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浪漫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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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向不爱开玩笑的龙飞,现在竟然毫不在乎,朋友们都感觉很惊讶。邱生看看温柔异常的龙飞,又看看陆悠,心中刮过一阵小风,他表面上却没有显示出来。

“你呢?老大。”陆悠问。邱生对她微微一笑,“我喜欢的有很多啊,你想听什么呢?”“我?”陆悠笑了,“我很少听这些歌曲,除了看书,我知道的太少了。”“就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吧。”贾红接过话题,“行啊,你唱吧。一定是你最拿手的了,不然她不会点的,对不对?”陆悠很认真地邱生说。

“没有沉默,却被你抓得更紧/没有能力,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我付出一生的时间向要忘记你/但是回忆,回忆,回忆,从我心里跳出来,拥抱你/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得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得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我还听见你得声音/轻轻拉着我的心/我的心……/我还不能接受分离/就是永远不在一起……”“好听吗?”贾红轻声地问。“唱得不错啊。只是歌词有点忧郁。”陆悠小声地回答,“我还是喜欢轻松一些的。”“哦?是你的选择吗?”“什么?”陆悠有点儿不高兴,“你为什么总是问我这个?我已经回答过了,不是吗?”贾红眼睛盯着邱生,没有再说话。陆悠看了看她,开始收拾书包,宋波正要显示自己,“我来唱一首吧,我最喜欢……”。“我先走了,你们玩吧。”陆悠满脸的不悦,起身离开。刘华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喊:“等我一会儿,咱俩一起啊。”龙飞抓起书包走出教室,他担心陆悠的身体,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刘华跑来陪陆悠一起走,他才转身离开。

一天下课陆悠出去了。邱生他背靠着墙和龙飞、宋波说话。上课铃响起,陆悠从教室外走进来,匆忙中只觉得脚下一绊要摔倒了。她的身体前倾几乎跌进邱生的怀里,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支撑自己的身体,手恰巧支在邱生的双腿之间的椅子上。陆悠“啊!”地一声尖叫,心头一乱狂跳,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地接近一个男生,而且动作也实在不太雅观。邱生没有动,只是微笑地看着她。陆悠只觉得头嗡地一声,脸如火烧。她慌张地坐回座位,紧紧地咬着嘴唇,有点儿不知所措了。龙飞、董平、宋波他们一定都看见了吧,还有别的同学都看见了吧,太丢人了,几乎碰到邱生的腿,她越想越羞。从书包里翻出书本摆在桌子上,看都不敢看邱生一眼,垂着头盯着书,如果不是在上课,她一定会逃出教室的。邱生还在与龙飞、宋波说着什么,可是她根本听不清,干脆趴在桌子上,让发烫的脸慢慢地降温。邱生转过身,碰碰陆悠的胳膊,她的脸一下子又通红起来,不肯抬起头来。“老师来了。你没事吧。”她这才缓缓坐正,不也去看邱生一眼,也不回答他,只是盯着黑板看。

一节课过去了,她慌乱的心才稍稍平静,邱生应该没有介意吧,也不会当回事吧?倒是我自己太紧张了,太在意了。我能放下就没事了。虽说这样想着,陆悠脸上的红潮消去了,可她还是不敢去与邱生对视。真是羞极了。下课时,陆悠想躲出教室,宋波突然快步拦住她,“去哪儿啊?”“让开!”陆悠不抬头。“慌什么啊?我又没惹到你!”“让开!”“你上课前怎么了?不会是故意的吧?”陆悠的脸一下子通红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你?你……让开!”宋波见她真的急了,退开几步。陆悠跑出教室,她躲在厕所里几乎哭出声音。她责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啊?怎么走路也不小心呢?真是讨厌啊!如果邱生当时肯伸手扶我一下,也许就不会如此难堪吧。更恨宋波,他竟然污辱我是“故意”的……

上课铃声响了,她才用冷水洗了脸,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哭过。她走进教室,眼睛盯着脚下,坐在座位上放好书本。“晓悠,你没事吧?”李颖关切地问。陆悠摇摇头,没有去看李颖。“陆悠……”邱生不知道是想说什么。陆悠压低声音:“刚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以后也决不会再犯。如果没什么事,请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谢谢!”她一直板着脸,眼皮都不抬,也没去看任何人。她的眼圈又红了,心里直盼着快点上课,快点儿放学。她侧着脸邱生看不到她的表情,踢了一下董平的椅子。董平回头看看陆悠,又转到另一侧,对邱生比划了一下,用手指从眼睛往脸上画了几下。邱生知道她哭了,不再说话。他看着陆悠紧紧攥着钢笔的手,指节发青,手背上的青筋也绷起来了。邱生在心里叹一口气,“她太单纯了。这种小事再加上一个小玩笑,她就会如此难堪。以后一定要慎重了,过火的玩笑会让她受伤害的。”

龙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陆悠更介意的是宋波的玩笑。无意的动作她会慢慢淡忘,羞怯也会很快过渡,可是过火的玩笑却给她太大的压力,让她过于难堪。他不由地责备宋波:“都是你!总爱开过火的玩笑。她太单纯了,受不了!”“我哪知道啊。她太幼稚了!”宋波蛮不在乎地,“以后我注意就是了。”龙飞心存不满,不再说话。他们之间多了一些不明的障碍,从此很少再单独交流和往来。

连续几天,陆悠一下课就躲出去,不肯与“四人帮”说话。她甚至去找刘老师要求调换座位。刘老师找邱生他们谈过之后,知道了原因。她对陆悠说:“晓悠啊,你不用太介意的啊。我都知道了,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宋波开过火的玩笑是不应该的,这是他的不对。要不要我找他来,给你道歉啊?”“不用。”陆悠的脸一下子又红起来,连刘老师都知道这么难堪的事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应该比较开放啊。不必非要‘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朋友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对吗?有些事要说清楚,如果只是为了这点儿小事就调座,你的朋友们不是会很伤心吗?如果你太拘泥这些小事,那以后走到社会上去,怎么行啊。再考虑一下吧。实在想不通再找我,好吗?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换座……”刘老师谈了许多,眼中全是温柔、关心、坦诚。陆悠不好再拒绝,回到班级。她还在考虑刘老师的话,心里矛盾极了。

“晓悠,”李颖回过头来,“你真的要调桌吗?”“啊?”陆悠有点儿心不在焉。“我问你呢。你走了,我多没意思啊。他们要是再欺负我,我怎么办啊?”陆悠低着头不语,手指玩着钢笔,心里有点儿乱。“要不你和我坐一桌好了,让董平坐后面去吧。”李颖好像是有了好主意似的。陆悠笑了,还是不说话。宋波走过来,“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乱开玩笑。老大他们都说我了……”陆悠咬着嘴唇,脸上通红。“真的不原谅我啊?那我就找刘老师去,我调开行吗?”宋波涨红了脸,转身要走。“你别去!”陆悠急忙站起来,“你不用调桌啊。我,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不是要调桌吗?刘老师来问过老大了。老大和龙飞都训我了。”宋波低着头,不情愿极了。他还没因为开玩笑过火,对任何人道歉过呢。“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这么麻烦。”陆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都是我不好。你说原谅我,然后不再调桌,就一切无事了。”宋波急切地盯着陆悠看。她不抬头,手里还玩着钢笔,心里还是很乱。

“那就是不原谅我喽。我还是去找刘老师好了。”宋波作势要走。“好了,好了。我不调桌还不行吗?”陆悠坐在座位上,咬着嘴唇,脸上有点红晕。“晓悠,你真的不走了!”李颖高兴极了。“小李子,你兴奋什么啊?”邱生问。“你们都爱欺负人。晓悠在,你们就不敢了。她在我安全啊!”陆悠不由地笑了。宋波还站在那里没动。“你还要去找刘老师吗?”“你没说原谅我啊。”陆悠不好意思起来,“你其实也没错,只是我有点儿急……”“唉!你就说原谅他就好了。龙飞他们就不会和他生气了。说吧。”李颖着急地说。“啊?”陆悠愣了一下,“哦,我原谅你了。好吗?”宋波高兴地回座位去了,眼睛一瞟龙飞,“嗯,嗯。”两声,好像是嗓子不痛快一样。“陆悠。”“嗯?”邱生在叫她,她还是有点窘,不敢去看他。“大方点儿啊。你太小气了吧。”“我没有啊。”“是不是坐我同桌不好啊?那我去找刘老师调桌好了。你看谁比较好,你比较喜欢,我去和刘老师说。”“什么啊?”陆悠满脸绯红。邱生笑了,“看都不愿看我一眼,还是讨厌我啊。那我还是去吧。你站起来,我出去。”“你们真的讨厌,怎么都这么强求人啊?”“看我一眼,不就没事了?”陆悠咬咬嘴唇,抬起头看到邱生笑嘻嘻的,他的脸上没有讥讽,只有诚恳。她的心才安静下来,娇嗔地:“好了吗?”邱生笑起来,“呵呵,像个小女孩一样!快长大吧。”“去!”陆悠娇羞极了,她瞥到龙飞的注视,看过去,他却低下头。陆悠转过身去没有多想。

上课时,邱生趴在桌子上小声地说:“龙飞生气呢。因为你要调桌,他教训宋波了。他说如果你不肯原谅宋波,他也不再理宋波了。”“胡说!”陆悠回头去望了望龙飞,他在写习题。“再拿我开玩笑,我真的生气了。”“没有。我说的可是真的。不信你问李颖去。我以后真的不敢和你开玩笑了。”邱生一本正经地,陆悠瞟了他一眼,“哼!”“还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以后,你可不能生气啊。要不,我还是不说的好。”邱生趴在桌子上小声地说。“说吧。什么事啊?”陆悠好奇地问。“你可要保证不生气才行。”陆悠点点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绊了一下吗?”“我自己不小心呗。”陆悠不仅又想起那羞人的一幕,脸红了起来。“其实是宋波故意绊了你一下。”“什么?”陆悠咬着嘴唇,心中又燃起怒火。“听我说完啊。你可别激动。”“说!”“其实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后面发生的事,纯属偶然……”“你们太过分了!”陆悠差点忘了是在上课呢,用拳头一敲桌子。幸亏老师在黑板上写着习题,没有注意到。

“别激动啊。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好嘛?还有,龙飞为了这事大发脾气呢,这可是我们认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了。要不然宋波怎么可能会向你道歉呢。其实宋波要和你开玩笑的事,我们事先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们就一定会阻止他的。”“你们都一样,现在撇得到是挺清的。”陆悠瞪了邱生一眼,不再理睬他。邱生坐直身体继续听课,不再打扰陆悠。下课以后,陆悠并没有找宋波的麻烦,邱生才松了一口气。龙飞只是看着陆悠笑,他知道陆悠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她不会斤斤计较。既然她说已经原谅宋波,那就表示真的是过去了,她不会再追究的。也许经历过这一次之后,她能长大些,不再拒泥于小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