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苍茫的天空,我只觉得自己的渺小,经历的这么多事,受了这么多苦,突然之间,我觉得这个时代或者真的只有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吧。
虽然我有我的骄傲,但是那又怎样,我还不是让命运捉弄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让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从上次至破星回来已有半月,我们到了怜月的小筑过起了隐居的日子,我向澶渊讲了一切,他冲动的想跑回破星去找景淮熠,还好被我拦了下来,我不可能看他去送死。
虽然我亦心有不甘,就这么的被他玩耍于鼓掌之间,可是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本去报仇。
慕凌澈的伤已好了差不多了,每每见他看着手臂发呆的时候,我总内疚不已,我知道,他其实是在意的,虽然他表面上总是笑着说没什么,说是还清了他娘欠他们所有的债,让我不用在意。
可是我能不在意吗?
我虽然冷漠,但我并不冷血,所以我不得不在意。
轻轻的走了进去,我柔柔的叫了声,“夫君。”我知道这辈子,我再怎么也不能放下他了,即便我现在并不爱他。况且我上次虽然一再强调着我们关系的结束,但是就这个时代而言,只要他不写休书,我至终还是他的妻子。
是我欠他的,是父皇欠他的……
现在的我孑然一身,能还的也只能是一辈子的守候。
他显得有些诧异,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久久开不了口,到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婉儿,你不用这样的。那都是我自愿的,我并不想要你的回报。”
“我不是……”说到最后,我连语气都有些显得不足。因为我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试问也没有资格在照顾你了,所以我已不奢望,是平淡的终将归于平淡,我本不是什么高贵之人,这些年,为权为势,我虚伪过,狠心过,但最后却落的身心俱惫。”他撇过头,喃喃的说着。
我想也没想,但话已脱口而出,“可是你是父皇真正的儿子,是伊国真正的继承人啊。”
他微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继承人吗?婉儿,或许我忘了和你说一件事,我并不是娘的亲生儿子,所以也不可能是你父皇的儿子。他们的儿子早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孤儿,一直都是。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比你大啊,如果是你父皇的儿子的话,那应该和你同岁啊。”
以前我是想过这个问题,却没有深究,现在想来的确是这么回事,那他更何其的不幸,本是局外观棋的人,却硬是被人家拉入了这棋局之中。
手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脖子,我轻轻窃语:“不管怎样,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夫君,一生的。我伊婉若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即便你赶我,我亦不会离开了。”
他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抬手环住了我的腰,把我紧紧的贴在了怀里,“即便是欺骗也值得了,谢谢你,婉儿。”
我回拥着他,曼声而语:“不是欺骗,是一辈子。”
我相信受了这么多的伤害,我是不会在轻易喜欢上一个人了,但是我会试着去爱他,尽我最大的努力。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娘说的那句话。
“乱世不是男人的乱世,亦可以是女人的天下。”
娘要告诉我的到底是什么?
父皇的死,娘的话,景淮熠的欺骗,一切的事都在我心里揣着,试问我能放下吗?
我能就这么忘记一切,逃避一切吗?
或许我应该放下的,放下一切,去过着隐居的生活,可是我却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过,对于越过我界限的人,即便是倾了所有,我亦不会放过的……
我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放还是不放,心难明已。
他像是明了我的心意,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婉儿,不管你决定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到最后也只能汇聚成一句“谢谢了。”
为他的付出,因他的理解……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