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钱多讪讪的,“反正都快要死了,我还怕什么。”
青姨见他态度不算很好,也没生气,只说,“我只是来探视你的病,顺便跟你说声,你最好事先说明了,财产分配上,别给安然任何东西。我现在和她住一起,生活的挺好,她不希望因为那些身外物生活受到打扰。”
贝钱多很是惊讶,随后半嘲弄的说,“果然是大家闺秀,优越感骨子里带出来的,你是瞧不起我这种人。”
青姨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笑了下,贝钱多没好气,“笑什么你!”
“我想,我跟你非亲非故来看你,你还对我冷嘲热讽,你刚才说的话就是最大的原因吧。”
青姨讪讪的吐口气,看着他的晚餐,“你夫人怎么没过来。”
“她在公司操持。”坐了会儿,他说,“我知道你和安然的关系最好,所以我也没把你当外人,官山的房子我已经办了过户了,还有一些原来是她母亲家的产业,我有叫律师去处理,该还的,我不会赖掉。”
“安然过的很好了,不需要这些。”
“怎么不需要,将来她出嫁也不能没点嫁妆。她能喊我一声爸,也算是缘分了。”看了眼自己被修剪整齐的手指甲,贝钱多只剩叹息。
床头的仪器滴滴跳动,晚上的病房显得有些静谧,贝钱多有些感怀。
青姨看看时间站起来,“你休息吧,财产安然一分也不要——不过既然官山的房子是她外公给她的,你要给嫁妆,就把它给安然吧。”
看着她走,贝钱多又感慨了下。
家里静悄悄的,青姨回手关了门一路进了安然的房间,贝安然已经睡着了,明明长大了还要抱着一只玩偶才行。。
坐在床边给她掖了下被角,看着她睡得很沉,贝安然起身要离开。
刚洗过澡的晓晓正推门进来,两个人撞个碰头,青姨看她头发还没干,就说,“头发要吹干才能睡。”
晓晓看得懂她的唇语,点点头,青姨伸手拉着她往房间外走,一路来到她自己的房间,让晓晓坐在床边,她转头去拿了吹风机。
边梳理她的长发,青姨边看着她单薄睡裙下的肩背,晓晓感觉到后背落下凉凉的指头,有些痒,回头看着青姨边笑边摇头。
把她的肩带拉上来一些,遮住那里的两颗红痣,青姨细心的梳理她细软的长发。
湿发渐渐变干,晓晓歪在那儿有些困倦,回头朝她比,“妈,其实我很羡慕安然姐。”
青姨看着她,晓晓低着头,有些难过的说,“她很漂亮,也很能干……”
青姨闻言鼻子一酸,抚摸她的头发,“好孩子,你受苦了……”
晓晓扁扁嘴搂住她的腰,“妈,还有一件事,不管怎么样,欢欢是我生的,我不想让她变成没有妈妈的可怜孩子,我想养她,我会努力工作的……”
青姨擦掉她的眼泪,满心苦楚,“你还太小了,等你结了婚,有个疼爱你的丈夫,妈才能放心你。”
晓晓哭着,“我不结婚了,我不会说话,又发生过那种事,没有人会疼爱我的……”
青姨摇着头紧紧的抱着她安慰,“不会,我的晓晓是好孩子,会有人疼爱你的。一定会的,妈保证。”
晓晓仰头看着她,没有发出声音的叫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