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日在景贵园过夜后,德晖不在压抑自己对娇阳的渴望,常常宿在她房里。他这样的举动引发所有姬妾长久来一直深藏的惧意。以前娇阳虽不得德晖欢心,可是她那让日月失辉的绝艳脱尘却始终是插在她们心上的芒刺。因为她的美连女人都抗拒不了,又何况是男人。德晖是正常男人,又怎会看不到她的美。男人的心是多变的,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象德晖那样完美的男人更不是一般女子能栓的住的。她们每天提心吊胆就怕他哪天终逃不过娇阳的魅力。如今,她们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德晖夜宿景贵园的时间一天天多起来了`````
这日一早,赵云倩就遣人找德晖去翠月轩,说是有惊喜要告知他。才踏进翠月轩就见赵云倩喜滋滋的迎上了挽住他的手,含羞带喜的看着他喜道:“贝勒爷,云倩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有喜了。”她有孩子了,她可以母凭子贵了。
淡淡的看着她,德晖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浅尝一口,星眸暗敛,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
见他不做任何表示,赵云倩也不气馁,继续沉浸在她所编制的美好未来中,道:“您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想要个想贝勒爷一样出色完美的小贝勒。”
“无所谓。”头也不抬的回话,矜淡的语气没有丝毫将为人父的欢愉,一下子浇灭她的热情。
被他可有可无的淡漠回应惊的愣在当场。怎么会这样,她有身孕他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心喜之色。难道——,不!不会的!“爷,您不喜欢云倩有您的孩子吗?”楚楚的表情,怯怯的声音,我见犹怜`````
淡看她一眼,平淡的道:“有身孕就好好调养身子吧!”说完站起身不想理她的自怨自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杂吵声,不悦的拧起眉走出翠月轩想一探究竟。才出轩没走多远就见不远处下人们慌慌张张的吵闹着穿梭在廊道,不知在忙什么。德晖一向最讨厌下人的松散失序,看到这一幕不由俊脸更沉了。朝人群走去,叫住一个下人质问:“怎么回事?吵闹成这样还有没有规矩!”
被叫住的男仆看到他不悦的神色,怯声道:“回贝勒爷话,厨房失火了,大家都忙着去灭火。”
失火?俊眉高扬,沉声问道:“厨房好好的怎会失火?”
男仆胆怯的缩了缩脖子,偷偷瞟了瞟德晖阴晴不定的俊脸,小声道:“说是`````是少福晋在`````在`````”
听到这,德晖心下多少猜出引发这场火的罪魁祸首十层十和娇阳脱不了关系。心口一紧,朝厨房冲去。他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只知道,他要赶快去厨房瞧瞧`````
厨房门口火已灭,娇阳满脸尘污,一身狼狈惊魂未定的跌坐在地上。她的侍婢在她身边安慰着她,而周围还围着很多人,有灭火的,有看戏的`````;看她没事,德晖心头大石落下,可是怒气却涌了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压下心中楸痛,德晖冷冷的看着娇阳问道。
“还不是咱们娇贵的少福晋心血来潮,在厨房玩火呗!”不等娇阳开口,艳香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
“我家格格才不会那么无聊,她只是想亲手做糕给各贝勒爷尝尝。”小月开口反驳道。
“哟!敢情是少福晋转性想做贤妻良母啦!”艳香依旧不依不饶道。此刻德晖只是看着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娇阳,眼神那么专注,复杂。看得她的心里翻江倒海般翻腾。
“唉~~~~~,到底是娇贵的格格,凡事有人打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下人的活当然是干不来得!”一旁的云袖也忍不住开口落井下石道。
“是嘛!好在豫王府有的是钱,少福晋烧几次都可以。”艳香再次接口,两名侍妾就象唱双簧,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完没了。
“你们够了没?”冷睨两名侍妾一眼,德晖再次转头看向娇阳问道:“你怎么说?”
抬头望着他,娇阳吸吸鼻子,长而卷翘的羽睫沾着晶莹泪花,吓得失去血色的樱唇颤抖着开了又合,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抽泣着道:“你不是说要做好妻子,就拿出诚意自己下厨吗?”
复杂的看着她,看到她绝丽玉颜满是尘污,娇嫩纤长玉手上到处是烧伤烫伤,德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滋味。这些日子,她每天让人给他准备糕点,时时出现在他身边,因不想老叫她干涉到他的心绪,所以他故意刁难她说什么想要有诚意就自己亲自做,不要假他人手。本来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居然当真。努力压下心痛,冷硬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怎么做得?连厨房都着了火。”
“我就是把柴棒放在灶里,然后点火褶子。可是火怎么也不燃,所以`````所以我就将放在一旁油罐里的油倒上去,那知就`````”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好不可怜。
听了她的话德晖只觉脑中血气上涌,心中怒火倏升。谁教她这样点火的?德晖正要发作,就见天香走上前,微弯身拉起娇阳的手,边扶边道:“姐姐,柴火不是那样点的。要先——”话没说完,突然娇阳一把推开她,她身子不稳,整个重心向后,德晖上前伸手揽过她的纤腰,狠狠的瞪着娇阳怒道:“你够了没有?她是你妹妹,她好心扶你,你还任性。”
天香靠在德晖怀中,看看娇阳接着又深情婉约的仰望德晖,柔声劝道:“爷别发火,姐姐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才这样。香儿没事。”
“不关你的事,是她太娇惯任性。”德晖看着天香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两姐妹性子差这么多。天香温柔婉约,娇阳骄纵跋扈。那么美的女人却是一副蛇蝎心肠,而自己还渐渐被她迷惑。迷惑?德晖倏地眯上眼,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怎可以被她所惑。甩开这可笑的想法,再次对娇阳冷言道:“你就永远改不了你那跋扈的性子吗?”
看着他娇阳也很委屈,明明是天香故意在她手心伤口处用力抠,她才吃痛的甩开她,可是德晖却不问青红皂白就凶她。泪一下子不受控制的簌簌直落。正想开口解释,却又被天香打断。只见天香依旧一副温柔善良的为她解释:“爷甭气,您就看在姐姐也是好意想要亲自为爷洗手做羹汤才会弄成这样,就不要再说她了。”
“不要你假好心。”受不了她的虚情假意,娇阳愤恨的瞪着她。想也没想,话就出口,结果引来周遭所有人的不赞同。
象是被她吓到般,天香偎入德晖怀中,委屈的不置一词。她这样的举动更是引来在场人的同情,反衬娇阳的蛮横无理,其他妾室的尖酸不识大体。
看着娇阳好半晌,德晖终还是失望的转头不再看她,冷声道:“这是豫王府,不是荣王府,容不得你撒野使泼。你也别在地上丢人现眼,回房去吧!以后不要再接近厨房,我豫王府虽有的是钱也由不得你如此糟蹋。”语毕,甩袖离去/
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生气的离开,娇阳心中很难过,为什么他每次都认定是自己不对,为什么总为表现所迷惑``````
“格格,咱们回去吧!您的伤口还要处理呢!不然一会王爷、福晋看了怕又要心疼了。”小月小心翼翼的扶起娇阳温和的道。
看看小月,小娥,娇阳勉强点点头,在她们的扶持下缓缓站起身离开厨房,向景贵园而去``````
看着娇阳主仆三人离开,消失在视线内。天香在心中冷冷一笑,哼!想和她斗,她还差的远。开始她就看到娇阳总是不断柔着手心,就猜到她手心可能有伤。她是故意去拉她的手,并将指甲深掐入她的伤处。早料到她会推开自己,毕竟以她被娇惯惯了的性子,怎可能沉的住气``````
夜里,德晖没有回房。坐在床边,看着包扎好的玉手,娇阳有点泄气的道:“小月、小娥,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失败。连那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都怨我以前偷懒,才会这样。那怪当初我说不学时轩麒哥哥会那么生气。”
“没那回事,格格您已经很努力了。凡事都要慢慢来,急不得。”小月安慰道。
“可是,德晖说以后不准我再去厨房,想慢慢来都不行。”娇阳幽幽道。看今天德晖那生气的样子,怕是好些天都不会理她了吧!想到这,不由悲从中来,看来好容易才得到德晖青睐的她又要失宠了。
“不去厨房,就换别的事嘛!”小月耐心安抚着她。
“还能做什么?”听她这么说,娇阳秋眸乍亮,希望再次燃起。
见她终于打起精神,小月、小娥不由对看一眼,松了口气。
“你快说嘛!”促着,现在她只想知道怎样才可以做个好妻子,怎样德晖才会完完全全接受她,接受这庄她强求来的姻缘。
“再几天不是七夕吗?七夕是一年一度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格格可以送点什么给贝勒爷。”小娥笑道。
“七夕?”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开心的拉着两名丫头的手道:“我要为德晖做件衣服。”想到德晖说过,如果她真诚心就自己亲力亲为。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今天才会遣开小月、小娥,不让任何人帮她,自己点火,结果引来那样的事件。想到下午的事,她就难过,连天香都知道的常识她却不知道。难怪当初轩麒哥哥说她不能成为贤妻良母。
“做衣服?”两丫头面面相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行吗?记得当初轩麒贝勒最终答应格格不学烹饪,不学女红就是因为格格常常挂彩,大家心疼她,不忍她再荼毒自己的手,也就不再强要她学了。可是这会她却说要做衣服给德晖贝勒,她们不禁有点担心。迟疑的看着她,异口同声道:“格格,您不再考虑了吗?要不要换别的?”
“不了,就做衣服。你们去帮我买最好的雪缎,我要在七夕前做好。”记得德晖只穿白衣,所以她觉得用最好的雪缎为他做衣是最好不过的。想到德晖穿上她亲手做的衣服,娇阳不由笑了。
看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两丫头不由摇了摇头。岸叹口气,她们可以预见娇阳的手将被她弄的更加伤痕累累`````这些日子,德晖总看到娇阳的手上绑着纱布和绷带。不由有些纳闷蹙起眉?她是怎么了?以大家对她的疼爱,什么样的名贵伤药没给她用上;照理说她的烧伤早就该好了,怎么还天天把手包扎的跟粽子似的。多少次想要问她,终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高傲的自尊决不容许他对她心软,对她心动``````
“德晖,明天是七夕,你会来吗?”长发披散在身后,娇阳坐在床上拥着织锦凤被,眨着一双风情明媚的秋瞳期许的望着正更衣的德晖问着。
停下正解盘扣的手,扬起眉莫测高深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见他只是探究的看着自己不说一语,娇阳有点紧张。暗想,德晖会不会将她这话当成争宠的手段来看,从而鄙视她。记得上次进宫见太奶奶时,太奶奶教导她,想要德晖在乎她,接纳她;她就要学会忍气,学会大度;不可以随便为争宠而将自己变成妒妇,惹来德晖更多的厌恶。而她也努力了,虽然每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心疼,会难过。可是,比起当初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她已觉得有了很大进步。她相信她只要再接再厉德晖最终会象太奶奶说的那样,象她爱他那样爱自己`````
“德晖,你怎不说话?”有点担心他会拒绝,娇阳再次问道。
“无所谓!”好半晌,德晖勾起一抹魔魅的笑,不甚在意道。反正宿哪都一样,他并不太在意。
嗯?无所谓?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模拟两可的回答让娇阳傻了眼。不解的眨眨眼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无所谓是好还是不好啊?”
“怎么?七夕你有什么特别节目吗?”衣服不知何时已经除去,来到床前掀被上床。德晖看着娇阳暧昧的道。不管她有什么打算,不过他都不会有什么损失。不可否认,她娇妖馨香的娇胴很是合他的意;带给他很大的欢愉。
“嗯!”看到他上床,娇阳忙倾身上前,玉臂主动缠上他的脖颈兴奋道:“因为我明天要``````”接着,她蓦地住口,不再言语。吐吐舌,蕊儿,你这大嘴巴,本想给德晖惊喜,差点就说溜嘴。
“要什么?”对她的主动德晖只是扬眉到也没推开她。看到她纯真俏皮的吐舌动作,不知为何觉得很可爱。
“明天你就知道了。”娇阳神秘的眨眨眼,卖着关子。
哼!他不认为她能做出什么?不过看她这么神秘,他到是很好奇。明天就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好奇归好奇,现在他觉得好好享受春宵夜才是真的。他此刻被她的幽香整个笼罩,理智早就快被磨尽了。俯首吻住她的唇,室温渐渐升高,激情热浪很快将两人席卷
隔日是七夕,傍晚时分,德晖处理完公文后,踏着沉稳的步伐向景贵园而去。尤记得昨夜娇阳神秘兮兮的样子,德晖不由迫切想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才走进门,穿过屏风就见娇阳坐在床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见他进去,忙迎了过来挽上他的手臂,开心道:“德晖,你来了。”
“你不是说有节目吗?”每次对于她的主动亲近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要疏离她。可是,每次看到他娇憨纯真的眼他就迷惑了,心软了。任由自己让她挽着,搂着。明知纯真娇憨只是她骗人的表象,其实在那纯真娇憨的背后尖酸刻薄,无理跋扈才是她的真面目。可是他还是``````,算了!甩开心中迷惑,不止一次在心中告诉自己,就当她是陪自己打发时间的新玩物吧!
“嗯!今天是七夕,我有东西送你。”笑着拉着他来到床前,将摊在床上的一件白袍递到他面前。献宝讨好道:“你瞧,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试试好吗?”熠熠发亮的美眸中满是期许,希望他会喜欢,接受她的一片心意。
这就是她说的节目?德晖瞪着娇阳递来的衣服。那衣服是上好雪缎所裁,可是——有点不置信,那衣服线缝歪来扭去,缝制粗糙的简直不是一般人能裁出的:“这是什么?”德晖沉下了脸,她不会是想叫他穿这件衣服吧?哼!想都别想,那种衣服岂是能穿出门的。
“衣服啊!我缝了好久好久得。你看我的手,全是为了缝这衣服所伤。”看着德晖,娇阳将缠满纱布的手伸到德晖眼前,撒娇道。
听她这么说,再看看她伤痕累累的手。德晖心中暗道,原来那伤是这样来的。不过,她还真不是做家事的料,做什么都把自己弄的一身伤。不过,依她被宠的程度,她会才怪。
“你试试嘛!”拉着他的手要求道。
“想都别想!”开玩笑!他堂堂贝勒岂会穿那种不成型的衣服,要真穿了,岂不贻笑他人,让他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他倏冷的回绝让娇阳愣在当场好久,好容易回神,语气失落的道:“为什么?你不喜欢吗?”那可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为了这减衣服,她的手不知被针戳了多少次,被剪子剪了多少口子,留了多少血。如今好容易裁好,可德晖试也不试就回绝她。心酸酸得,泪不由袭上秋眸。望着他,轻声哀求道:“你就试一下嘛!”
本来还想拒绝,可一对上她盈泪的眸子,眸中那么真诚的希冀让他作了件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沉默的看她好一会儿,手终于不由自主的接过衣服,在她欣喜的注视下套上。就在这时,他突然脸色一僵,狠狠的瞪了娇阳一眼。这就是她做的衣服?他真是白痴,居然会因为她楚楚的模样心软,真的试她做的衣服。
“怎么了?”看他脸色突然变的铁青,娇阳忙问道。
“这就是你的衣服?你难道都没检查过吗?”将衣服甩在床上,德晖此刻是怒火高燃。那那是衣服,一个袖子袖口缝在一块,一个袖子在肩胛处就是连针缝在一起,根本不能穿。
听了他的话,娇阳忙拿起衣服仔细查看,伸手进去,不通!顿时,窘红了脸,怎么会这样?她真的有很用心、很用心的跟小月她们学习啊,为什么会做不好?自己果然笨手笨脚!此刻,只怕德晖更讨厌自己了吧!因为她是个无所事事的女子。自怨自艾的想着,泪不由滑了下来``````
看到她落泪,心蓦地楸紧,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看到她伤心难过,他的心中就会有异样的情愫涌上,让他很是不舒服。压下异样,扯下她捧在怀中那失败作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收紧臂弯牢牢将她困在怀里。那样的紧,似要将她揉入骨血。吻住她的香唇,灵活的手退去彼此身上的束缚```````
那日七夕,众妻妾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以期在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夜晚与德晖共度良宵。不过她们都失望了。千等万等,千盼万盼始终没有等到德晖到来。当知道他是宿在娇阳房中,不由更加促使她们想要出去娇阳的决心。几个女人尽弃前嫌,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决定同心合力除去娇阳`````
至从厨房事件和七夕赠衣过后,德晖严禁娇阳再接近厨房,也不准她再那针线。说什么不想再看她糟蹋浪费。所以,现在的娇阳再次整日无所事事。今天,娇阳一如往常一样用完早膳就去婆婆房里请安,陪婆婆品茶聊天;直到用过午膳后才带着两名婢女回自己住的景贵园。回想先前在婆婆房中,婆婆所说的话,一抹娇羞不由浮上雪丽双颊。婆婆让她乘现在早早怀有孩儿,说有了孩子德晖的心就会更向着她。孩子?手不由抚上小腹。听说,赵云倩已有了孩子,那她呢?这些日子,德晖几乎都宿在她房里,她有了吗?会有吗?想着想着,已来到王府花园的荷花池旁,池中荷花开的正茂,白的、红的、粉的`````,煞是好看。
“格格,您瞧这花开的好好。”小月指着荷池道。
“是啊!真的开的好好。”娇阳笑着回道。
“咱们到前面水榭坐一会儿吧!”小月兴致勃勃的建议着。
“好啊!”娇阳爽快的答应。反正没事,在这荷池边坐坐也好。
“我听说今年这荷花比往年看的更好呢!”走到水榭,小娥看着池中荷花,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花总有开的好和不好的时候,可能是今年气候好吧!没什么大不了得。”娇阳不觉希奇的答道。
“才不呢!”小娥不摇着头道。
“为什么不?”娇阳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她不解了,这花开的好坏不跟气候有关跟什么有关。
“我到觉得和格格您有关。”小娥认真的饿回答道。
“我?为什么这么说?”娇阳奇了,这花开的好坏跟她会有什么关系。不过看两丫头一副就是这个原因的样子,她纳闷了。
“格格您不觉得每次您住的地方花总开的特别好吗?”小月看着她道。
“会吗?”娇阳偏着头想想,这她到没留意。因为她住的地方都是花开四季,花也开的很茂,根本没有没注意这些。
“怎么不会!岳珊福晋不是说格格出生时,荣王府花就比以往开的好。”小月理所当然道。
“对啊!还有格格生来自带幽香,又人比花娇。福晋常说她以为格格是花仙降世。不过我到觉得格格一定比花仙更美!”小娥也说出自己的观点。
“比花仙更美吗?”轻蹙纤眉,娇阳敛眉沉思。会吗?她知道自己很美,也知道世人皆喜欢用天仙形容女子的美丽。大家都说她比天仙更美,她不知道!可能吧!她没见过天仙,是不是比天仙更美也无从比较也许是吧!
“当然!格格您是天地间最美的人了。”两丫头异口同声道。是的,她们格格是最美的。
听了她们的话,娇阳笑了。女为悦己者容,她自幼就爱漂亮,听到她们这样说当然很开心`````
“格格,您瞧,荷池中的鱼游得多自在。”小娥指着池子道。
“嗯!”娇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池中鱼儿自由自在穿游在荷茎间,笑了。
“格格,给鱼饲。”不知小月何时将一个青瓷盘递到她面前,盘里装着味食鱼儿的鱼饲。这鱼饲一般放在水榭石柱旁,平日供大伙逗戏鱼儿用。
接过瓷盘,将鱼饲捻起一小撮投入池中,只见那水中鱼儿争相抢食。鱼儿随着她的投送,游近游远,游左游右,可有趣了。不由银铃似的笑声溢出樱唇,传遍花园的每一个角落`````
看她笑的如此开心,小月、小娥不由也开心的笑了``````
“哟!这不是咱们高贵的少福晋吗?”尖锐的女声从三人身后传来,说话的是德晖的妾室之一艳香。
“可不是吗?瞧她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的多开心!”云袖讥讽道。眼中满是对娇阳的嫉妒和怨恨。老远她们就听见她开怀的笑声,想到近日来德晖对她的专宠,不由妒火中烧。
主仆三人回头,只见德晖的三名侍妾艳香、云袖、赵云倩带着她们的侍婢也来到这水榭。娇阳先看看艳香和云袖,最后将视线落在赵云倩身上,看着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听说她有了身孕,心不由有些酸楚。转过头,继续看着荷池,不想搭理她们。其实准确说,她不喜欢德晖的任何一名妾室。
见她不理她们,几个女人更气了。语气也更加尖酸刻薄了,只听见云袖撇撇嘴道:“怎么,现在得宠就拽起来了?不理人啊!”
“可不是,想当初不要脸的整天追着爷跑,结果一样被爷嫌。装个小可怜惹爷注意,现在风光了,连笑声也大了。”艳香接口道。这两名妾室每次都是一唱一搭,活象唱双簧,默契十足。
牢记长辈们的淳淳教导,忍住气不让自己成为争风吃醋的妒妇。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娇阳决定离开不理她们。毕竟,德晖对她的误解很深,现在情况好容易好转,她不想又将现在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大翻。正起身吩咐小月她们离开,就被几个女人拦住去路。
“怎么,不理人啊?”挡住娇阳的路,云袖尖刻道。
“让开!”对她们的无理,小月不悦的瞪着她们。这些女人太没分寸了,好歹她家格格是爷的少福晋,她们却如此无理。
“不让又如何。”不但不让,几个女人反而更想前逼近了。见不得她的美艳绝伦,更见不得她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
不悦的拧起眉,娇阳冷声道:“你们听不懂吗?叫你们让开。”她不想和她们再这样纠缠下去,只想早些离开这些女人。
“你以为你是谁,叫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吗?”她的忍让让几个女人更加得寸进尺。
“走开!”受不了她们的纠缠,娇阳想要绕开她们离去,哪知被赵云倩倾身挡住。挑起眉看着这个总是一脸柔顺温雅的女人,看到她眼中与貌不合的狰狞,愣了一下。这才是她真面目吧!一个面善心恶的女人。
见娇阳被挡住,小月、小娥忙上前将她拉到身后护住。两人决定护住她推开几个女人硬闯。结果,一时间,水榭中几个女人吵闹着拉扯在一起,彼此纠缠不休`````
娇阳的两个丫头到底是练过武的人,不一会儿几名妾室和她们的婢女就纷纷跌在地上。就在这时,好巧不巧,被德晖看给正着。
“你又在干什么?”大老远就听见水榭中吵闹不断,德晖蹙眉循声而来,就见娇阳和几名侍妾拉扯在一起,而几名侍妾皆被娇阳的两名侍婢打倒在地。顿时怒火涌上心头,大步想水榭走去。想也没想,直觉是娇阳有错在先,想也没想就对她斥道。
见他怒气腾腾的看着自己,娇阳正要开口解释。艳香、云袖两名侍妾就扑入他怀里,哭着:“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没招惹少福晋,可是,她却这样对我们。”
“是啊!今天天气好,我们陪云倩妹妹来园子里逛逛,哪知遇上少福晋。我们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先盯着云倩妹妹看,最后就``````”欲言又止,可暗示却很明显。
“你怎么说?”看着地上的赵云倩问道。此时的她梨花带雨的坐在地上,娇弱之姿甚是可怜。
“不关少福晋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到的。”让小红扶起自己,赵云倩柔和的回道。
“哎呀!我说云倩妹子,你也不用帮她说话。刚才那一跌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好了。”艳香故做关心道。字字绕着孩子,让德晖听的眉蹙的更紧了。
“可是我和孩子都没事。我想少福晋也是无心的。”赵云倩依旧一派温婉道。
“她们说谎,是她们先对格格无理,又阻格格去路,我们才和她们起冲突的。与我家格格无关!”见不得她们颠倒是非,小月出声辩驳道。
“爷,您别信她的。我们怎敢得罪少福晋,毕竟她出身高贵,我们要有冒犯,怕又要象上次那样被她逐出府。有上次的教训,我们是万不可能招惹她的。再说,她现在正当宠,我们根是不可能去招惹她。”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叫人不得不信服。
德晖阴鸷复杂的看着娇阳,而她也同样看着他。如今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他应该是了解自己,相信自己的。可是,她失望了——,只见德晖冷冷的看着她,冷声道:“你总是如此吗?持宠而娇,仗势欺人。”他也想相信她,可是过去的种种窜过脑海,娇阳的骄纵让他如何相信她。再说,是他亲眼看到她的人将赵云倩等人摔到地上,亲眼所见,如何相信。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你应该比以前更了解我!”伤心的看着他,她不明白两人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他不了解自己。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再说,以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觉得我应该信你吗?”德晖沉着脸,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
“可是,我是你妻子,和她们不同。”含着泪,伤心欲绝的望着他,手紧紧楸住前襟,她觉得心好疼、好疼`````
“你以为和我上了床就自以为是,以我妻子自居。象你这种女人也配做我妻子。除了那副好皮相,你什么也没有。你很她们对我来说都一样。不!应该说你比她们还不如。她们怎么说都是我自己选的,而你却是你不知廉耻硬赖上来的。”强压下她因自己绝情的话语而刷白了小脸的心疼,硬是寒酷的说着绝情的话。
“你——,你说什么?”血色至脸上退尽,泪滑落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颤着樱唇问道。她不相信这些日子来,两人和睦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假象。德晖从不成接纳过自己。
“我说你对我而言比暖床的女人更不如。当然,不可否认你曼妙的胴体到也陪我打发了不少无聊时光。”继续说着绝情的话语,看到她身子不稳的往后连退几步。
“格格,您没事吧?”小月、小娥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道。
靠在小娥怀里,娇阳困难的摇摇头。她已没有多余力气回应她们的话了。此刻,她的心已麻木。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在骗自己,是她将自己困在自己所编制的美梦中的;德晖从不曾接纳过她。如今,梦醒了,碎了`````
不想看到她心碎的模样,德晖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竭力克制将她拥入怀的冲动,克制想要用手揪前襟的冲动。他转过身不再看她
看到他如此绝情的背过身,娇阳笑了,笑中带泪,笑的悲凄绝美。好久,才凄幽的对小月、小娥吩咐道:“扶我回房吧!”这次,她是什么也没有了。上次,她赔上的只有心,而这次却是身心都赔上了`````
阵阵凄婉琴声至景贵园传出,琴声悲凄催人泪下。一个女子坐在筝前,玉指拨弄着琴弦。黑缎般的如云长发披撒在腰臀,一身素衣不做任何装点。绝美的丽颜没有一丝生气,象一具没有灵魂的美丽陶娃````
“格格,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了,福晋吩咐一定让格格中秋节夜一同在饭堂用膳。”小娥站在女子身边轻声说着。那日后,格格是真的整日待在景贵园足不出户,也不见任何人。就连豫亲王夫妇,荣亲王夫妇还是四贝勒来,格格都以身子不适挡掉了。
没有回话,娇阳依旧不言不语的拨弄筝弦。眼中平静无光,完全没有以往那灵动的神采。整个人被浓浓的忧伤笼罩`````
“格格,您别弹了。”受不了那琴声的哀戚,小娥上前拉住她的手苦苦哀求道。
琴声乍停,娇阳美眸一片茫然,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并没有因为她的阻止而有任何反应。其实,现在任何事都不再能引起她的反应了,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活死人``````
鼻头一酸,小娥泪已盈眶。看到她这样日渐消瘦,心就克制不住的心疼,“格格,您要振作,不要再这样了,大家都很担心。您心里不好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没事了。”
听到她的哀求,娇阳终于将目光调至她身上,久久才凄幽的开口:“我也不想,可是我做不到。”泪早在那****说出绝情话语时就已经流尽了。此刻,她没有一滴眼泪可以流出来了。
“为什么?您上次可以,这次一定也行!”小娥鼓励着,希望她可以象上次那样振作起来。
看着她,惨淡的摇摇头。重新振作?她可以吗?扪心自问,她做不到。上次她失去的只有心,这次她是身心尽失,甚至连尊严也赔了进去。如今,她是什么也没有了,留下的只有这副皮囊。更何况当初她真的站起来了吗?那时,她不过是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才强颜欢笑骗自己也骗别人。现在,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哪还能装出开心的样子来。
“为什么摇头?您要相信自己。以前的您不是这样得!您还记得吗?您很乐观,很爱笑,从不轻言放弃,从不被挫折打倒。”小娥继续开劝着她。
“小娥,我问你,你说没有心的人算活人吗?”看着她娇阳深吸口气道,看到她哑然的表情,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的我失去了心,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是飘荡在凡尘的一抹幽魂。”这样的她是永远也振作不起来了。
“格格,您`````”小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娇阳阻断。只见她毕上眼眸轻轻的摇摇头,道:“别说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她忧伤的靠在石柱上,话到喉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道:“那中秋您去是不去呢?”
轻点点头,眸子没有张开。此刻,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小娥走了,她依旧坐着,一动也不动``````
身后不远处,一俊逸非凡的俊伟男子眉头深锁的看着闭眸斜依着石柱的凄艳绝美的人儿,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她瘦了,也变了。以前的她美的生动,美的光艳摄人。不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力,不论何时何地风情秋眸都神采飞扬,充满朝气。而今美艳依旧,可却是美的凄艳,美的不真实。从不着素衣的她居然一身素服,素面朝天,长发不做任何修饰的披散在身后,浓郁的忧伤将她整个笼罩。那个她说会一直戴着的双飞碟钗已不再出现在她发髻上。生气的眸子失去往日光彩,死气沉沉,,整个人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好几次,他就这样看着她,心却很慌。因为她给他的感觉好象随时都会消失,消失在他再也触摸不到的地方。想到她会从自己身边消失,莫名的恐惧就会涌上心头。所以他夜夜宿在景贵园,宿在她房中。夜夜和她同床云雨,借此消除心中不安。她虽没有拒绝他,可也只是象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任他予取予求``````
今天是中秋,下人来回穿梭在饭堂将做好的菜端上桌。此刻,菜已上的差不多了,而除娇阳外的人也都陆续进了饭堂。坐在桌前,一桌色香味具全的丰盛菜品看的人口水直流`````
“这少福晋还来不来啊,让咱们这么多人等她。”坐在饭桌前,艳香冷嘲道。想起来就怄,那日在荷池发生的事让她们以为贝勒爷会从此冷落娇阳,哪知却是适得其反,反让他夜夜宿在娇阳房中。到底哪出了错,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可不是,让咱们等就算了,可居然还让王爷、福晋及贝勒爷都等她,就太说不过去了。”云袖接腔道。
“两位姐姐别这样说,也许少福晋有事耽搁或不舒服所以还没来。”赵云倩柔声安抚着两个尖酸女人。
“哟,还是云倩妹子你识大体。可是,你可不要饿坏你腹中的孩子,那可是爷的骨肉。”云袖撇撇嘴,假意道。这女人就会装贤良,假仙!
“我不饿,孩子也不饿1”赵云倩回答依旧温婉。
“哎呀!你可别硬撑。少福晋本来就`````”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芸萝受不了的打断艳香的话,不悦瞪着几个女人,这几个女人简直没把她和王爷放在眼里。竟敢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吵闹不休。
“不是的福晋,是少福晋她``````”几个女人正想解释,结果又被芸萝斥止。
“放肆!她是什么身份,你们是什么身份?岂容你们在此嚼她舌根。”芸萝怒道。接着吩咐一旁的婢女道:“你去请少福晋过来。”
缩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一行人就这样坐着等娇阳到来。一会儿,娇阳在小月、小娥的扶持下缓缓走来`````
才跨进饭堂的门,就见众人皆已到起,此刻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看着她进门。环视一眼,公婆坐在对门的主位,德晖身边坐着怀有身孕的赵云倩,艳香、云袖也紧挨着他坐,天香则大度的不与她们争宠的坐在离德晖较远的地方`````
“来,快过来额娘这。”芸萝笑着朝娇阳招招手,招呼她过去。温柔的拉着她的手道:“瞧你都瘦了!没好好吃饭吗?”
来到芸萝身边坐下,她始终低垂着头不去看德晖和他的姬妾们。所以她没有发现,德晖至始至终都看着她``````
娇阳落座后,王爷便吩咐开饭`````
“爷,您尝尝这东璧龙珠,入口既有龙眼的清香,又有肉质鲜味,皮酥馅腴,气味甘美厅特,别有风味。”
“爷,这明珠酥鲍肉质鲜酥也不错。您尝尝!”
“爷,西湖醋鱼酸甜适宜,鱼肉结实,鲜美滑嫩,也很好!”
“爷,`````”
饭桌上,女人们争先恐后的对德晖献着殷情。娇阳埋着头食不知味的嚼着``````
“来,蕊儿,尝尝这锦绣鱼丝,口味滑嫩。”芸萝见娇阳只顾扒饭,完全不夹菜,有些心疼的将锦绣鱼丝夹入她碗中。她是过来人,岂会不了解她此刻的心情。有谁看到自己的夫婿被别的女人围绕心里会好受。
“谢谢额娘,我吃不下。”摇摇头,娇阳幽幽低语。这些日子,也许是心情不好吧!她的胃口也变的很差。胸闷欲呕,还常常头晕!她没敢让小月、小娥知道,怕她们又要为自己担心,还要惊动她阿玛、额娘、公婆、轩麒哥哥他们,到时大家又要为她操忧烦心了``````
“吃不下?你才没吃多少就说吃不下。你不舒服吗?哪不舒服,说给额娘听听,额娘好让大夫给你瞧瞧。”芸萝忙拉起她的手紧张的道。
“找什么大夫,晖儿不是能看吗?”玄煜看着德晖道。
“有病找大夫,我又不是专为人看病的。”德晖不悦道。不过嘴里虽这样说,可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此刻,他深沉的看着娇阳,她的脸色真的很差。从那****说出绝情话后,她就这样。看她这样,一直只当她是心情不好影响了气色,不过现在看来,好象不是那么回事。也许,一会儿回房他真的该给她看看,怎么瘦成这样!
“你不是大夫,但你是她夫婿。”芸萝不满的看着儿子,这种话他怎么就这样说出口,也不考虑娇阳的心情。
“要额娘这样说,那是不是她们每一个不好都要我亲自为她们把脉听诊?”德晖身子微向后仰,靠在红木椅背上,环视所有人后懒懒开口道。
“那不一样,蕊儿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芸萝继续申辩道。
“哦!您不说,我都忘了,她是太奶奶硬塞给我的妻子。”可以强调这个妻子不是他自愿娶的。
“你!你这孩子,我说——”
“额娘别说了,我没事。”打断芸萝的话,娇阳难过的埋下头。德晖总是不在乎何时何地,当着什么人都给她难堪。
“哼!”瞪儿子一眼,芸萝再次转向娇阳道:“来,把这人参褒鸡汤喝了,将身子养好,好给额娘生个白胖孙子。这些日子你老闷在房里,太皇太后还念到你,问你什么时候给她老人家添玄孙呢!”
听她这样说,娇阳没有开口,接过鸡汤。可是,才端起碗就口。顿时,一股油气上涌至喉间,忙放下碗,用手捂住口,强压下欲呕的冲动。暗想,这些日子因为心情不好,连带也影响胃口。她已经连续好些日子这样了。
“怎么了?”看她放下碗,好象真的很不舒服,芸萝忙关心道。
“没,可能是前些日子受了寒,有些闷油气。”娇阳勉强打起精神回答道。
“是吗?你这孩子不舒服怎不看大夫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小月你们也是,主子病了也不找大夫给她瞧瞧。”芸萝责怪的看着站在娇阳身旁的小月、小娥道。
“是,奴婢知错了。”两丫头异口同声道。的确是她们疏忽了,格格这样好些日子了,她们只当她是心情差,没多做留意,要格格真有什么事不要说别人不原谅她们,就是她们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额娘,您别怪她们!是蕊儿自己没注意。”娇阳开口为她们辩解道。
“你不舒服,要不要早点回房休息?”芸萝依旧关心的看着她道。见她点头,边吩咐小月她们送她回房:“小月,你们就送少福晋回房歇着吧!身子养好,怀个白胖小子。到底也入门半年了,早日怀有孩儿,生个嫡子,正正位!”话是说给娇阳听的,更是说给在场所有女人们听的。
缓缓起身,微点点头后离座带着两名贴身侍婢离开。总觉得头很晕,用手揉揉太阳穴,来到门旁时,身子不稳的用手扶住门橼````
“格格,您没事吧?”小月、小娥忙上前扶住她,问道。
“没事,走吧!”闭上眼深吸口气,等情况好些才抬脚跨出饭堂。
目送娇阳离开后,芸萝才转头看向赵云倩道:“刚才的话你听了不会怪我偏心吧!毕竟,你现在有孩子。”
摇摇头,赵云倩压下心头不甘,善解人意道:“不会,云倩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就知道你是识大体的好女孩。这样想就对了!我们豫王府到底是有头脸的人家,孩子血统是很重要的。”芸萝别有深意的道。
“是,云倩明白!”赵云倩依旧温良的回着话。
满意的点点头,芸萝笑着道:“来,今天是中秋佳节,大家开心点。吃饭!”
接着谁也没再说话,各人各怀心思的吃着东西。突然,一名奴仆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少福晋在回廊晕倒了。”
听到奴仆的话,想也没想,德晖蓦地起身冲了出去``````
来到娇阳晕倒的回廊,只见她脸色苍白,幽眸紧闭倒在地上。小娥将她搂在怀里,小月正蹙眉为她把脉。想也没想,大步上前将她从小娥怀中揽过,一手扶住她的身子,一手拉起她的手把着脉。突然,剑眉微扬````
“晖儿,蕊儿没事吧?”紧随德晖而来的玄煜看着儿子担忧的问到。
“没事!”放下她的手,德晖面无表情的抱起娇阳象景贵园而去。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喜是忧。
“诶!你把话说清楚啊!”芸萝看着儿子的背影叫道。没事会昏倒吗?这孩子也真是,难道不知道他们会担心吗?话不说清楚就走!
“她是有喜了!”头也没回的吐出这样一句话,让众人都愣在原处。好半晌,芸萝兴奋的拉住丈夫的手道:“王爷,我没听错吧!蕊儿有喜了!”
“没有!晖儿的确是这样说的。”玄煜笑着道。
“我们要做爷爷、奶奶了!”芸萝眉开眼笑的拉起丈夫的手道:“走,咱们去瞧瞧!”语毕拉起玄煜朝景贵园而去。留下一群神色各异的姬妾们``````
当晚,王府某园
“主子,翠月轩的辛嬷嬷来了。”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对坐在梳妆台前的秀美女子道。
“让她进来吧!”女子吩咐道。
一会儿,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妈子进来,恭敬的对女子行礼道:“主子找老奴来有什么吩咐。”
“辛嬷嬷,我让你做的事你做的如何了?”女子看着辛嬷嬷道。
“回主子话,一切都如预期般顺利。”辛嬷嬷看着女子道。
“是吗?你最好加紧时间。”女子不悦道。还说什么如预期般顺利,娇阳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她却说顺利。
“快了,那几个女人已经忍不住了。”被她一瞪,辛嬷嬷忙解释道。
“那就好!这金锭你拿去,事成后我还有重赏。”女子点头道。
“谢主子,老奴定不叫您失望!”辛嬷嬷两眼发光的接过金锭,点头哈腰道。
“那我等你好消息!没事了,你下去吧!”女子挥手示意她离开。当辛嬷嬷离开后,女子秀雅的脸上满是噬毒的恨意。娇阳,她是不会叫她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