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答应娇阳为她去取冰晶草后,德晖就吩咐手下探子四处收罗冰晶草的消息......
某日,娇阳走出景贵园来到大厅。看到德晖在命令下人收拾东西,象要出远门似的。好奇的她走上去问道:“咦?这是干吗?谁要出门吗?”
“你不是要冰晶草,找到了。我正吩咐下人准备行装,好出发。”德晖揽娇阳入怀,看着她笑道。
“哦~~~,那多久可以取回来呢?”娇阳看着他问道。原来真的有冰晶草存在,她还以为只是传说。还担心的不得了,生怕自己再次弄糟自己的婚姻。
“要不了多久。我轻骑简丛,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我不在期间,你可要乖乖,不要淘气伤了自己。”是的!他打算自己亲自去找冰晶草,可是又放心不下这调皮的小妻子,忍不住看着她殷殷叮嘱道。
“你去?”听说是他亲自去取,娇阳愣了愣。那就是说他要离开一段日子,自己要有一段日子见不到他。已经习惯他的陪伴,听说他要走一段时间,心里有点不舍。她不想和他分开,即使是一下下也好!掩下眼中不舍,娇阳拽着他的衣襟,不依道:“我也要去!”
“你要去?”德晖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也想去。可是在看到她一闪而逝的不舍时,他心下已明了。不过,此去辽东境内的麒麟峰,此峰分为南、北双峰。南峰较宽敞,山高大,易攀登,人烟较多。北峰高峡多涧深,峰陡路险,奇峰异石迭起、悬崖陡壁,峰岭峥嵘万状,人迹罕见。而这冰晶草就长在北峰,他怎忍带她去吃苦。因此温言安抚道:“蕊儿,此去路途险阻,多宿荒郊。再说,这冰晶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找到的。你就留在家等我回来。”
“我不要!我就要去!我想看它长在悬崖的样子。”娇阳不依的推开他,侧过身子背对他抗议道。虽说她的理由牵强了点,可是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德晖看着她,有些为难。他是想带着她,可是,他担心她吃不了那苦。犹豫好半晌,他终于还是否决她道:“不行!那儿峰陡路险,你会受不了。”
“你!”转身再次面对他,娇阳不满的瞪着他,跺跺脚,威胁道:“哼!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德晖有些头疼,蕊儿一向说到做到,他还真怕她自己去。
“我不管!你说,是你带我去,还是我自己去?”娇阳继续威胁道。
“怕你了!我带你去!”看她好一会儿,德晖暗叹口气,妥协道。没办法!对她,他从来没辙!
听到他的回答,娇阳终于笑看了脸,拉着他的衣袖道:“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是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没强迫你哦!”
无奈的点点头,对她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他连话都懒得回了。径直吩咐小月、小娥回房为她收拾行李。
辽东麒麟峰下,三十来个侍卫模样的人围着一个白衣,俊美如神的尊贵男子等待命令......
“你们就在山下等我。”德晖看着王府侍卫吩咐道。其实,这次他本来打算一人轻骑简从,快去快回得。可是遇到蕊儿那淘气姑娘,他只好多带一辆马车,和这群侍卫。沿途不知耽搁了多少时间。
“那怎么行!我们怎可让贝勒爷您去冒险!”一个侍卫惶恐的否决道。贝勒爷是何等尊贵的人,要是有个万一,他们不糟灭九族才怪。
“是啊!贝勒爷,请您三思啊!”
“贝勒爷,还是小的们去吧!”
“你们能采到吗?”德晖看着手下道。这冰晶草长在绝壁,没有上层轻功是不可能采到。也不是说王府侍卫武艺不好,但和自己相比却相差甚多。此次,要不是为了蕊儿,他也不会带这么多人来。
“呃?”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们明白主子的意思,可是他们还是不放心道:“我们可以沿途保护贝勒爷和少福晋。”
“保护我?”德晖挑眉看向众人,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良久才道:“你们觉得我需要你们保护吗?”
众人摇摇头,他们很清楚,就算他们连手一起上,也不是贝勒爷的对手。只是,真要让贝勒爷和少福晋两个主子单独上路,他们难免不放心。
明白他们的顾及,德晖再次开口道:“此峰,峰陡路险,人多不方便。再说我若办不到的事,你们能成吗?你们就在此等我回来!”
“可......”众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德晖挥手打断。只见他看着在不远处和小月、小娥采花玩耍的妻子,叫道:“蕊儿,过来,我们该出发了!”
“哦,来了!”拿着采来的野花,娇阳兴高采烈的来到丈夫身边,兴奋的仰头看着他问道:“我们要走了吗?”
“嗯!”对妻子点点头,德晖命人牵来白马,径直抱着娇阳上马,接着上马策马上山,消失在众人视线......
在蜿蜒崎岖的山间小道上一路前行寻找,不知不觉天色以晚......
德晖找了处靠泉且较宽敞平坦的空地将妻子抱下马,将马栓在旁边的一颗树上,然后生起一堆篝火。打开包袱,取出阉肉、糕点、干果等干粮;蹲在他身边的绞阳好奇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德晖,你干吗往火堆里放石头?还有,我们今晚就宿这吗?”看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树林,一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不光如此,隐隐的,她还听到奇怪的动物叫声。吓的她忙向他挨近一点,寻求一点安全感。
将娇阳轻揽入怀,看到她眼中的恐惧,德晖很是心疼。可是也无可奈何,因为她硬要跟,露宿在这荒山野林也是没办法的事。于是亲吻她的发鬓柔声安抚道:“是啊,我们今晚宿这。而这石头用处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就没有山洞什么的吗?我好怕!”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她真的好怕。
“山洞?有啊!虎狼豺豹的窝,你去吗?”虽心疼,可是德晖仍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谁叫她总是淘气,吓吓她,看她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听了他的回答,娇阳哭丧着一张绝美的小脸,道:“那我要准备好多好多的柴火,把周围都围起来,不让它们进来。”语毕就要起身去拾柴火。记得,小时侯轩麒哥哥说野兽怕火,只要她把四周都点着火就不怕它们靠近。可是话是这么说,真要准备一夜的柴火还真有点困难。
见她似乎真被吓道,德晖忙伸手拉住她,笑道:“怕了?以后还跟不跟?”
回头看着他,媚眼含泪,甚是委屈的瘪瘪嘴,道:“你还笑人家,讨厌!不理你了!”臭德晖!明知道她吓死了,还取笑她。
“好!好!是我不对,不要生气!”拉她入怀,喋声讨好道。看到她似乎不再气了,才又道:“其实你不用怕,还有我不是吗?我会保护你的!”
听完他的话,娇阳的心情总算稳定下来。静静的靠着他怀里,看着他烤着阉肉,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任时间悄悄流逝......
吃完晚饭,德晖将地上的土壤翻松,将烤的火热的石头埋在土里,再将两张白虎皮铺在上面,让娇阳坐在虎皮上。而他则将四周一些地方堆上石头,插上树枝;再从另一个包袱中取出五面彩色的小旗子,插在固定的地方......
“德晖,你在布阵吗?你也会五行八卦吗?”看着他的举动,娇阳闪着灿星般的眸子问道。虽然当初轩麒哥哥也有教她和小月她们,可是因为她贪玩,所以什么也没学会。不过,看德晖的架势到象轩麒哥哥教的五行八卦。
“是啊!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有猛兽来叼走你了!”布好阵,德晖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捏捏她似要溢出水般的粉嫩双颊,取笑道。
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娇阳娇嗔的睨着他,不满的抗议道:“为什么说是把我叼走,而不是把你叼走?”
听了她的话,德晖无奈的笑笑,搂着她好半晌才道:“天晚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找冰晶草。”
偎在他怀里,娇阳幽幽低语:“我睡不着。”第一次宿在野外,说真的,她真的很怕。
低头看看她,看到她眼里的害怕,德晖没有再取笑或恐吓她。只见他取下腰间玉萧,玉萧就唇,接着悠扬悦耳的萧声在夜间的森林中响起。细听下,赫然是长相守......
靠着他怀里,静静听着悦耳萧声,渐渐的心情放松下来,思维开始变的模糊,眼帘也越来越沉重。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变的均匀,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听到她的呼吸,知道她终于睡着了。德晖小心翼翼的让她躺在虎皮上,为她盖好裘衣,俯身在她粉颊上亲吻许久。知道她不会中途醒来,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走出五行旗阵,去寻找冰晶草......
清晨,树林里的小鸟叫了,噗噗拍打翅膀飞翔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娇阳......
张开睡意未退的迷朦秋瞳,缓缓坐起身。娇阳茫然的看向四周,一时半会儿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不远处,德晖生着火堆,正在准备早餐。看到娇阳醒来,回头笑道:“小睡猪,终于醒了。快去泉边梳洗梳洗,好用早膳。”
听他叫自己睡猪,娇阳不悦的噘嘴瞪他一眼。看看四周,五色旗子已经拿走,想来五行阵已经撤下。站起身,走到泉边坐下,解散一头如缎秀发......
烤好肉,德晖纳闷的看着依旧坐在泉边久久没什么反应的妻子。她怎么了?怎么还不过来?纳闷的走到她身边蹲下,柔声问道:“蕊儿,你怎么了?”
回头看着他,娇阳美眸含泪,不甚委屈的道:“我不会梳头。”
听了她的话,再看看她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德晖哑然失笑道:“就这样?”不过看她似乎真的很介意梳头的问题,德晖忙收敛笑意,宠溺道:“那我帮你吧!”说完,在娇阳诧异不信的目光下,蹲坐在她身后,将她带着馨香的如缎秀发执于掌中,秀发如缎丝滑,带着馨香在指间穿梭。深吸口气,稳稳荡漾心扉,德晖为娇阳编了一个辫子。看看她的手上似乎没有捆绑发辫的线穗子,德晖只得从捆绑自己发辫的线穗子中抽出一股,系住娇阳的头发。
看着发辫上的线穗子,娇阳好奇的看着他问道:“这线穗子真好看,银晶色1”
见她对线穗子感兴趣,德晖笑着解释道:“那是天蚕丝和银线编织成得。”不错,因为他只着白衣,也不喜欢身上有出白色以外的其他色彩,所以他绑发的线穗子也是特织的。他一般用三股系发。
听了他的话,娇阳没做声的转头看向自己水中的倒影。一时间,亮丽美颜再次垮了下来......
“怎么了?”不解她为何突然垮下绝美的脸,以为是她不舒服。德晖忙紧张的看着她问道。
转过头看着他不甚满意的开口道:“好难看!象小男孩!”一向最爱美的她曾几何时做过这样的装扮。
听了她的回答,德晖不觉失笑道:“不会啊!我觉得这样很好看啊!再说,我又不会梳女人的发髻,在这路上披散头发不方便。你就将就一下吧!”其实他说的没错,此时的娇阳素着脸。少了平日里的珠饰玉钗的装扮,稍微褪去了些张扬外放的摄人野艳,多了几分林间精灵脱俗的清艳绝伦。不同的风貌,一样的绝艳出尘......
听了他的话,娇阳只得嘟起殷红樱唇,在德晖的牵扶下起身来到火堆旁坐下。接过德晖递来的水饮了一口,随即拧起纤长秀眉,好冰!
看到她的样子,德晖柔声道:“这泉水是山间冰雪所滑,难免凉了点。但出门在外,不能将锅碗瓢盆都带上,你就忍忍。”
点点头,娇阳回他一个浅浅的笑,没说什么。她知道德晖说的都是实情,自己没必要老是为一些少事给他添麻烦。其实这一路上因为她的任性不知给他多添了多少事端。再说,今天会有这样的事也是她自己找来得。更何况,其实只要和他在一起,这点苦又算什么?德晖是天之骄子,他都能做到,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虽然没说什么,但实在因为水太凉,娇阳水喝的少,东西也没吃多少。德晖不舍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没说什么,但却在心里暗下决定——下次他会找些浆果代替水给娇阳解渴......
用过早餐,德晖抱娇阳上马继续上路,寻找冰晶草。看着与以往所见完全不同的景象,娇阳忘记所有烦恼,一路上有说有笑开开心心的。有时她会下马采集野花做花环;有时她会在泉边小嬉一会儿......
对她的一路玩耍,德晖只是含笑而对,不做任何制止......
还记得当他好奇问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美貌时,她的回答让他心疼怜惜。原来,过去的她是那样的孤单,孤单的惹人心疼。不能忘记她回答时的孤寂——“德晖,你知道吗?我五岁就离开阿玛和额娘独自到云南。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们不要我了,哭了好久。后来,嬷嬷说,他们是爱我才送我走。等我成为全天下最最优秀的女子时,我就可以和他们永远在一起了!九岁前,我除了轩麒哥哥,就没见过和我同龄的人,而轩麒哥哥因为学艺也很少来看我。虽然大家都很疼我,可是我宁愿他们少爱我一点,可以让我象天香那样长在父母身边。因为寂寞,嬷嬷就会将我打扮的很漂亮,然后哄着我开心。看到自己因打扮而不同的面貌,看到大家因为我的美丽而开心、放心;我就很高兴!久了,就养成习惯了。”
在山涧崖边一路找寻,转眼已是四天过去......
这日,两人继续骑着马向更高的峰顶而去。坐在马上,娇阳偎在德晖怀里,闷声问道:“我们还要找多久?是不是冰晶草根本就不存在?我们不会没缘吧!”想到当初自己为刁难德晖而说的话,娇阳就担心难过。话说太过了,要是没转圜的余地怎么办?自己真的要离开他吗?
“快了!我们今天就可以采到。”德晖听出她话里的忧心,轻吻她的发,柔声安抚。是的!今天就可以采到冰晶草了。这些日子,没晚哄睡娇阳后,他就会独自走出五色旗阵,去寻找冰晶草。在清晨娇阳醒来前回来,准备两人的早膳。昨夜,他在快靠近峰顶的南麓崖边偶闻一丝淡淡清香,往崖下望去,只见一望不见底的漆黑崖上一微弱晶光闪烁,黑夜中晶光是那样突兀明显。细看下,赫然是那似冰如晶的冰晶草。本来想去采来,可是夜黑看不清周遭地势;再来,就是娇阳说过想看长在崖上的冰晶草,所有当时他放弃采摘的打算。
“你怎么知道?”娇阳侧头仰看着他,问道。如灿星熠熠发亮的美眸闪着不信。他怎么知道今天一定可以采到?如果他知道哪有冰晶草,那他们还需要找这么久吗?
“这么不信任我?我可是未卜先知,今天一定可以采到的。”德晖轻刮她的秀鼻,溺道。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实情,免得她难过自责。这几天他都在无意间在她晶亮眼中捕捉到一丝愧疚自责。知道她为这次的事后悔。因此,他怎忍再为她多添一笔愧疚之事呢!
“但愿吧!”靠在他身上,娇阳在心中默默乞求他说的是真的,不会是空欢喜一场。
骑着马走着,山路越来越窄,到后来不得不下马采用步行......
“蕊儿,你小心点!”走在前头的德晖牵着妻子的手殷殷叮嘱着。
朝丈夫笑笑,拉着他的手,娇阳深吸口气,眼闭上睁开。不断在心中为自己打气,蕊儿,不怕的!你很坚强,只要不看下面就好了......
不知走了多久,总之走过那狭窄小道的时间对娇阳来说是漫长的,仿佛用了一世纪。终于走过那狭窄的小道,眼前豁然开朗。小道的一边居然是一片宽敞平台,站在平台望四遭。此峰高于群山,云雾缭绕半山腰,景色甚是秀美壮观。看着此景娇阳惊叹,不觉低吟出口:“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听见她的声音,德晖笑了。“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杜甫的《望岳》”听见他吟的诗,娇阳笑了。她没见过大山大河,不过站在这真的有‘那种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今天我们是来采冰晶草的!以后我带你去看比这更大、更高、更壮观的山,可好?”德晖唤回被此景迷去心智的娇阳,提醒她,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哦!”好容易收回心神,娇阳朝四周望望,纳闷的想,这冰晶草到底在哪呢?她怎么没看到!转头看向德晖,疑惑的问道:“德晖,你说的冰晶草在哪?我怎么找不到?”
“你没闻到什么奇怪的清香吗?”德晖看着她问道。不过在看到她一片茫然的对他摇头时,心下明了。是她的体香掩盖了冰晶草的异香吧!拉她来到崖边,指着陡峭悬崖的一处道:“瞧!在那!”
一望无底的深崖,风呼呼啸过!崖上一处有一株似冰凌的冰花随风摇曳。打了个寒颤,娇阳退离崖边。那样的绝壁,那样的深渊,真的值得为了自己的任性让德晖用命去换吗?曾听轩麒哥哥提过,这冰晶草是传说的圣物,没有人真的采摘到过。可能就是因为它长在绝壁,难寻、难采吧!她犹豫了,良久才不甚在意道:“现在看到那冰晶草,我发现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要的。我们回去吧!”说完,故做不在意的转身准备离去......
看出她的不舍,她的犹豫,明白她的顾虑;德晖笑笑,仔细观察悬崖,道:“你虽这样说,可是想到我们专程为此前来,不采岂非白忙活!”语毕纵身跳下山崖......
听见他的声音,娇阳忙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他白色身影消失在崖边。心刹时被扯痛,扑向崖边望下一看——只见他悬在崖壁一颗斜生的树上。脚险险的踩在绝壁,一手拿着腰间玉带,似冰晶似蝉翼的玉带象绳索般缠绕在树干上;一手正慢慢伸长探向冰晶草。不容易,她看到他采到冰晶草,将其揣在襟内;接着脚借力于岩壁,手臂借力于玉带,纵身上跃。如天神般落在她身边......
将冰晶草递到她面前,德晖温柔的道:“来!你要得冰晶草,我为你采来了!答应你的事我岂会食言!”
看看他递上的冰晶草,再看看他温柔包容的俊容,她没有伸手去接冰晶草。声音哽在喉间发不出来,泪不觉滑下雪艳绝美的脸颊,“哇!”的一声,扑入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颈项,痛哭出声。此刻,她已吓的发不出一丝声响的她,所有的恐惧只能经由哭泣宣泄出来。她一直知道自己放不开他,即使对他还有怨、有恨,但还是有爱的。一直不知道对他,是爱多于恨,还是恨多于爱。但经过刚才那一幕,那种见他坠身于山崖的一幕,自己心里那抹撕心裂肺的痛,那种想要随他而去,不愿离他独自苟活的冲动。她才发现对他——她到底是爱多于恨,与爱相比,恨其实是多么微不足道,多么肤浅......
静静的搂着她良久,才开口轻声哄道:“乖,别哭!你的冰晶草采来了,你应该高兴啊!来,笑一个!”
依旧紧搂着他不肯放手,也不去接冰晶草。只是靠在他颈项间流泪喃喃低语:“我好怕......好怕你回不来。”
端起她绝美带泪的小脸,德晖吻去她颊上晶莹泪珠,温柔而又自负道:“我是德晖,这区区绝崖岂能奈何于我!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来,别哭了!你哭我可是会心疼的!”
听了他的话娇阳不但没有停下哭泣,反而哭的更厉害了。嘴里不断自语道:“我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无理取闹了!”
见她不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哭的更甚。德晖无奈的摇摇头,换上一副慵懒得意的表情调侃道:“经过刚才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爱小王,能得此结论也不枉小王我这一路的劳苦奔波。看来我终于可以迎来我的正常夫妻生活了!以后就可以过夜夜美人在怀,软玉温香,鸾床恩爱,神仙般的潇洒自怡的快乐生活了。”
听了他的话,娇阳羞红了俏脸,止住哭推开他娇嗔道:“谁要和你鸾床恩爱?”
“当然是你啊!你忘了我可是答应过你,除你外不在找别的女人吗!”德晖在她香颊上偷的一吻,得意的回道。
“别忘了你也说过要我抱着这正室少福晋的位子,有名无实的......”正反驳的她突然发现说溜了嘴,忙闭嘴打住。心虚的避开他探究了然的目光。惨了!说溜了嘴,现在他怕是发现自己已恢复记忆的事了吧!
静默的看着她好半晌,德晖了然道:“什么时候恢复的?”
心虚的看看他,见他没有生气,而自己也装不下去了,便坦白道:“上次跌到池子里时记起的!你不恼吧?”
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真的怕自己生气似的,德晖包容的摇摇头道:“对你,我一概包容宠溺!”
听了他的话,娇阳主动偎上身,香唇印上他棱角分明的优美薄唇......
相拥互吻良久才放开。靠在德晖怀里,看着远处日出白云,娇阳温顺道:“这次回京,就回荣亲王府去1”
“不行!我不准你回去!”没想到经过刚才她还想回荣王府,德晖想也不想断然回绝道。
听到他的拒绝,娇阳转头不满的看着他道:“谁说是我一个人回去,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去!”顿顿,看到他复杂犹豫的眼神,娇阳不悦的噘起唇,道:“怎么,你不愿意!你该不是还放不下你固伦贝勒高贵的自尊,不愿和我一道回家吧?我就不信你这做女婿的要永远不入丈人家!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你高贵的尊严!”
“我没有!”看到她生气,委屈的又要哭的模样,德晖忙搂紧她安抚道:“我当初那样对你,你阿玛、额娘定是不会轻易原谅我!我想回京后,我先准备一些礼物,在带你回去向他们请罪可好?”
听完他的解释,娇阳总算释然的笑了。问起先前玉带,在德晖的解释下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做装饰用的玉带,而是一把冰翼软剑。同时也知道了,平日里他用来吹情曲的玉萧原来也是威力无穷的兵器......
幸福偎依相拥坐在崖上,一对有情人在清晨的晨曦中眺望着远方......
(那个麒麟峰是虚构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