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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就在这一天,玮炎把我带去了他母亲-凌云儿的住处。那是一个很别致的地方,简约淡雅的亭台、池塘、花园,古朴别致的房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炎儿,这就是你所说的女孩子吗?”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向我们这走来,天啊,真的是好漂亮的女人啊,看起来那么娇小,那么需要让人去保护。难道她是玮炎的妈妈吗?少说,玮炎的妈妈也要四十几岁了吧,我只能在心里默默赞叹她的驻颜有术了,一定要向她好好学习一下。

“嗯,母亲,她就是我所说过的蓝子薏,你可以叫她子薏。”玮炎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

“云伯母,您好。”我屈身对她说。

“真的是一个很漂亮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啊,难怪炎儿这个家伙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呢?”云伯母笑着亲切的拉住我的手说。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玮炎却制止了云伯母,“母亲,不要乱说话啊。”

云伯母又淡淡的笑着,我却感觉的到笑里仿佛包含这浓浓的关切和担忧。这应该是所有的母亲的爱子之心吧。

“好了,别站在门口了,快到房间里去吧。”云伯母热情的拉着我向里面走去。

我乖巧的跟在她的后面,心里却总是感觉怪怪的,这样的情景就仿佛是丑媳妇见公婆一般,总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但玮炎那个傻瓜倒是一直喜笑颜开的,对谁都露出那傻熙熙的微笑,真让我感觉郁闷。

“子薏,这个就是你的房间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这里的摆设呢?”云伯母亲自带我过来看房间。

“谢谢云伯母的费心,我很喜欢这里的布局呢。”我边欣赏边对云伯母说。

云伯母走到我的身边,笑着的对我说,“喜欢就好,这可是我亲自布置的哦。如果你说不喜欢的话说不定我会不开心啊。”

我不禁被云伯母的话逗笑了,“云伯母,您说话真搞笑。”

“嗯?什么叫做搞笑啊?”云伯母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我自知失言,“嗯,那个搞笑是我的家乡话,就是说话很风趣的意思。呵呵……。”

“哦,原来如此啊。”云伯母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哦,对了,总是在这跟你说话都忘了,你在这里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到傍晚的时候再起来吃饭。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就告诉我,我让她们给你送过来。好吗?”云伯母贴心的对我说。

“嗯,好的。谢谢云伯母。”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并发自内心的向她表示感谢。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你是玮炎的朋友啊,也就自然是我的朋友喽。好了,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啊。”云伯母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她这样的动作让我呆住了,记忆又仿佛回到从前,回到冥渊的身边,这是冥渊宠爱我的方式啊。总是感觉云伯母与冥渊有些相向,但冥渊的性格内敛,云伯母却开朗洒脱;冥渊总是不动声色,云伯母却看起来那样单纯和简单。但是感觉却是那样的相向。

“子薏,怎么了?摸摸头会给摸傻了吗?”云伯母有些调皮的对我说。

“不是的,云伯母。只是您摸我头的方式,让我想起了一个天朝的朋友,总感觉你们有几分相向呢。”我故作轻松的对她说,并在同时留意她的表情。

我清晰的看到她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茫然和哀伤,但立刻又转瞬即逝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我先走了啊。晚上见喽。”说完,云伯母就很快的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脑海中闪过的想法让我有些惊讶和难以承受,如果并非如我所料,又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如此相似的地方呢?

我慢慢理清自己的思路,天朝的云妃在二十年前留书离开,留下了天朝皇帝驾崩,留下三岁的冥渊登基为帝。二玮炎应当还不满二十岁,十九岁多的样子,时间刚刚好。云妃的寝宫里竟然有秘道,竟然可以直通宫外,而玮炎却对这些知道的一清二楚,并将我带离那里。我想这一切只能是云妃告诉他的。

再者,两国本无什么利益方面的冲突,却在近年引发了战争,只是僵持着,却并没有真正的出现过什么战役,更没有什么人伤亡。而之前宇曾经对我说,“为什么要让冥渊再次经受那样的痛苦?”应该是如同母亲这一次不辞而别一般的痛苦吧。

第三,云伯母来到这里,儿子是太子,自身却没有一点封号。以泽月国皇帝对她的宠爱来说,没让她做皇后都有些奇怪了,怎么会一点封号都没有呢?除非她自己不要,为了避嫌吧,如果他曾经是天朝的云妃的话。天朝在她失踪时把整个国家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人,那只应当是早已离开了这个国家吧。

如此说来,我的推测应当没有错。

可是,难道冥渊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否则依冥渊那样勤政爱民的个性怎么会有战争,否则宇怎么会对我说那些话?再次受到这样的伤害?为什么一定是泽月国的太子?

天啊,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究竟做了什么?

我颓坐在门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样的事实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可是冥渊呢?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啊,你是如何忍受这些痛苦,如何面对这些无奈,如何心痛却依然要强颜欢笑的?

以前就可以感觉到你的笑容里总是会掩藏着一丝的哀伤和落寞,而我却大意的没有深究,却没有想到你面对的竟然是如此痛苦的事实。

对不起,冥渊,我伤害到你了,是不是?

对不起……。我的眼泪不禁缓缓的流了下来,爬满我的脸颊,重重的砸在地上,更砸在我的心里。

“子薏,你怎么了?”我抬起头看到玮炎向我跑来,我慢慢的扶着门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玮炎关切的问我,并且伸出手想去拭****的泪水,我向后退了一步,悄悄的避开了他的手。

“我没事的,刚刚只是有些想家了。我现在想休息了,你回去吧。”我冷冷的对玮炎说。对不起,这一切我都还没有办法接受,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接触到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更加愧疚。

玮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睛是那么深邃那么犀利。

我避开他的眼光,“对不起,我先休息了。”说完,我轻轻的关上了门。

我倚着门,身体无力的慢慢滑落,直至我坐到了地上。

玮炎,我知道刚刚我的方式可能会让你受伤,但是事实没搞清楚之前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你。你也是伤害冥渊的一个人。而我更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罪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这一切,弥补对冥渊造成的伤害。

我必须要承认,虽然离开天朝很久很久了,但冥渊一直都深深的在我心底,如影随形的无时无刻不跟着我。对于玮炎,更多的是朋友和依赖于他的保护吧。玮炎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他已经深深的驻扎在我的生命里了,但是却像亲人一般让我信赖让我感觉亲切。这种感情是不同于冥渊的。

可是,现在的我能做什么呢?我已经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了,走到了这一步,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绝望和心痛。

天慢慢变黑了,还要去面对云伯母他们,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和仪容,走出了房间,今晚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走到大厅中,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云伯母热情的招待我,把我叫到桌旁,同时还坐着玮炎、青龙、苍鹰,竟然还有姜太医。

饭菜很丰盛,我却食不甘味,总是埋头吃着碗中的米饭。云伯母总是贴心的为我夹菜,却没有问我怎么了。

我安静的吃完了这一餐,饭后云伯母吩咐玮炎说,“你呀,走了这么多天。是不是把很多东西都忘了啊?快跟姜师父去书房吧,让他好好的考考你。”

玮炎倒也听话的跟着姜太医去了,青龙、苍鹰尾随其后。

“走吧,伯母送你会房间。”云伯母拉着我说。

我顺从的跟着她走着。

走到亭子那里,云伯母停了下来,“刚刚吃完饭,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我依旧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今天玮炎告诉我你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啊,我都会尽量帮你的。”云伯母为人果然直爽。

“伯母您不要担心,其实我只是一时想起了某个人,心里有些难过罢了。”我笑着对她说。

“是什么人让我们漂亮的子薏这样惦记啊?是情人吗?”云伯母开玩笑的对我说。

我也低头轻轻的笑了,“曾经是吧,现在我已经离开了。想必伯母应该也会认识啊。”

“我怎么会认识呢?”云伯母好奇的问我。

“因为他是天朝的皇帝啊,云伯母天天都在本国皇帝身边自然应当听过啊。”我依旧笑着淡淡的说。

云伯母的表情瞬间变了颜色,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向前方。

想必她也一直在经受着内心的煎熬吧,但是我依旧要继续问下去。“云伯母,您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天朝的皇帝您就是这样的表情了呢?”

她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我,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玮炎有没有告诉您,我本是天朝皇帝的妃子。”我沉静的说着。

云伯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静静的看着我,满脸写满的全是心痛和哀伤。

“后来,因为我和冥渊只见发生了矛盾,玮炎就带我从原来云妃寝宫的秘道里离开了。以前也有听说过云妃失踪的事情,却从没有人知道云妃是怎样离开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云妃是通过秘道离开的。真的好奇怪,玮炎怎么会知道这个秘道呢?”我依旧沉静的说着,虽然这让我感觉很残忍。

“天朝因此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云妃,我想她应该早已是不在天朝了吧。可怜的冥渊只好三岁登基。真不知道他本应当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是如何面对这一切的?”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云伯母用双手蒙着面,开始无声的哭泣。

我静静的看着她,心感觉很痛很痛,我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对不起,我想你应该就是云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