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国倾城·晚镜の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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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那个……那个……”叶东旒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于是高傲地抬起头,“今儿个少城主我心情好,不和你们一干人等见识!哼!”甩甩袖子,神气活现地骑上马,优哉游哉地进城游街。

百姓虽然还愣在当场,可叶东旒硬是把他们当作是因为看到了绝美不凡的自己而惊愕,于是嘴角一直挂着笑向他们招手……

为了迎接江都城少城主的到来,独孤皇朝也不好怠慢,于是在皇宫备了上等的酒席来招待他们。

百无聊赖地玩着衣装精美的缀饰,叶东旒双手托腮,坐在岸边的台阶上,看着烟波浩淼的湖。

“这湖叫桃花湖,是皇宫里最大的一个人工湖,也是我最喜欢的。”晚镜拉着吟儿坐在摸摸叶东旒的头,“少城主想家了?”

叶东旒脸一板,“叫东旒。”

“可……”

“东旒!!”叶东旒又重复了一次。

“……好吧……东旒就东旒。”晚镜无奈。

叶东旒这才高兴起来,然后抱着晚镜的手臂撒娇道,“晚镜晚镜,见着你真好!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

“猪头!”吟儿见着叶东旒这么一副模样,小脸就鼓鼓的,愤愤地骂道。

“你……”叶东旒双手环胸,“小丫头片子,你是没家教还是怎么着,竟敢说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你爷爷我是猪头?!”

“自恋狂!”吟儿又骂道。

“他奶奶的,爷爷我有名有姓,用不着你给我取外号!”叶东旒气得直跳脚。

“哼!”哼哼鼻子,看不起你!嗑瓜子去!

叶东旒笑嘻嘻道,“晚镜晚镜,你喜欢桃花湖,是不是也喜欢桃花?”

“花?花为谁开,又为谁而败。”晚镜嗤笑。“我只爱草。我的镜之草。”为什么只爱草?只因为草中系着那份情。她也仿同叶东旒,坐在台阶上。

“喔唷,又是那棵破草哦!”叶东旒无力地嚷道。

晚镜摇摇头,眼前的两个都是孩子,孩子的思想单纯,想法奇特,都是她羡慕的。在21世纪曾有一个老人问过她,为什么小孩穿马路会怕,为什么大人不怕?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小孩小,大人大吗?当时她给老人的回答,老人不满意,摇头走了。

那是因为身高不同。这个答案是严丛础告诉她的。以小孩子的角度看世界和以大人的角度看世界,视线不同,所触及的也不同。就好比眼前有个洞,站着想,该怎么过去呢?或许换个角度改成蹲的,视线不同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钻过去。

“毕竟你们还小,不会懂。”晚镜轻笑

“老说我小,你自己有多大哦!”

“在大人的世界里,小孩就是小。我的确不大,可是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这总没错吧?!等你是一个孩子的爹的时候,我就不再把你当小孩看,好不?”晚镜难得露出得意的笑。

“我现在就飞鸽传书,叫我家那死老头子去抢个宝宝来!”

“等……等等……”晚镜急忙拉住跑去写信的叶东旒,“我的意思是说,你自己生的。”

“我?”叶东旒指着自己,试着向晚镜确定道。

见晚镜点头,叶东旒火速拉起坐在地上嗑瓜子的吟儿,“走,跟哥哥我生孩子去!”

看着两个孩子离去,她笑了,心里忍不住道:这样该有多好啊。

湖岸边发出嫩芽的杨柳摆动纤细的枝腰,似乎也在低低地笑。微风轻抚,湖面涟漪不断,泛起层层波纹。

“镜儿。”一阵温柔儒雅的声音便可听出来者是谁。

晚镜察觉身后有人,心中一慌,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但没有转过身,只是收起了那心满意足的笑容,淡淡道,“……严大哥。”

“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此的目的。”

压着恐慌逼迫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些,“严大哥可知,如若我一喊救命,加上点声情并茂的演说,或许……”往后看了他如沐春风的笑脸,便转过头,“或许你便以脱身,更或许你连宰相之位也不保。”

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晚镜脑海真的闪过这个想法,想置他于死地,想胁他放弃让她坐皇位的想法……不,这不是仅仅是他空想的想法,或许他已经在筹划、在行动了。可是就在当她欲喊“救命”之时,却不禁叫了声严大哥。她有意识的想放他一条生路,不是因为他是宰相是独孤皇朝的栋梁之材,不是因为他曾经是他的老师教她之乎者也,而是……他是她的严大哥,一个和闻惟练一样唤她镜儿的大哥。

“我也很好奇你的“救命”,为什么你话到嘴边就换了。”他不起波澜的眼里似乎闪过一抹激动。

晚镜坐在岸边的台阶上有一拨没一拨的玩着水。冰凉冰凉的,有些刺骨。

严丛础伸出的手又硬硬地收回,“也别在地上坐着了,上来吧,水凉。”

“是吗?”歪着头对他笑笑,“我不会游泳。若我入水,严大哥会跳下来救吗?”手在水里,已经麻木。

“我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个,你知道的,我是来通知你的。”

“一年前,在纳多多的保胎药里动手脚的人是你吧,严大哥。”晚镜不轻不响的徐徐道。

严丛础没有否认,这一句话,足可以知道晚镜为了查凶手所付出的努力。“辛苦你了。”

“你把那事件当成一场游戏吗?”晚镜抽出在湖水里玩得发红的手,“那是溟的孩子,你就用一帖药把孩子杀了?”

“如果我不杀,你便会派人杀。”严丛础不疾不徐道,“我不能让流景坏了我整个计划。”

流……流景……晚镜惨白了脸,不禁后退一步,殊不知只要她一步便能落水。

“小心……”一阵带着淡淡麝香的风刮过,把晚镜带离了水面,到了三尺远的地方。

“她……她还是不信任我……”晚镜抬起头,“她还是去找你了……”

“我曾经答应过她一个要求。当然,我不得不这么做,不然流景便会把你的秘密散播出去。”严丛础笑着道,仿佛谈论天气般自然。“你妹妹的心机比你可深多了哦,镜儿。”

“所以说……”晚镜无力的垂下了手,“所以说在点静大会上刺杀纳多多的也是她……”

“不,是刺杀你和纳多多。”

“……我知道了。”何况,严丛础没有必要欺骗她。晚镜也笑了,“你就忍心我这棋子被杀?”

严丛楚一挑眉,棋子?“斜不是去营救了么。”

“不可能!那时并未下雪!”晚镜挣脱,离开他的怀抱,“他说你让他在初秋的第一场雪去找你。怎么可能在前面那段时间就……”

“是。不过不知道斜有没有告诉你,助他劫闵依、离开皇宫的人是我。这只是我和他的一场交易,本来商定好是在沧溟十三年初秋第一雪时效命于我,可是流景的行动让我不得不提前动用那颗棋。”

“当时流景尚未酝酿她的计划时,你就助他离开皇宫……原来你是让他欠你人情,也替你留了条后路……”所以斜在那时救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朋友,更多的因素是因为他在还欠严丛础的情。“那么……闻惟练找到我,也是经于你的提示?你这么做的目的……”

“断情。死心。”冷淡地吐出四个字。

“就因为我心中挂着他……所以你……”

“是。还记得你闯黑魔阵时的三关吗?真正无求的,是你身边的斜。”严丛础还是优雅地笑着,深色的眸子不见任何笑意。

她这才意识到,可是已经太晚了。“你什么都知道……”心如死灰。

“只要想知道,当然能得到答案。不单单是我,我们的‘皇上’也是。”那两个字音调偏重,严丛础话中带着嘲讽。

“严大哥,你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吗?一切都是你摆的局……而我,只是一颗棋子,照着你的意思下着。我在想什么你都能猜透,你不觉得你很可怕吗?”

他眼中神色复杂地盯了晚镜许久,“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闻惟练的未婚妻常小茶。”

“常小茶?”晚镜愕然,那股熟悉感又涌了上来,常小茶,那个名字仿佛念了上千上万遍,“她……”

“死了。”严丛础接口道,“被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