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沉醉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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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板,再给我多一杯酒。”一鲜红艳色的女人坐在吧台前,双眼不停的对吧台的调酒师和老板大放秋波。

连视线也不敢对上的老板一直头低低的默默工作着,因为他怕某人不高兴。

这某人就是坐在店正中心弹着钢琴的小老板。

冷汗猛流的老板微抬头朝中心方向偷瞄,惨了----,暗自唉叹在心中。眼神一瞟转到了另外两个假装忙碌的家伙身上。

不要啊----老板-----

两人也是惊叫在心里。

嗯----眼色更狠。

呜呜呜~~,他们就知道这事会落在他们头上。

两人移着龟步向前来到吧台前,一人一嘴的对着那女子说,只见她脸色转黑,不悦的瞪了一眼眼前的两个侍应生且依依不舍的回望了老板一眼,甩下钱蹬着高跟鞋走得飞快。

拭着杯子的老板偷偷叹气。

这已比经不知是第几次了----

从早上开店以来,单是男人搭讪的话就是一字头的双位数,而女人的话就是三字头了----两个侍应生心里掰着手指数着,他们老板真是桃花满天飞。

耳边本是改自巴赫悠扬的“G弦上的咏叹调”的钢琴声忽地成了贝多芬激昂的“第五交响曲”,这厢老板的脸色瞬即变青。

更惨了------

两个侍应生无限同情于他们的老板----

看来今天也可以提早下班了,这也是他俩心中盘算着的雀跃好事。

“阿得,五五,打烊。”

YEAH---正中目标----

两人不敢太高兴的表达出来,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去了。

“子谚,听我说嘛---,那真的不关我的事的,真的---”

耳边不到五秒立即响起了他们俊伟不凡的老板谄媚的讨好声。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四处散情的公猪---”

“真的不是我的错嘛----”

“我叫你放手---”

“不放,不放,我不放,你听我说嘛---”每次一放手他就会更生气,这可是他多次的经验所得。

“放---开---我,我要回去----”

一听到他要回去,老板的脸瞬即铁青,沉了下来。

不用看也知道下面的情形,阿得和五五先去从后门走了。

“喂,放我下来,你想怎样啊---?”

临出门前就听出老板又使那招了,阿得和五五在一旁不停的叹气,怎他们的老板就那么口拙呢??解释总不到三句就来暴力了??真是本性难移啊----

“五五---”帮忙关门的阿得担心的问,“明天我们还要不要来啊??”又少一天的工资,他的日子又要收水一天了啊。

“你说呢?”五五没好气的送了他一记白眼。

“要来---”

话刚出口,阿得的头就被送了一记爆栗。

“笨蛋,当然是保佑不要来了啊-----”

抚着头,“但是那就少了一天的工资了啊---,我宁愿来。”

无语问苍天,五五不想再和这个工作狂一起说下去,转身先走人。

急忙扣上锁的阿得立即追上去,“等等我,五五,我们不是邻居吗?”

刚来到的两人一眼瞧见了单眼发黑的老板,那种发黑显然不是睡眠不足所造成的,没有人可以以睡眠不足造成一只眼发黑的,那不就应该是---

“老板,你被打了么?”单纯的阿得问。

在一旁猛打眼色的五五好想晕倒,这人怎就问得这般直接?他就看不出老板的脸色不好的么?

凶狠的转过头,对上单纯的阿得及冒冷汗的五五,老板撂下话,“加班。”

啊----

五五双眼即刻翻白,做出即晕的样子。

他的蜡笔小新啊---他今天没有调时间去录下来啊----

本以为今天老板一天都会爽在床上的,他还不想来的。哪知邻居的阿得硬是把他从窝里挖出来,他还没得及调时间就被带出来了----啊---他不想活了。

“五五,加班啊!!可以加班啊!!这个月又可以加工钱了----”

一旁高兴得手舞足蹈的阿得和他成了强烈的反比。

“老板,小老板呢?”平常的这时候老板不都是送小老板出门的上课的么?怎今天他还在这的?

已经快吐血的五五,只恨今天他不该来的---这阿得的精明若能用在别的方面的话,他想信他会对这社会、党和人民做出更伟大的贡献的。

黑眸中闪过一丝银光,轻吐出,“一星期。”留下他们转身走身吧台。

双眼已经发黑了却又怎样也晕不过去的五五很想现下去撞墙。

“一星期?什么啊?”

“加班一星期----”

“真的么?”双眼放出钱光。

已不想再和他说话了,五五怕自己五脏内出血流尽了也还是晕不了。

“好啊!好啊!---”

此时,小店里弥漫着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当天晚上-----

一整天都无心工作的老板,双眼巴巴的望着门口,每每门声一响起,他的脸上旋即如初升的太阳般灿烂夺目,而后再像被黑夜夺去光芒的夕阳般暗自沉下,因为那不是他要等的人-----

心疼的包着今天第七个被打烂的杯子的碎片,阿得难得的带上怨恨的瞪着老板,“我好想下班啊----”

奇怪于听到他不想干活的句子,五五继续在一旁听下去。

“我怕我会杀了老板,他砸了好多钱哦----”抱着今天被打破的碎片,阿得数着老板今天的战绩。

茶杯---七个,碟子---十个,碗---五个,玻璃杯---十三个,茶壶---七个。

啊---他第一次这么恨老板。

切!老板他都不心痛,他们这些做打工仔的心痛个啥啊??

“哐当”,一声巨响,第八个茶壶和茶杯宣告升天。

阿得的眼泪已经蓄势待发了。

“不可能---”

再对着电话叫喊却得不到回应的老板摔下电话,套件衣服就如风般的飞出门。

“呵呵,第一部电话啊----”

“啊---”已忍不了的阿得放声大哭。

五五不禁纳闷,今天还用得着加班吗??

接连着几天都没有见过小老板,阿得和五五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这是老板的小老板暴发“第一次世界革命”。

从小老板不来的那一天起,老板就没有梳理过自己了,原是自叹为乌黑细长如丝绸般美的头发泛着油光的乱飞,乌黑发下是一张满脸胡渣的脸,双眼被黑皮圈包围着,而在其中的双眼也则是晃着呆色。白色的衣服磨出了灰色,扣子扣错了,袜子穿了双鸳鸯色,鞋子也左右不分的套在脚上还不自知。

他们那自命英姿飒爽,俊伟不凡,杀遍天下少女心的自恋老板怎就成了这样?

他们两人头一次有了结业下岗的危机感。

小老板,你在哪里啊?快回家了----不是有首歌这样唱的吗?? “你快回来----”心有灵犀的,两人躲在一旁小声唱起。

“叮铃叮铃”,门铃响起,没有什么心情的阿得硬着头皮去迎客。

“YO-----,阿得----”此人笑得开心的比着“V”字型手势。

“小-----小-----小老板----”高兴得颤音连连。

阿得的叫声让还在埋头工作的两人猛然抬头。

“小老板----”五五叫得如天神打救般兴奋。

“子谚----”老板则是满心激动的看着小老板。

“阿拓,你怎么这样了的?”放下手中的行李,绕过阿得。

没等小老板走近,老板一脚踏向前先拥上小老板。

“子谚---子谚----”

可惜小老板不想享受这待遇,猛推开他。

“阿拓,你几天没刷牙洗澡了?好臭啊----”

“你走了以后----”

“------”

“子谚,不要再一声不吭的走了,我----”

“放开我----你这脏鬼----”

小老板就听不出老板打算来一段感人的对白吗??在一旁偷看的两人为他们捏一把汗。

“不放,我说过我不会放开的----”

快被他口臭熏死的小老板挣扎着,“快放开我。”

“你甫一回来,就只想对我说放开我的么?”

“你想我对你说抱紧我吗?”他还不想上头条,大大的标题写着---此人死因:被人的体臭和口臭给熏死。

脸色呈现出阴狠之色,老板的大手又是一捞,使出他的101招---架人走。

“喂,你又想怎样?现在是大白天啊----阿拓-----”

丝毫不理会肩上小老板抗议,老板在步上楼。

提着小老板的行李,“他们会怎样?”阿得小心的问,他都看得出小老板的反抗是老板太臭了,怎老板就不能体会一下被抱的人感受的??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缩缩脖子,“我不敢。”

“那不就是了。”虽然他也想知道。

无语的叹气,两人只能在楼下提耳倾听楼上发生的事。

这事过了两天,他们才知道实情。

原来那晚上,老板留人不成,反被揍了一拳,撂下狠话的小老板让老板第二天不敢去找他,结果晚上被他哥哥一通电话告之,小老板出国不会再回来了,急冲冲赶去的老板连小老板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终日忧郁消沉。哪知,小老板只是因为学校下了个通知,让他出国参加了一个音乐交流会,他满心欢喜的回来结果被人以臭对待,小老板心情自然也不好了,可是老板却以为他是回来说分手的,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带上楼---后面就不要说了,你说造就成两人之间的误会该怪谁呢?

看着老板还是顶着黑眼圈站在吧台前做着早餐,明显那是小老板留下的“爱”的印记,但就不明白他怎就可以这么高兴的吹着口哨,还是“欢乐颂”。

还是单纯的阿得才有胆子去问,“老板,你又被打了么?”

还是这笨得想吐血的问题。

“嗯哼。”这次是笑着回答。

呀,老板心情真的很好。那就是说---

阿得开始担心另一个人,“小老板呢?”不是被他打死了吧?若以老板过去的背景来说,就算是他喜欢的若阻碍到了他,他还是铲除不误。小老板可不要出事了----

含笑的黑眸对上阿得,“你说呢?”

啊---不是真像他想的吧??小老板啊----

“臭阿拓---死阿拓----王八蛋-----”

楼上隐隐传来小老板的叫嚣。

还活着!阿得舒了口气。

“你们两人看店,喜欢什么时候关门就关门。记住任何人问到我和子谚都说不知道在哪,明白没?”

那他们干嘛还来上班?五五心想。

“哦,明白了。”

拍拍阿得的头,“乖。”拿着丰盛的早餐上楼去了。

只敢在楼下偷偷伸头的阿得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两人是怎么了嘛??

“笨阿得---”看出阿得担心的事,五五一个托盘就往他头上敲。“就是没事了。”

没事了么??

“那上次的黑眼圈和这次的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小老板给的。

“说你笨你就真的笨成这样?”

他是知道他笨嘛!

无法忽视阿得的笨样,五五只好开口,“上次是小老板愤怒后留下的,这次是老板得逞后留下的,你明白了没有?”

看似明白的张着嘴“哦---”了长长的一声,“还是不明白。”

五五身子微侧了一下,他怎就有一个这么的同僚的?

“就是说上次是小老板愤怒后留下的,而老板因误会得不到解释,所以有气难伸心情不好;这次是误会消除,外加在小老板身上得了逞,被不甘心的小老板赏了一记,所以心情大好,你听明白没有?”

回应五五的还是满脸问号的阿得。

真的,阿得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个人对着另外同一个人干着同样的事,会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的?

“五五----”拽着五五的衣服,阿得眼中泛上盈盈泪光。

“啊----”他快疯了。

“五五,不要跑嘛,我还是不明白------”

落地窗外的几缕阳光,洋洋洒洒的透进了小店里----

温暖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