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悬挂在夜空中,洒下淡淡的银光在树上、枝头上、瓦沿上、整个街道城楼之上,远远望去仿佛整个草原都弥漫在这银光之中,似乎整个世界都是淡淡的,此时应该是寂静的,人们应该早已为了明日的奔忙而休息。
可是此刻在某个地方却是热闹的,甚至是焦急的。
只见,在那城南最繁华的街道尽头,有一座威武的大宅,那大宅门口,坐落着两座威武的石狮,象征着此地主人的不平凡与尊贵。
只要是这个地方的人都知道,此处正是当今老皇帝的亲侄子,那位不因身份地位而贪图享乐、享受皇权以横行天下,而是在少年之时即熟读兵法,且经史子集无不精通,让太傅及学士们大叹其之才华;
在弱冠之年便以精湛的武艺击败诸多高手获得武状元之衔,可谓说是真正的文武全才。
之后他还自请以自己的实力效力沙场而屡建战功,以卓越的功绩从才最初的校尉之职到今天的大将军及御赐亲封的威远侯。
可以说今天他所得到的功绩与威名可都是货真价实,以实力换来的,而与之与生俱来的身份地位毫不相干。
名震天下叱诧风云的威远侯——李颀之名,那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江湖中狭义之士都敬重其之威名,莫不敬仰。
据说老皇帝甚至想过要册封他为镇北王爷,而让其拒绝,只好仅仅册封为威远侯。
并且老皇上还特下恩旨允他掌管北方边陲之一切事务,享有不受皇帝之外任何人干涉的权利并可以视情况而酌机专断,也就是说他可以对那些他觉得该斩之任何人,自然包括皇亲国戚及各大臣,只要是在他之境内触犯了他所定下的规矩,他觉得有必要时,皆可先斩后奏。
可见老皇帝对李颀之信任及倚重那可真是独一无二的。
就连当今太子都不曾享受过此等殊荣,令太子爷那是嫉妒怨恨在心啊。
在那大宅门口所悬挂的匾额都是当今老皇帝亲笔所题的。金漆的“威远侯府”四个大字苍劲而有力彰显着皇帝的厚爱与其之尊贵。
朝野上下满朝文武对其是人人莫不敬佩景仰;仕女们无不爱慕其才,只盼能与之结识,就算是能远远看看其身影都可慰藉相思,却叹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次机会,因其自成为武状元到参军后根本是少入京城,据说是因为和其父七王爷不和,而常年不进王府,只是会因为老王妃的挂念而入府见见母亲,至于两父子之间有什么问题,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坊间传说秦淮河边花魁娘子是他的红颜知己北方名妓亦然倾心于他,更是不乏那命名之后,巾帼侠女为其追逐。
更有传闻说他已有心上之人,只是不知其人是谁。
传闻说他自小已定情,只是连其母老王妃都不知是哪家闺秀,只知其早将随身之皇族玉佩即皇族历来所用以定亲之物赠与他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老皇帝要与之指婚几次都被其拒绝,却不得苛责于他。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传闻,没有人可以从李颀那里知道到底他心中之人是谁,总不可能说他不爱女人吧。
就算人们很想知道,恐怕也没人敢去当面问他,你爱男人?那还不是找死嘛。
所以咯,可急愁了老王妃和老皇帝了,却也不好逼他,他也不会理他们,只能暗自着急。
李颀自参军之后到成为威远侯,一心常年镇守北方边陲,以其超凡的武功及智谋,稳定住了北方大地之战乱。
他的敌人对他那是闻风丧胆而又恨之入骨,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屡屡欲刺杀李颀都无功而返,陆陆续续不知已死了多少不自量力之徒,刺杀手法那真是层出不穷,一次较一次更是阴狠毒辣。因为他们知道只有除掉他才可能有机会进犯中原,否则面对他所带领的大军,那一切都是空谈,不可能有胜算。
在其管辖的大地上因其以宽厚带人赏罚分明且勤政爱民的作风,深得部下及饱受战火残害、异族欺压的人民的真心爱戴,无不以此处有这位侯爷而欣慰,让他们可以过上稳定的日子,生活不再艰难痛苦。人们真心的希望这位侯爷可以长命百岁,保佑他们以安宁。
此时,这座威远侯府之内却透出一种不寻常的氛围,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已经发生了,到处都散发着浓郁的紧张气氛;
看那大宅内外灯火通明,将整个宅院之内,照耀的如同白昼,连那悬挂在大宅门口的旌旗上的威武大将军五个大字都清晰可见;
整个大宅之内,奴仆们跑进跑出却不敢发出任何大的声响。
通向主宅的游廊上,厅院门口布满了侯府的亲位兵。
来来往往的巡逻兵更是多出了平常的好几倍,严守着四周环境,似乎都在严阵以待着,比平常更加仔细的观察着、小心戒备着,每个人脸上都隐隐显露出一丝丝焦急;
不时可以看见从侯爷所居住的主屋内匆忙跑出的丫鬟们,端出一盆盆血水,再端进去一盆盆热水,连送出来的布条都是被染的鲜红的,人们的脸上亦更见紧张。
渐渐街道上传来阵阵人马朝此急行的声音,在此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其中,一阵急速而来的马蹄声更是显得急迫,不一会儿,就听到马声停在了府第门口,随即远远得可以看到,一个身穿铠甲魁梧的身影,通过层层哨兵,疾步穿过走廊朝着主屋走来,并可以听见他愤怒的声音:
“妈的,那些该死的刺客呢?在哪里?老子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老子的厉害。”
“安静一点,现在不是你让你大吵的时候。”
话声还未落,随即就从主屋里走出一个身穿白色劲装的年轻人,此人正是李颀部下左前锋陈幕白。
而那位刚赶回来正大声嚷嚷的正是他的好兄弟右前锋王猛。
“将军怎么样了?”一看见他王猛就急忙询问。
“将军中的那一箭还差一点就正中心脏,所以还有救,麻烦的是箭上有毒,而且很麻烦,洛神医正在想办法。”
“妈的,那些该死的杂碎。”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怎么会进来的,看守的人呢?”
“他们怎么可能会伤得到爷?”王猛十分惊讶。
“这不能怪守卫,那些刺客似乎对府内地形十分熟悉,而且,他们对府内的情况似乎也了解的很清楚。”
“在他们中有个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千面郎君——麻虎。”
“那个精通易容的麻虎?”
“没错,就是他易容成一侍卫的样子,将管事的老刘的小孙子小三子骗来说爷要考他的功课。”
“因为爷很平时就很疼爱那小子,经常教导那娃子读书识字,所以就没人怀疑他,而且他也知道去爷书房路上岗哨的口令,就这样让他一路到了爷的书房去参见爷。”
“爷还以为是那小子要来找他,就让他们进了书房。”
“同时他的同伙也在别厅发起了攻击,以引开侍卫们的注意,在府内造成混乱。”
“当爷欲去查探究竟的时候,千面郎君乘机想偷袭爷,自然他不会是爷的对手,他就假借对小三子下手引开爷的注意。”
“而此时,在书房内一团混乱之际,门外的侍卫没人注意到又冒出了一批刺客,只忙着注意书房内爷对付千面郎君的情况,全被刺客袭击身亡,”
“就连爷也在对付千面郎君和救小三子的时候,也不慎中了一记冷箭。”
陈幕白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王猛,他虽然表面冷静,但从他的话声中还是可以听出来他也和王猛一样,一样地生气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