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团的经历,像一桶冰水迎头泼下来,浇灭了二宝关于导游这份工作的遐想,真是操蛋的司机,操蛋的老导游,二宝骑着自行车穿行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她需要兜兜风散散心,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被万家灯火笼罩着,二宝骑跨在自行车上,仰头望着无数亮着灯光的窗口,忧伤地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扇窗。
一辆车远远驶来,二宝压低头上的鸭舌帽檐,他的车驶进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几分钟以后一扇窗户的灯亮了,二宝仰着脖子,痴痴地盯着那一扇窗,直盯到眼眶发涩,心脏发紧,她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顾莱去国外交换一年,公寓里只剩下顾晨希一个人,回到家他先冲了个澡,倒了一杯红酒,打开音乐,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顾晨希边喝着红酒,边扫过冰箱里的食材,突然想吃肉了,他拿出一块牛排,慢悠悠地做煎牛排。
吃完肉,感觉身体有些燥热,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忙到顾不上泄火,顾晨希翻着手机的通讯录,寻找适合的****。
周静怡,跟她相过一次亲,属于心灵美的女人,对她提不起什么****,也不能祸害人家良家闺女。
贺筠竹,倒是年轻秀丽,对他也有几分情愫,可她是顾莱的朋友,一旦睡了就要负责的。
童珍,已经变成朋友了。
萧世爱,在国外读书,远水解不了近火。
乔娜,如狼似虎的女律师,跟她做,顾晨希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玩谁。
白佳慧,他的秘书,以前也睡过几次,她的口技一流,看起来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顾晨希拨通她的电话,“老板?”白佳慧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
“没事。”顾晨希挂掉电话,他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人选,二宝。
搜了一下二宝学校的地址,顾晨希换了一套休闲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将车停在学校门口,顾晨希坐在车里,他不知道二宝住哪栋宿舍楼,也不知道她的宿舍电话,甚至不知道她念什么系。
“帅哥,借个火?”一个漂亮的女孩俯下来,纤细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顾晨希拿出打火机点燃递过去,帮她点上烟。
米米吸了一口烟,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烟圈,他开的车不便宜,八十多万,开这种车的人不可能是司机。
“帅哥,能送我一程吗?”米米软软地问。
“不方便。”顾晨希盯着她的瞳孔说,他一眼看出来这是个吸毒妹,不想染上艾滋,最好远离她们。
“切。”米米切了一声,站直身体,扭着细腰风情万种的离开。
“大叔!”刚走一个又来一个,冯小雨眨巴着眼睛,惊喜地叫道。
“二宝在宿舍吗?”顾晨希推门下车,低头看着她。
“大叔,你不知道吗?二宝搬出去了,跟米米住一起,就是她——”冯小雨指着米米的背影说。
真是出息了,居然跟瘾君子凑到一起,顾晨希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
“大叔,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冯小雨挽上他的手臂,撒娇道。
顾晨希垂眸扫过她搭在他胳膊上的两只手,可能是代沟的问题,他对冯小雨的言行不太能接受。
“二宝,这里。”冯小雨眼睛一亮,抬起一只手开心地挥道。
风尘仆仆骑着自行车一路疾行赶回学校的二宝,一下捏住刹车,车子嘎吱一声停下车,她一脚踩着脚蹬,一脚踩着地,扭头望向不远处的那两人,顾晨希居然出现在她们学校门口,她刚从他公寓附近回来,冯小雨灿烂地叫着她的名字,她一只爪子挂在他的手臂上,二宝眼仁一抽,一股怒火轰地一下在心里沸腾。
“二宝,大叔请吃饭,快过来啊。”冯小雨笑着叫道。
喉咙里涌上血腥味,二宝收回视线,气得微微哆嗦,这对狗男女!
“改天请你,今天不方便。”顾晨希对冯小雨微微颔首,抽出自己的胳膊,抬腿朝二宝走去。
“过来。”走到近前,他冷冷道。
二宝跨坐在自行车上不动,她的脸白里透青,一双眼睛黑得渗人。
“别让我再说一遍。”顾晨希冷眼看着她。
二宝轻蔑地扯一下嘴角,敢情他的新女朋友就是冯小雨,绝配!
她脚下一蹬,自行车刚蹿出一个车头,她的脖子一紧,二宝嘎一声惊叫,她的身体一下腾空,大头朝下地倒挂在他的肩上,顾晨希扛着她大步朝车子走去。
二宝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
顾晨希抬手在她的臀上用力掐了一把,“呃——”二宝疼得发出一声低叫,她的臀铁定是青了。
将她扔进车里,摔上车门,顾晨希绕去驾驶座,车里的二宝瞬间安静下来,她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他安静地开车,二宝也不说话,她心中熊熊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怒火咻地一下就灭了。
直到他把车开进医院,二宝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来医院干嘛。
“你跟米米住一起?”顾晨希问她。
“住过。”二宝闷闷地点头,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是冯小雨嚼的舌根。
“她吸毒你知道吗?”顾晨希眯起眼睛问。
二宝点一下头。
“下车。”顾晨希推门下车。
“做什么?”二宝跟着下车,警觉地望着他。
“做血液检查,看你体内有没有毒品,顺便看看得没得艾滋。”顾晨希淡声道。
二宝抬手指着他,气得浑身直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像猩猩一样捶着心口,原地直打转。
见她不配合,顾晨希照例将她扛到肩上,二宝嘴角轻颤着,“操——”她沙哑着声音,带着哭腔挤出一个字。
顾晨希在她臀上用力一拧,二宝啊一声惨叫,“我——”她嚎一声喊劈了嗓子。
任凭她呼天抢地的嚎哭,抽血化验,该做的检查一样都没拉下。
从医院出来,二宝有气无力地倒挂在顾晨希的肩上,嗓子都叫哑了,她合着眼睑,闭目休息。
顾晨希将她扛回公寓,扔到客厅沙发上,二宝紧闭着眼睛,嘴里直磨牙。
“我吸毒又怎样,得艾滋又怎样?”她睁开眼睛,挑衅地问。
“吸毒扔戒毒所,得艾滋直接埋了。”顾晨希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不急不缓地说。
“你凭什么管我?”二宝咬牙问。
“不能让你祸害你姐。”顾晨希斜睨她一眼,悠悠道。
二宝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捶着心口,她的心肝肺都快气炸了。
“明知道米米是瘾君子,你还跟她凑一起,这纯粹是一种赌徒心理,不计后果自己找死,除了你姐,你们家人都有这样的赌徒心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顾晨希居高临下地站着,用矿泉水瓶敲着她的脑袋,慢条斯理道。
看她气得脑袋直抖,脸色发青,他想试试,能不能把她活活气死。
“啊——”二宝仰天长啸一声,她跳下沙发,冲向吧台,拿起一把尖尖的水果刀,双手紧握刀柄,“呀——”她猩红着眼睛朝顾晨希扑过去。
她来势汹汹,顾晨希气定神闲地站着,没有闪躲的意思,二宝冲到他跟前,“呀——”她又虚张声势地大吼一声。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二宝高举着水果刀,有些愣住了,接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不可能真用刀子捅他。
“要智慧没智慧,要胆量没胆量,还学人家斗狠,你怎么好意思,不觉得丢人吗?”顾晨希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将她戳得摇摇晃晃的。
手腕上一紧,二宝吃痛地松开刀,顾晨希拿着刀,抓住她一只手,拽着她走到流理台后面,将她一只手按放在砧板上,五指分得开开的,“这么玩才有意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里的刀快速插进她的指缝之间,动作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二宝脸色煞白,手贴着砧板,一动不敢动。
“爷爷,我错了。”她弱弱地求饶。
“听不见。”顾晨希闭上眼睛,手里的刀插下去。
“爷爷,我错了——”二宝尖声哭道。
刀尖贴着她的拇指停下来,顾晨希扭了一下脖子,将手里的刀抛向空中,俐落地接住,刀尖深深地插进砧板里,“帅。”他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