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哈欠,吴健硕抱臂靠在大树上,“那边怎么说?”
她摇摇头,“理由很滑稽,他们居然说,我们参与进来不合规矩,说我跟你没结婚,我又没有入爸爸的户口,这样就是三个个体,居然说怕我们进来会分割利润,所以拒绝了你的策划案,你说可笑不可笑!”
吴健硕摸摸下巴,“那如果说,我们俩结婚了,你入了伯父的户口,我们一家人就要一份利润,他们就不推平南山?”
贝安然看了他一眼,无力的笑笑,“连我都不信,你比我还天真。”
揉揉脑袋,吴健硕直瞌睡,“你早点睡吧,最近你瘦了好多。”
贝安然抬头看看天空,高墙大院,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住了的鸟,她感慨,“等事情都结束了,应该再去旅行一次。”
“这次还玩不玩‘来找我‘的游戏了?”
她瞥一眼,“找到了也不带你,什么都不会还让人伺候,很讨嫌。”
吴健硕笑笑揉揉头,认真的看着天空上的满月,“旅行这东西,我比较期待蜜月……”
“胡说。”贝安然努努嘴,转头走掉。
踢踢石子,他摇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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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贝安然刚刚迷糊睡过去没多久,护工就把她的门敲得山响,她起身穿衣,心里已经有所预料的开始发抖。
冲出房间,一路上护工跟她断断续续的说,“连先生不好了,一直发烧说胡话还呕吐。”
贝安然走着走着眼泪流出来,眼前一阵模糊差点摔倒,她急忙伸手抹掉。
过去的时候,吴健硕已经在了,因为在家,所以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他正扶着连怀松给他换上笔挺的新西装,时不时低头在他耳边说几句话,连怀松就高兴的笑起来。
贝安然看的心酸,走过去叫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连怀松嘴里一直在念叨,谁也没听清,反倒是护工说,“连先生在说,他要嫁女儿了——他这几天总是要贝安然换上新衣服,要去看女儿出嫁。”
贝安然听的心里难受,握着他的手却感觉不到温度。
“乖,乖。”连怀松脸上带着笑,“替我照顾好她,不然饶不了你……”
贝安然急忙拍他,大声叫,“爸,爸!你看清楚点!”
被她叫的回过神,连怀松才发现都是幻觉,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摇摇头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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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庄严肃穆。
虽然是半夜,可是新郎新娘都装扮的很隆重,嘉宾也都整齐的坐在下方。
音乐响起,新人手挽手的走上红地毯,嘉宾们纷纷鼓掌。
每走一步贝安然都要低头擦眼泪,要不是有头纱蒙着脸,她的妆已经花的不像样了——
不远处的连怀松坐在轮椅上,带着骄傲又欣慰的笑容看着女儿越走越近。。
走到爸爸面前停下,神父在一旁主持流程,听着那些熟悉的句子,贝安然仍旧觉得难以想象——穿着临时借来的礼服,大半夜在教堂里行礼。
因为太过紧急,她身边的男人礼服都是没有熨烫好的,和他平时的精细的打扮相去甚远,身边的男人一直扶着她,牵着她,看着他带了些疲倦却坚韧的脸,感到半陌生半熟悉——这就是她的婚礼,几秒钟之内决定下来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