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自掘坟墓
500700000016

第16章

季铭萧的沉默让卓苑彻底的失望,她什么也不想说了,她只想消失在这里,她累了,真的累了,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难忍受的事。与自己骨肉相连的同胞妹妹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原来为了个男人让姐妹翻脸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今天她算是见识了,小愿这句话比任何武器都有杀伤力,她已经体无完肤了,再也经不起她的软性攻击了。她和季铭萧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了,对他,她没有恨意,他是善良的,但是他却识人不清,她真想告诉他,漂亮的女人是最会骗人的,这好象是《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临死前对张无忌说的话,以前一直不能深刻的体会,现在终于有所顿悟了。她快撑不下去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生命流失,她不能倒下,她不要让他们看到她这个样子。

“苑儿。”季铭萧很震惊的捕捉到卓苑那绝望的眼神,苑儿很不对劲,难道他错怪她了吗,但是小愿又那么说,那就表示是苑儿知道了他和小愿之间的事情,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有这种激烈的举动。

“不要叫我,我再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卓苑边说边往后退。

“苑儿,别动了,你在流血。”季铭萧注意到了卓苑的的群摆上已经沾满了血。

“你会在乎吗?”

“我......”

“不用回答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也不需要说谎话哄我了。”

“苑儿,别动。”季铭萧发觉卓苑身旁的沙子在动,卓苑也在往下沉。

卓苑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凄美的笑容,任由自己往下陷,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她知道孩子可能保不住了,那么她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没什么意义了,就让流沙带走她好了,她一直很喜欢《流沙》这首歌,当初在燕秋阁的后台,她就是唱这首歌的,只是大家都以为是小愿在唱,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不恨了,这是命,她是时候离开了,这里到底是不适合她的,她现在才发现,她的本性已经在这里被彻底的磨光了,她为了季铭萧和小愿改变了自己,但是蜕变的真的很痛。

“不”。季铭萧在这一刻才明白,不管苑儿做了什么,在他心中她是真的比什么都重要,为什么他会醒悟的这么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流沙吞噬,却无能为力,他好恨自己。

“庄主,救我。”卓愿试图唤回陷入悲伤的季铭萧。

“来人,快把小姐送到大夫那里。”

季铭萧让下属先行带走小愿,他吃力的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好象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若不是苑儿真的当着他的面陷如流沙里,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片从为发生过任何事故的沙丘是如此的可怕。

“快点输血,孕妇大出血。”

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她还能听到人讲话,她好累,好想睡觉。

“总算止血了,连孩子都保住了,这真是个奇迹啊!”

“医生,你是说那位小姐没事了吗?”

“但也不能这么说,那位小姐好象没什么求生的意志。”

“那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啊!”

“喂,社长医生,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

“你们从哪里带回那为小姐的?”

“我们去露营啊,在山上发现的。”

“你们去的是哪里的山?”

“叫不出名字来。”

“真是怪啊,在无名的山上居然让你们救回个孕妇来,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那里出现呢?”

“社长医生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救醒她问问啊!”

“你们这些家伙。”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昏迷了好几个月,我真怕你连生孩子时都不知道。”

“孩子?”

“你不知道你有了孩子吗?”

“我知道,可是我以为孩子没了。”

“你遇上我了,所以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连一个陌生人都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最亲近的人要这么对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让卓苑感触良多,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不可抑制的掉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别破坏我名誉啊!”

“你是医生,是你救了我,是吗?”

“我姓江,江诚子。”

“江臣子?”

“又一个弄错的,不是皇帝的臣子,是词牌名那个江诚子。”

“你的名字好奇怪。”

“哇,今天是我第一次为我的名字感到自豪啊,你笑了。”

“我有笑吗?”她已经好久没笑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怎么笑了。

“是啊,你笑了,你应该多笑,这样比较漂亮。”

“漂亮,这两个字我已经受不起了,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脸上有刀疤。”

“你不要告诉我你介意你脸上那条小小的刀疤,其实你一点都不用担心,那个很容易去掉的。”

“是吗,你别哄人了。”

“我哄你干什么呢,你从古代来的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激光治疗吗,别说了,等你生完孩子我一定保证把你的刀疤灭掉。”

“你真是的,是去掉吧,什么灭掉啊!”

“好啦,随便你叫,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卓怨,怨恨的怨。”

“大夫,这位姑娘的伤如何,她被人用簪子划了好多伤口,会不会留下疤?”

“多亏了这些小口子,要不然这位姑娘的命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大夫何出此言?”

“这姑娘是被蛇咬了,要不是毒液随着这些小口子流出体外,她早就没命了,你们不用再担心了,我开些药帮她去掉体内残留的毒就没事了。”

季铭萧觉得遭雷击了,他不敢相信大夫所说的话。原来真的是他弄错了,她误会了苑儿,让她含恨而终,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抹绝美的笑容,那是用怨恨浇灌的。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为什么要把苑儿从他身边夺走,为什么,难道它不知道那是一尸两命吗,苑儿腹中的胎儿未见天日就夭折了。

“庄主,你去哪里?”

季铭萧像游魂一样,走出了屋子,任凭旁人如何叫唤都没有理会。他把自己锁在卓苑以前住的房间里,这里已经没有苑儿的味道,空气难道也能感受到它的女主人所受的哭,也同情她的遭遇,也痛恨他这个刽子手,连一刻都不愿意在他身边逗留,那么快就带走苑儿留下的味道。苑儿在这里睡过,那是苑儿还未看完的书,还有她为孩子准备的摇篮,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季铭萧,都在折磨着季铭萧。他真后悔整天忙着公事,连多点陪苑儿的时间都没有,他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共有的回忆是那么的少,如此少的回忆,让他如何支撑下去,去度过他空虚的余生。

“庄主,你吃点东西吧,你这样整天坐在这里也没用,夫人她已经去了,如果她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季衍已经由护卫变成了小厮,他的主子现在已经是个心死之人。

“季衍,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我最怕我会忘记苑儿,我怕有一天,我连她的样子也想不起来,所以我要不停的想她,一刻也不能停。”

“庄主你想念夫人,你怕忘记夫人,那你可以看画像啊!”

“画像?”

“对,画像,庄主亲手为夫人画的,庄主还记得吗?”

“我记得,当初苑儿还让我好好保管的,在哪,快帮我找出来。”

“庄主,你别急,我马上找。”

“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了,苑儿把它保管的很好,可见她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季铭萧望着画中的女子,独自忏悔,只是卓苑听不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