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郁闷,呆在家里为什么总是觉得那么郁闷、那么无聊又那么难受呢?
白杏儿把自己苗条又凸凹有致的躯体深深的埋在客厅的真皮沙发里,一会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一会又随手拿着一本杂志无所事事的翻着,翻着,只有那长长的睫毛眨呀眨,让本已苍白而又掩饰不住美丽的脸蛋显得那么灵动……白杏儿自己也搞不清楚,最近为何总呈现出那么糟糕的感觉呢?
可能是这个空空的屋子会让人感觉到压抑吧。
她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扔掉手中的杂志,在房间里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然而想想又把手机放下,一副连话也不想说的样子。拉拉身上的紫色衣裙,随手抓起自己的小包,只听得“咣铛”一声,家里的防盗门就在身后被关上了。
白杏儿一个人在街上走呀走,漫无目标的。
住在闹市区的好处就是上街比较方便,但是街道两旁装修漂亮堂皇的首饰店好象激不起她的半点儿兴趣。时装店的那些漂亮的时装以各种姿势在诱惑着街上的行人,好象对她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只有偶尔见到的一些精美点心在提醒着她自己的肚子早已在抗议了,她这才发现自己是早上起床后吃了点东西了,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但她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与她擦肩而过的一对对情侣们或说笑的、或搂抱的都是那样甜蜜,这更让她觉得幸福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了。她自己只顾低着头走呀走,走呀走,思绪万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与一个人碰了个满怀。她惊了一跳,脱口叫道:“表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表姐以嗔怪的眼神看着她说:“我刚到银行办了点事情,出来就看见你了。你今天是怎么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已经注意你有多时了,打了你几个电话也不接,原来还让我在这里碰到你了”。
表姐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已到下班时间了,你就到我家去吃饭吧,我烧几个好菜让你饱饱口福”。表姐不容分说就把杏儿搀扶到了自己家里,好象搀扶着一架没有灵魂的机器。
到家后表姐把杏儿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却在厨房忙碌着。表姐是个嘴巴快、性格开朗的女子,与杏儿的多愁善感判若两人。这不,表姐的大嗓门又扯开了:“我们的经理高鹏这几天老在我面前唠叨,说自从上次见到你以后就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挥也挥不去。哎,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呀,被一个病态妹妹就迷成了这样”。
杏儿哼了一声说:“什么高鹏呀?那个家伙真虚伪,我到你单位找你谈谈心,他表面上装着不理我的样子,实际上还偷听我和你的谈话内容,连我新换的电话号码也被他听去了,还发一些不着边际的信息来安慰我,我一条也没有回。他以为他是谁呀,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他凭什么装好人呀”。
你呀你呀,我看高鹏对你还真有心呢。连你前几年发表的一些文章他收集了一大本呢,表姐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幸福吗?快乐吗?你以前的梦想和才华到哪里去了?你以为唐宪兵有了几个钱就可以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工作,你觉得你是那种做全职太太的料吗?他跟你承诺的婚姻呢,现在都几年过去了,他兑现了吗?如果你很幸福,很快乐,我怎么总是看不到你的笑呀”?
“别说了!”一向文静柔弱的白杏儿大声吼道,美丽的双眸里噙着泪花儿。
其实自己何尝不愿意早点告别这样死一般寂静的生活呢?表姐的话实际上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她现在的生活象鸡肘,吃也没味道,扔也不舍得。更重要的是自己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硬要跟唐宪兵在一起的,离开唐宪兵又怕父母的责怪,还怕别人闲话自己。她在想自己的幸福重要呢,还是别人的看法重要?
表姐还在继续哆嗦:“他整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工作,一个月也没有几天时间在家,还把你套的牢牢的,你以为他那是爱吗?他那是自私,极度的自私!高鹏说的没有错,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一定要懂她、要知道她的需求,一定要让心爱的人脸上有灿烂的笑容而不是乌云密布……”
其实,白杏儿在矛盾和反思中已经煎熬了好些日子了,她也感觉其实幸福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她更明白她和唐宪兵之间维持的只是一份没有归期的情缘,而且这份没有归期的情缘已消磨了她太多的青春、荒废了她太多的才华,她也早没了再无谓的等待下去的那份兴致和力量了,她犹豫的太久了。
她想,是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和他表白,她该当机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