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身是血的羽鸟相思飞回了灵山,她的不停的哀鸣,围着那些血红的玫瑰花飞舞,身上的血不停的滴在玫瑰花瓣上,所有的玫瑰花都在风中不停的摇晃着,滴在花瓣上的血就像是泪一样掉在泥土里。
相思一边飞,一边流着泪说:“不要这样,我已经活不了,希望这些血可以暂时的镇压那些成魔的怨灵。”
风不再吹了,只有一只带血的鸟在空中不停的飞舞,当最后一滴血掉在一朵玫瑰花瓣上的时候,相思停在高高的灵山山顶,看着远方,扇动的着翅膀,仰天长啸像是和谁告别。
身体开始若隐若现,巨大的光芒笼罩着全身,光芒消失后,灵山顶上多出了把剑。闪着清光万千带着浓浓的忧伤。
白衣白发的月神又出现了,她站在那把剑前,叹了口气说道:“相思,你这又何苦呢,看见你这样,我真得没办法再责怪你什么,可是我害怕你的后人跟你一样固执,一样遭受这样苦命运,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可以结束这个惩罚的方法,等到月神之子命定之人出现之时,就是你们摆脱这命运之苦日子,我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五百年。相思你要保佑你的后代,保佑这个人早日出现”。
自从相思飞走后,将离就像无主的游魂一样,在蜀山山顶不停的徘徊,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他回到书房用笔写下了几个字,放大声嚎啕大哭起来。
接着他又来到蜀山的最高处望着迷蒙一片的远处,一动也不动很久很久,第二天,蜀山弟子发现在山顶出现了一把弯刀,有人说是师傅临走时留下的。也有人说是师傅变成了一刀把,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那把刀自此就叫做“将离刀”了。
当清晨照在那书桌上几个凌乱大字上,上面写着“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句话是我的真心话,永远都不会改变”。
灵山山顶的相思剑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为一个人的痛哭。
从此之后,月神之子命运都是一个悲剧,所有人的开始都是不相同的,可是所有人的结局都像月神给的惩罚一样,都死在自已心爱的男人手上。灵魂永不超脱。
当蓝衫女子最后一个字落音,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感觉到疲倦,虽然天已拂晓。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潮湿味。
屋内所有心里都荡漾着淡淡的忧伤。为这个悲剧的传说,过了许久,许久。白云裳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怎么对这个故事这么熟悉,你到底是谁?”
蓝衫女子正准备开口,旁边的无欢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她就是相怜,也是你的奶奶。”
白云裳不可置信的看着浅笑的蓝衫女子说道:“不可能,如果她是我的奶奶的话,她早已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了。更何况,不是说过了只要月神之子相恋的人不是月神命定的那个人,她就一定会被那个人杀死,如果逃脱命运的话,我娘怎么会死在我爹的手上。
蓝衫女子淡淡的说道:“其实我并没有逃脱惩罚,月神的惩罚对于死去或者是活着都一样。因为我无法忘记他,所以在这两百年离开时光里,所有的记忆里除了他,还是他,所以我无法老去,当今天你看到我的样子依然美丽如昨昔的时候,你就知道其实我一直活在那段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年轻或者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可是当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像附骨之虫一样如影随形,那种痛苦其实比永不超生更是煎熬。
淡淡的语气里是怎样的惊心动魄的疼痛。白云裳语气软了一点,问道:“那个故事你怎么会这样熟悉呢?”
相怜依然淡淡的道:“那个故事其实就封印在这柄“相思剑”。每一个去拔相思剑的月神之子都会得到这段记忆。这是相思留给她后代的。“
“那我为什么不知道,而只是隐隐约约从无欢哪里听说了一些?”
相怜眨了眨眼说道:“那是因为我没有死啊,所以那段记忆不可能再次封印在“相思剑”里啊。”
白云裳站起身子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为什么不一直留到你死的那一刻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云裳,无欢拉了拉她的衣袖,白云裳充耳不闻瞪着相怜。
相怜脸变得凝重起来说道;我也想,可是不因为我隐瞒,命运就会宽容一些。不会的。你知道吗?可能会更加残忍。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悲凉。何况,她声音顿了顿,因月神的命定的人已经出现了。我想这一次一定是为了结束月神之子七百年来所受的惩罚吧。
她看着天月说道:“你师傅给你取名“天月”就是为了暗示我们你就是那个命定的人。当我看到你手上还有“将离刀”我就更加确定了。”
白云裳冷冷的道:“就算他是又能如何,七百年的宿命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有一句话我想问你,是不是你阻止我杀南云楚的?”
相怜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灵山出事了,那些怨灵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次一次比七百前来的更加凶猛。我不能让你为了个人的私怨而不顾全大局”。
白云裳心里一惊,难怪这些日子以来,自已总会做相同一个梦,大量的怨灵汹涌而出朝自己阴阴的笑。她心里一虚,不由的低下头去。但是眼睛也开始红了。
相怜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很想杀了南云楚为你娘报仇。可是裳儿,如果你娘不想死在南云楚的手上,就算是十个武功高强的南云楚也杀不死她。“
白云裳抬起疑惑不解的看着相怜说道;“娘自原死在南云楚手上。为什么?”
相怜凄凉的一笑:“因为我们都是相思的后人哪,我们有我们不能改变的命运啊。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白云裳喃喃的问道。
相怜看着白茫茫的天说道:“回灵山,用“相思”和“将离”结束七百年前那场相思犯下的罪孽。”
白云裳转身看着坐在桌前的天月,眼里闪着复杂的神色,天月也同样看着她。淡淡的含笑,伴仿佛对所有一切事都明了。
白云裳转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相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扶着云裳的肩膀说道:“裳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让他知道,不管你们以后该面对些什么,最起码不用在死的时候去后悔没有对他说那句话。”
白云裳坐在桌旁,静静的想着相怜对她说过的话。她想她说的是对的,回到灵山将面对的是一场恶战,生死难以预料。如果有些话在这个时候不说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云裳站起身子,推开门,愣了一下,看见门外的无欢,她抢着说道:“无欢,我要出去一下,有什么事回来再告诉我。”
说着一溜烟就跑出客栈了。无欢张了张嘴,苦笑的摇了摇头,走进了白云裳的客房,他从袖内拿出一包包好的药放在桌上,当日他们恶战血婴时候白云裳被抓伤了,因为她是神血之子而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手臂上却多出了一条疤痕,趁着现在有时间的空档就跑到外面自已采了些可以治疤痕的草药。想给她用,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她就已经走了。
樱花林在树上飞舞,林后面的小木屋门窗紧闭。白云裳愣愣的站在那里,她觉得她太冒失了,也太不知羞耻了,一个女子就这样跑到一个男子的家门想要对他说出自已的心里话。
越想脸就越红,像火烧一样烫,她急急的转身,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间,门突然开了,一身白衣儒雅俊秀的天月站在屋内,抬眼看着眼前的绿衣女子,眼睛变得比天上的星星都要亮,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回头的白云裳也朝他笑了起来。”
两个人站在开满樱花的树上相互微笑,所有的语言都尽在不言中。
好半天,天月才开口说道:“等到灵山一战结束后,我们就一起去浪迹江湖吧。去哪里呢?他蹙着眉想着,接着眼睛一亮,就去江南吧,那不是我们认识的地方吗,那时候江南该是冬季了吧,应该也很美吧。”
白云裳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的话语,不由的笑了,笑得灿若桃花,她清脆的答道:“好,就去江南”。
两人又相视一笑,低下头去。天月低低的说道:“云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共进退的。”
白云裳柔柔的答道:“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我去灵山斩妖除魔,那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事啊。”
天月把手指放在她的唇上轻轻的说道:“什么都不要说,这是我自愿的。”
白云裳看着他,轻轻的扑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在樱花飞舞的林间,一身黄衫的绝美的女子紧紧的咬着嘴唇。眼里有泪要滚落出来。
三个人回到灵山,趁着天色尚早,白云裳一行三人上了灵山山顶,灵山山顶上依然弥漫着像雾气一样浓的瘴气,山顶的玫瑰花已经全部枯萎,白云裳蹲下身子,在黑黑的泥土里捡拾到两颗玫瑰花籽,她拿起玫瑰花籽放在手中,心里变得忧伤起来。
想不到七百年的守护,不过只剩下两粒没有开花的种子。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悲凉的结局呢?
无欢看着越来越浓的瘴气说道:“我先去布置结界,你们做好准备?”
看着无欢远去的背影,白云裳轻轻的叫道;“小心点?”
无欢脚步顿了一下,头轻轻的点了一下,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眼睛,你们也是。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山周围传来无数声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时,山顶的怨灵不停的从土里冒出了,它们像萤火虫一样在天月和白云裳头顶上呼啸而来,呼啸而过,嘴里发出阴阴的恐怖的笑声。
白云裳的心抖动了一下,天月似乎有所感应的说道:“不要怕,有我在。”
白云裳虚弱的笑了一下说:“我不是怕,只是那几日梦道从梦中惊醒,今日却见到如些真实。心里总有些不适应。”
皇宫密室内。
一个身穿锦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不停对着一个血池召唤。
孩子们快起吧,借住月魔的力量来增强你们的法力,让我们实现统一天下的愿望吧。池子里的血水不停的沸腾起来,池子里的孩子们也发出愉快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