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点钟左右，到口腔医院去排队挂号，然后拍了片子。医生说是颞颌关节出了点毛病，虽然问题不大，但是个问题。我便开始在网上检索相关的信息，看得心情郁闷，有很多人说这种症状不难治，但容易复发。在医院里候诊的时候，旁边坐着很多得了这种病的人。有一个女人，又愤怒又好笑地告诉大家，她之所以得了这种病，就是因为过年回老家时，吃了太多核桃。她总是用牙去咬核桃。另一个男人，用手端着自己的下巴。他爱人说：他的关节已经卡不住了，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会掉下来。我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去猜测自己也会变成这种样子。
那段时间，朋友也告诉我一些办法，比如经常拿热毛巾敷关节处，或者吃东西的时候注意要换边咀嚼。我都一一照做，无论如何，症状开始好转。正当我欣欣然觉得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时，突然又开始感到左膝渐渐变得酸麻，小腿无力。我想，大概是着了凉，或者不经意碰到了，从药店里买了几贴虎皮膏药贴上，然而并不管用，酸麻里开始掺杂了疼痛感。“会不会是痛风呢？”那时候和我住一块的阿亮说。
我就在网上搜，有人说，经常喝啤酒会引起痛风，症状大概就是膝盖酸麻。更何况，我之前有一年的时间，都在坚持冲冷水澡，从夏天直到冬天。啤酒也喝了不少。
我想得去医院了。最开始是去了最近的海淀医院，医生并没说出所以然，只是开单去拍片子。当时似乎也别无选择，只能去拍了片子，然后拿着片子再找医生，医生看了看，说开点药先吃着，再观察观察。于是就观察观察，但情况越来越糟，我只能去人满为患的北医三院。总是半夜去排队，但由于膝盖无力，不能久站，只能一会儿蹲着，一会儿站着，站着时重心只能在右脚。辛苦排队的成果就是，我终于挂到了专家号，专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了看X光的片子，说：片子看不出什么来。我说：可是膝盖很不舒服啊。
他说：那只能去做核磁共振了。我一听，惊了！那时候我连核磁共振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但一想到这种仪器，便会心生恐惧。预约的时间到了之后，我打车到北医三院，躺在核磁共振的仪器上，听着机器吱吱嘎嘎地扫描我的左右两条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一周后，我拒绝了老婆的陪伴，一个人到三院去取结果。因为心里忐忑，不知道结果是怎样，我害怕太出乎预料，老婆可能会比我还难受。拿到单子一看，检查结果写着：髌骨软化。骨头？软化？难道我这条腿要废掉吗？不，是两条腿，右腿也开始了同样的酸痛。
在复诊的等待中，我和另一群腿脚不便的家伙站在三院医疗运动中心的诊室外，相互聊着病情，同是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