿瞬间的止血,愈合伤口,接着就像没事一般。怪不得战场上的道士总是能死里逃生,真的只要没死一切就好办!感叹之余,我让大哥接受治疗,可他却拒绝了,竟要我帮的受伤之人先治疗。这多少让刚才还想赶尽杀绝的战友们感慨一番。
狂人使者:“大哥,你看,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那道士的精神力竟用光了。
黑暗魔王:“没事,你大哥我死不了,我的命比蟑螂还硬呢!”
狂人使者:“傻大个,真是无药可救了。”
黑暗魔王:“好了,兄弟,就此别过,我们后会有期。”
狂人使者:“等等,大哥你还想占城吗?”
黑暗魔王:“没必要了,我这次的任务只是在中途伏击你们,你好自为之吧。”
狂人使者:“哦,后会有期。”
望着那蹒跚而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感到无比的惆怅。看来,恐怕要重新对其他帮会的人士评价一番了……
狂人使者:“我方死伤如何?”
当听到我方死了九个还有五个未治的战况时,我不由感到一阵悲伤。尽管是胜利了,可付出的代价却是人命的抵偿。难道战争注定要以悲剧告终吗?
狂人使者:“把死者埋了吧,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淡淡的说完此句并无语气助词的句子之后,静静地摘下头上的“战神头盔”,望着死者埋葬的“沙丘”,庄严地向他们致予最神圣的敬礼,旁边的战友们也跟着行了一个标准的武士军礼,整个场面完全被静穆的气氛所笼罩。
末了,拉出红枣马向远处天边茫茫一片的沙漠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