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怪味,“什么味道?”萧建军皱起了眉头,“没味啊。”后面的萧老太嗅了嗅鼻子,她什么也闻不出来。
萧建军环视着小屋,“房子这么小?”他皱紧了眉头。
“不小了。”萧老太嘀咕道。
“鸟笼一样。”萧建军啧啧摇头,将手提箱放到椅子上,从西服口袋里掏出银色的烟盒,拿出一支烟叼到嘴上,“太闷,窗户也不开。”他嘟哝着走进厨房,一手去推窗户,一手叭嗒一声点燃打火机。
“轰”的一声爆炸声,“啊——”萧建军一声惨叫,被爆炸冲击波炸得向后飞去。
“嗷——”客厅里的萧老太跟着惨叫一声,她被冲击波掀得大头朝下的飞向小房间。
“啊——爆炸了——”菜场里的人听到爆炸声一个一个跑出来,大声惊叫。
有人报警,有人打消防电话,三分钟不到,消防车鸣笛停在外面,小道太窄,车子进不来。
随后赶来接老娘跟哥哥去饭店吃饭的萧建华,先是挤在人群外面津津有味地看热闹,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那冒着浓烟的窗口有点眼熟,十几个人被炸伤,萧老太也被抬了出来,她全身都是黑的,衣服也被炸没了,“我的儿——”她哼哼唧唧的哭喊。
萧建华听出老娘的声音,才敢确定躺在担架上的黑炭是老娘,她脸色煞白地躲在人群中,一声不吭,现在不能贸然上前,万一爆炸是因为老娘引起的,其他人的医疗费,那些受损的房子,纵然她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伤得最严重的萧建军被最后一个抬出来,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救护车开走了,萧建华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到家就收拾行李,带着老公王爱国去东北农村探望公公婆婆,儿子在国外念书,她索性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手机关机,谁也别想联系到她。
她不能因为娘家的事,把自己的小家给毁了。
李玫瑰第二天赶到,刚到楼下,就直接被警察送去了医院,看到病房里的两俱黑炭,李玫瑰觉得天塌了。
谁也联系不上,李玫瑰只能联系大宝,萧世爱在电话那头当场哭出声,哭过之后,她紧张又忐忑地给顾晨希打电话,逃婚以后,她一直不敢跟他联系,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的手机却是关机,萧世爱流着泪给他发短信,当晚她就坐上回国的航班,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她重回他怀抱的机会,林裴对她毫无意思,又失去了顾晨希这个大靠山,萧世爱的肠子都悔青了。
客栈临水而建,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贯穿整个古镇,细雨中整个古镇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三三两两的游客结伴走在古朴的青石板路上,鞋底发出“啪啪”的声音,这声音悠扬悦耳,很是动听。
二宝趴在客栈二楼的窗口上,专注地欣赏外面如梦似幻的美景,身后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她一下扭过头来,扬起花瓣一样的嘴唇,“你醒了?”她眼睛亮亮地望着侧躺着面对她的顾晨希。
他腰间搭着薄被,****着精瘦而结实的上身,黑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惺忪的黑眸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懵懂,二宝的一颗心顿时柔软得几乎滴出水来。
“过来。”他磁性慵懒的声音道。
二宝立即飞奔向他,她身上只穿一件他的白色卫衣,露出两条光洁匀称的长腿。
顾晨希将头钻进她宽松的衣服里……
顾晨希斜靠到床头,手指轻抚过她滑滑的小脸,她嘤咛一声,害羞地将脸埋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居然就能狠得下心,用那样残忍的方式除掉肚子里的孩子,不光是对孩子,对她自己她也能下得去狠手,居然药流,她心狠手辣的程度超出顾晨希的想象。
顾晨希大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杀了她也不能解恨,何况她这种混不吝的浑球是不怕死的,他胸口一阵憋闷,感觉有点窒息,她居然杀了他的孩子,她居然那样耍着他玩,禽兽不如的混账东西。
“给我生个孩子。”他摸着她的脑袋,沙哑的声音说。
“嗯。”二宝在他怀里轻声应道。
长假结束前,两个人离开古镇,刚开机就接到信息无数,来电显示无数。
顾晨希直接带着二宝去医院,二宝踉踉跄跄地下车,撒腿朝病房狂奔,在她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萧老太刚刚咽气,她手指着门口,脑袋歪向一边,眼睛睁着,她一直在叫二宝,在弥留之际她只想见到二宝。
“你怎么才来。”萧世爱哭着叫道。
“奶奶,奶奶——”二宝冲过去抓住奶奶垂下去的手,撕心裂肺地大声叫着。
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样,顾晨希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萧建军躺在隔壁病房,他的生命力很强,即便四肢没了,他依然顽强地活着。
“妈——”像是感觉到什么,萧建军嘴里发出粗嘎的声音,他的五官扭曲,面目全非。
顾晨希走进病房,“放心,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他走过去,承诺道。
“小顾,谢谢啊,我不想死。”萧建军感激地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