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意思,我还要在这里长住?
我有些迷惑的转视雪莺,即刻便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看来我心中那一点小九九,她是一门清的,不需多讲她已全了然。
再悄悄抬眉凝向那一边,那人俊俏的眉拧起,转即眼角又抹起一挂狡黠的笑意,黑色脑袋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个是旧敌,一个是女人,两个我都没有兴趣!
这个地方看来并非长久之地,还是快点回去找我的帅帅夫君们,享受奇人之福,一年的春风之期可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浪费在这些个地方上太不值了。
“其实,我和东方公子也不过一面之缘,缘分尚浅,日后有机会再好好培养情感。原本宫主您对吟儿有过救命之恩,吟儿本应竭力报答您,只是吟儿有婚事在身,未婚夫还在家中等候。所以,如果宫主能批准的话,吟儿想明日回家完成婚事……。”
只好先借番薯的名义过桥了,他们听说我要回家嫁人了,应该不会强硬将我留下吧?
况且回到无花山庄,是一定要见番薯的了。
“吟儿姑娘你已有婚事在身?”
雪莺宫主温婉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东方幻剑却是低低的冷冽一笑,黑眸紧紧的盯凝着我,唇边挂着一抹不以为然。
我冲东方撇撇嘴,再回眸朝雪莺宫主淑女状柔婉一笑,“是在一个月前订的亲。”
现在撒起谎来,是眼睛一眨也不眨,随口拈来,说是一个月前,这时间也久了,成亲是必然的了,他们也没有理由硬留我了。
这个移花宫,连宫主都是魔教中人,底下的这些宫女、侍卫也不清楚是人是魔,让人毛发悚然,更是不能久留了。
“既然吟儿姑娘你有婚事在身,那我也不强留,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剑儿你带吟儿姑娘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送她出宫吧。”
雪莺宫主脸上扬起一个惜了的恬淡笑容,转身吩咐东方幻剑。
“是,母亲。孩儿一定依照您的吩咐为吟儿姑娘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让吟儿姑娘好好的休息一夜。”
东方俯身作揖,垂下眼眉,态度极是恭敬,只是他的声音却带着丝耐人寻味,似乎是话中有话。
“嗯。”雪莺宫主满意的点点头。美眸转而凝向我,轻碾一步,附在耳侧轻声道:“吟儿姑娘纤眉巧嘴,天生丽质,想必一定是冰雪聪明的。今夜之事,你一定知道该如何应付吧。”
“宫主请放心,吟儿绝不是一个绕舌根的女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很是明白,这事到了我这就是烂在肚中也断不会让别人知道。”我拍拍胸脯笃定的应予道。
阿牛哥是我的夫君可不是“别人”,这事就是告诉他,也不算是出尔反尔。
雪莺脸上即刻便绽放出花骨朵一般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脸上满是慈祥。
“吟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时候也不早了,这一天下来,你应该也累了,就让剑儿带你到厢房中好好一下吧。”
她肯放我走,我自是举手丫脚丫赞成的。
告别了宫主,随着东方便出了大殿,往西边的厢房中走去……
“想不到,你竟然还认识我母亲。”
一路过去,依旧的繁花似锦,风景明艳动人。
我却是无心欣赏,换做任何人若是被人箍紧架着身子,这个人还是曾经想要置你与死地的敌人,那么,想必即使你似我此刻一般,从万花丛中飞过,心中也断不会有风花雪月的念头。
他话语的刻薄之意,未加修饰的表露出来,俊脸更是坚定的朝向远方,连眼神也不愿飘一个过来。
“人生何处不相逢嘛,我也是跟你们母子二人有缘,才先后遇见。”
两次的遇见都死人了,一次是他杀,一次是被我杀。哎,真是孽缘!冷晴的死还不明不白的,估计着跟他是有莫大的关联。说不定他跟我一样都是杀人犯!
他两道浓郁的黑眉却蹙作一团,性感的红唇微微抿起,俊脸的线条更是刚硬的绷紧。
二人的身子开始急速下降,带着股急躁的冲劲,撞向地面。
这个怪人,阴晴不定,现在不会是想来个哈雷撞彗星吧?
我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身子,缩起脑袋直往他怀里钻,如果真要撞地面了,这样起码头部受伤的机会小一些,存活的几率就大一些了。
身子果然是重重的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上……
虽然撞击的力度不小,可身子却不是十分之疼,只是腰板被撞出散架的感觉。
“这里自会有宫女服侍你梳洗,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再回来。”
东方没有摔死,还留下冷冷的一句,人又从窗外飞身而去。
这里明明就有正门,他也有腿,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走正门,也不用双腿,偏偏爱学那爬墙的飞贼,飘来飘去的。
再看,原来他是把我扔在柔软的床褥之上,难怪没把我摔死。
只是,他为何一个时辰之后还要再来,难道是还惦记着之前那一笔账?还是上一次没有找到阿牛哥,还想着打他的主意?
东方幻剑刚走,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便从外屋跨了进来,微笑着上前恭恭敬敬的福身:“姑娘,请随奴婢这边来沐浴。”
声音极是轻柔,再看她低垂的乌黑柔发下二侧脸颊红粉霏霏,料必是个貌美女子。
我从床上撑起身子,揉了揉仍有些余痛的小屁屁,心里不断在咒骂着……
这个死东方,他的母亲大人都交代了要好生招待着我,他却阳奉阴违,把我扔下就走,一点不懂待客之道。真是有娘生,没老婆教,他日若是入了我的门,一定要好好的调教他一番!
从怡红楼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出来,又经过那么一夜飞檐走壁的来回,身上一定是蓄满了灰尘,去洗个热水澡也好让整个人轻松一下。
翘着屁股,颠起脚尖,一簸一簸的跟在那个宫女后面。
出了卧房,展眼便是一条用青石铺垫的长长走廊,直通往远处瞧不见的黑暗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