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毛泽东品评四大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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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毛泽东品评《西游记》(7)

“猪八戒还有三规五戒”,见《西游记》第十九回:三藏道:“不可!不可!你既是不吃五荤三厌,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唤为八戒。”

1957年5月15日,毛泽东在《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中指出:“右派有两条出路。一条,夹着尾巴,改邪归正。一条,继续胡闹,自取灭亡。”(《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427页。)

“改邪归正”,见《西游记》第十四回:“龙王道:‘这等真是可贺!可贺!这才叫做改邪归正,惩创善心。’”

1957年4月5日,毛泽东在杭州召开的四省一市省市委书记思想工作座谈会上,谈到党的领导要允许不同意见,要开明,不要压制。他说:“孙悟空到龙王处借一件兵器,兵器那么多,借一件有什么不可以,到后来又不给不行,压也压不服。总之生怕出妖怪,不要怕世界上出妖怪。”(屈小强:《〈西游记〉中的悬案》,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43页。)

“到龙王处借一件兵器”,见《西游记》第三回。四猴道:“大王若肯下去,寻着老龙王,问他要件什么兵器,却不趁心?”

1957年7月9日,毛泽东在上海干部会议上说:“智慧都是从群众那里来的。我历来讲,知识分子是最无知识的。这是讲得透底。知识分子把尾巴一翘,比孙行者的尾巴还长。孙行者七十二变,最后把尾巴变成个旗杆,那么长。知识分子翘起尾巴来可不得了呀!‘老子就是不算天下第一,也算天下第二。’‘工人、农民算什么呀?你们就是“阿斗”,又不认得几个字。’但是,大局问题,不是知识分子决定的,最后是劳动者决定的,而且是劳动者中最先进的部分,就是无产阶级决定的。”(《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452页。)

1957年7月9日,毛泽东在上海干部会议上,作《打退资产阶级右派的进攻》的讲话。在谈到“放火烧身”时,他说:“现在把火放起来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是希望把我们的同志烧好。我们每一个同志,都有一点毛病,哪有没有毛病的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要讲错一点话,办错一点事,就是什么官僚主义之类。这些东西往往是不自觉的。要定期‘放火’。以后怎么搞呀?你们觉得以后是一年烧一次,还是三年烧一次?我看至少是像闰年、闰月一样,三年一闰,五年再闰,一个五年计划里头至少搞两次。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头一锻炼就更好了。孙悟空不是很厉害的人物吗?人家说是‘齐天大圣’呀,还要在八卦炉里头烧一烧。”(《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442页。)

“太上老君八卦炉”,见《西游记》第七回:“不若与老道领去,放在八卦炉中,以文武火锻炼。炼出我的丹来,他身自为灰烬矣。”本回中还有多处提到这个八卦炉。

1958年12月21日,毛泽东在文物出版社同年9月刻印的大字本《毛主席诗词十九首》的书眉上作了一些批注。其中《念奴娇·昆仑》的批注是:“前人所谓‘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说的是飞雪。这里借用一句,说的是雪山。夏日登岷山远望,群山飞舞,一片皆白。老百姓说,当年孙行者过此,都是火焰山,就是他借了芭蕉扇扇灭了火,所以变白了。”(刘恩营:《从井冈山走进中南海——陈士榘老将军回忆毛泽东》,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61页。)

“战罢玉龙三百万”,见《西游记》第四十八回,其中关于描写大雪的场面:“彤云密布,惨雾重浸。彤云密布,朔风凛凛号空;惨雾重浸,大雪纷纷盖地。真个是:六出花,片片飞琼;千林树,株株带玉。须臾积粉,顷刻成盐。白鹦歌失素,皓鹤羽毛同。平添吴楚千江水,压倒东南几树梅。却便似战退玉龙三百万,果然如败鳞残甲满天飞。”

1959年,毛泽东在一个批示中,在谈到对还没有充分暴露的敌对分子的活动应注意观察时说,他们是在如来佛手掌中,跳不出去的。(王兴国:《毛泽东与佛教》,书籍出版社1996年版,第206页。)

1959年7月17日夜,毛泽东在庐山找周小舟、周惠、胡乔木、田家英和李锐谈话。毛泽东在谈话中说:“工业系统是独立王国,谁也进不去。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悟空偷桃子,只有这个办法,开庐山会议之类,过去不懂得管理经济之复杂。革命是捣乱,而且敌人有隙可乘。(这是承认管理经济比革命难。)”(李锐:《庐山会议实录》,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70页。)

“孙悟空偷桃子”,见《西游记》第五回《乱蟠桃大圣偷丹,反天宫诸神捉怪》。

1959年8月2日,毛泽东在庐山会议上写了一封《给张闻天的信》,并立即印发了。信中说:“你这次安的是什么主意?那样四方八面,勤劳艰苦,找出那些漆黑一团的材料。真是好宝贝!你是不是跑到东海龙王敖广那里取来的?不然,何其多也!然而一展览,尽是假的。”(李锐:《庐山会议实录》,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22页。)

“东海龙王敖广那里取来的”,见《西游记》第三回《四海千山皆拱伏,九幽十类尽除名》,指孙行者从东海龙王处取神铁(金箍棒)。

据章含之回忆:20世纪60年代,父亲(章士钊)藏书较多,(毛)主席经常向他借书看。自从我经常去主席那里以后,我就成了他们之间的借书、还书交通员。毛主席每次都先还清上次借的,然后再借一部,还开玩笑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贾思楠:《毛泽东人际交往实录》,江苏文艺出版社1989年版,第101页。)

1962年,毛泽东读《绘图增像西游记》(光绪辛卯上海广百宋斋校印)第十八回:“高老道:‘我老拙不幸不曾有子,止生三个女儿。……止有小的想要招个养老女婿,不期三年前有一个汉子,模样儿倒也精致,他说是福陵山上人家,姓猪,愿与人家做个女婿,我老拙就招了他,一进门时倒也勤谨,谁知他会变嘴脸。’行者道:‘怎样变?’高老道:‘初来时是一条黑胖汉,后来就变作一个长嘴、大耳朵的呆子,脑后又有一溜鬃毛,就像个猪的模样。食肠却又甚大,喜得还吃斋素,若再吃荤酒,老拙这些家产儿时早也罄净。’三藏道:‘只因他做得,所以吃得。’高老道:‘吃还是小事,他如今又会弄风,云来雾去,走石飞沙,唬得我一家并邻舍俱不得安生。又把那小女关在后宅子里,半年也不得见面,更不知死活如何。因此知他是个妖怪,要请个法师退他。’”批语:“只因做得多,所以分配应当多,多劳应当多得。反过来,只因吃得多,所以才有可能做得多。生产转化为消费,消费转化为生产。”

相关内容与文字,见《西游记》第十八回《观音院唐僧脱难,高老庄行者降魔》。

1962年1月12日,毛泽东看了郭沫若的和诗后,高兴地写道:“和诗好,不要千刀当剐唐僧肉了,对中间派采取了统一战线政策,这就好了。”(白金华:《毛泽东谈作家与作品》,吉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2页。)

“和诗”,1962年1月6日,郭沫若在广州看到毛泽东的和诗后,当天依韵和诗《再赞〈三打白骨精〉》:“赖有晴空霹雳雷,不教迷雾聚成堆。九千万里明真谛,八十一番弭大灾。僧受折磨知悔恨,猪期振奋报涓埃。金睛火眼无容赦,那怕妖精亿次来!”

1962年9月24日,毛泽东在八届十中全会上,谈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时说:但是,是非要搞清楚,不能吞吞吐吐,敲一下,吐一点,不能采取这样的态度。为什么和尚念经要敲木鱼?《西游记》里讲,取回的经被黑鱼精吃光了,敲一下,吐一个字,就是这么来的。不要采取这种态度。和黑鱼精一样,要好好想想。(董学文、魏国英:《毛泽东的文艺美学活动》,高等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218页。)

佛家使用木鱼原意,据《百丈清规·法器章》称:“相传云:鱼昼夜常醒,刻木像形,击之,所以惊昏惰也。”而“黑鱼精吃经”之说,并不见于《西游记》,出处不详。

1964年1月27日,毛泽东应英译者的请求,就自己诗词中的一些词句作口头解释。其中,对“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一句的解释是:“郭沫若原诗针对唐僧。应针对白骨精。唐僧是不觉悟的人,被欺骗了。我的和诗是驳郭老的。”(刘恩营:《从井冈山走进中南海——陈士榘老将军回忆毛泽东》,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262页。)

毛泽东在读西洛可夫等著,李达、雷仲坚译《辩证法唯物论教程》的一书时,就书中提及的“麦粒之单纯的死灭,昆虫之被鸟所破坏,不表现这样的联结,不是辩证法的否定”等句,写有批注:“一刀两断,斩尽杀绝,不是辩证法的否定。”(《毛泽东哲学批注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年版,第124页。)

“斩尽杀绝”,见《西游记》第五十三回:“大圣听得,方才使铁棒支住钩子道:‘我本待斩尽杀绝,争奈你不曾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