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吃,天香楼可是一等一的酒楼,当年皇帝访柳州时特赐匾“天香楼”,赞称此店酒菜乃天上才有,酒菜好,人也好,天香楼老板的美貌当年也曾一度风迷京城,有一阵子封了楼,直到三年前才又回来重开了这酒楼,据说老板始终是一个人,如此美貌的女子怎么会终老一身呢,这成了大家心中的一个迷。
“好酒”
听到雪梅发出赞叹,两双眼均一致向她看齐,“你,你刚才说什么?”
“好酒”,呵,很奇怪吗,她只是具实说了一句,也有那么好惊讶?!
“青儿,听到了吗,她说好酒耶!她称赞了这酒耶!”她就知道凭她的力量定能慢慢化却眼前人脸上的冰层。
“是呀,公子,原来她是有感觉的呀”
天哪,对天翻了个白眼,再面对这两个白痴她真要疯了,怎么会有生物没感觉呢,就算她不是人类,但味道还是能分辨的呀!若不是这次夸酒,还真不知道她们主仆俩哪天会不会拿把刀砍她一下,看看她是不是个有感觉的人。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对不起”,一陈清脆的嗓音从楼上雅座传出,参杂着不安与惊恐。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紧靠着栏杆频频低点致歉。
“哼,这酒洒了也就罢了,这衣服可是上好的衣料,更何况本公子的心情被你给破坏了,你要怎么个陪法呀”,一陈戏谑的男声随之传来,引的客人纷纷抬头望去。
“算了,陪十两本公子也就不和你们算这笔帐了”
“这位大爷,我们爷孙卖点花赚点小钱只为糊口,这十两银子我们见都没见过,哪来陪您呀,还求公子大人有量绕了我们老小两人吧”,“这些花,还有这是我所有的银两了,全给您,还求您高抬贵手,我孙女儿真不是故意的”,说着老者赶紧掏出了腰间的唯一几两银子和些铜板。
“哼,这几个臭钱抵我这袍子的一个角都不够”,说着毫不客气的挥手拍翻了老者手中的银两。
见状爷孙两赶紧蹲下身去捡地上散落开的银两和铜板,这可是他们的血汗钱呀!边捡边以袖拂泪。
见主子握筷子的手越来越紧,青儿赶忙轻声道:“公子,我们还是别管闲事吧”,出门前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看好小姐别闯祸的,可小姐这脾气她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听到这句话,青儿不得不叹了口气,忙转向一边正吃着菜,一副事不关已的人,“雪,你也快劝劝呀,要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呀”,有这么个主子,她早晚会因心脏衰竭而死,再加个万事冷淡的雪梅,看到她并未反应,也就知道她是靠不住什么了。
“人家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何必哚哚逼人”,人未见清脆的声音先传至二楼。
“妈的,谁敢管本大爷的闲事”,本就不怎么样的脸显的格外狰狞。
居然又是这个臭男人,看到楼上自称大爷的人,都为之一楞,看来上次醉红楼的事并未让他痛改前非。
“哈哈,这十两银子都不放过,还真是大爷呀,大家说够不够大”,说着持扇朝某个地方微指了下。
店中见状之人个个都憋住了笑,表情各异甚是奇怪。
“小姐,什么大不大呀?为什么个个见状的人都想笑呢?”凑着耳朵青儿低声问道。
“以后你就明白了,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神秘的一笑,心想:“若是告诉了这小丫头,一定会怪她不正经,然后唠叨半天,教她什么叫大家闺秀,她才不想听呢!”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否则大家怎么都会憋着笑呢”,主子爱做的事她还不清楚吗!
只见那男人右手一挥,居然几个大汉移至身边,手握腰间佩刀,“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敢管本大爷的闲事,真是活腻了”,男人气绿了脸,说话都口齿不清了起来。
“哇!还带了人手,看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这下难对付了”,心里不禁暗自叫苦。
“让他尝尝本大爷的厉害”
闻言拔刀声起,直朝持扇的手臂挥来。
一个右则身躲过了锋利的刀口,“君子动口不动手,难不成你当街证明你是小人?”,不停的躲着挥来的刀子,嘴里还不忘骂上几句痛快痛快。
“雪梅,你快想想办法呀”,小姐她是拦不住了,边上的人又作视不理,哎~~~霍出去了,护主要紧,这小命早晚玩完在这主子身上了,转身拿起桌上能用的东西就朝挥刀的人砸去,什么碗、筷、盆、壶,能扔的都扔了。
似乎被扔烦了,一把刀直向青儿劈来。
“青儿”
“啊”
主仆同时惨叫出声,“完了,完了,小姐青儿真被你给玩死了”,紧闭了眼等待砍下的刀子,“唉?怎么不痛?难道砍的太准了一刀毙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这死法也好,没痛苦”,“可是怎么还有其他的声音,不对,是那男人的声音,还有小姐的”,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地上躺着个大汉,一把亮刀已掉落在边上,顺势摸了摸自已的脖子、肩膀,原来没事呀!真是奇怪了。
先前只在意了青儿的危机,一个不留神居然被刀子挑落了头巾,一头乌黑的长发飘落至双肩,更是衬托出了一张可人的脸。
“停”,又是伸手一挥,一声令下,剩下的大汉纷纷收了刀,其中一人走向倒地的同伴,伸手探了探,微皱了下眉,“他死了,主人”。
“什么,死了”,狰狞着脸挑了下本就稀疏的眉,“小娘子可要如何负责是好呀?”,男人并未管地上死了的大汉,反转向长发散腰一身男妆的陈蓉儿,眼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
“不会吧,我可没碰他呀”,惊恐的望着小姐,青儿更是不知所措了。
“哼,他死了管我们什么事呀,我们手无寸铁的大伙可是都瞧见的,而且方才还是你们先动手,分明就是遭报应自己死了的”,她堂堂知府大小姐怕什么,何况事实本就如此,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并无伤。
只见又一大汉拱手道:“主人,他嘴唇微泛黑色,分明是被毒杀的”,随即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死汉。
“哈,如果说不是你们所杀,难不成这酒楼有问题?”,说归说,眼光却不时打量着左则的可人儿。
“谁说我这天香楼的不是了?”,顺着声音,一位中年女子步了过来,虽已中年,但仍风韵不减,可想当年是多美貌了,一见便知此人定是天香楼老板,传说中当年迷倒众人的女子。
见到此女,男人突的变了脸,笑道:“当然不会是天香楼有问题啦,陛人只是说笑了,还望老板见谅”,“来人,还不将那尸首抬走,可别弄脏了这上等地方”,“刚才我只是与这位老大爷开个小玩笑,酒弄撒了还能倒吗”,又赶紧转向身边的人道:“还不快给老大爷十两银子,呵呵”。
身后的人面面相趣,但还是照做了。
如此一反常态,叫陈蓉儿他们看了也暗自奇怪,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本大爷今天就先饶了你,不过可是小娘子你先找上我的哦,哼哼。。。”,男人突然凑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后退一步男人便已搁下话,奸笑着退了回去,转身带着几个大汉离开了酒楼。
“谢谢,谢谢,谢谢”,爷孙俩跪着连连给眼前的三人磕头。
“快起来吧,大爷,还有,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就别卖花谋生了”,见眼前一老一小的穷苦人,陈蓉儿真是说不出的心酸,“小丫头”,转过身对一身破衫的小姑娘笑了笑,“可愿意跟着姐姐做事赚钱?”
“可是爷爷~~~”
“当然带上爷爷一起啦,吃住全包,平时只需打打杂便可”
“就知道小姐是贵人呀!谢小姐收留,谢小姐,兰儿,来,我们该多给小姐磕两个响头呀”
“不要,不要,我可受不起,呵呵”,说着和青儿好不容易才拉起了跪地的爷孙两。“那我们先回去吧,每次出游都有不少收获呀,哈哈~~~~”。
“照这两次的经历,陈府早晚人会住不下,老爷啊!夫人啊!可千万别骂青儿了呀!要知道今天为了小姐青儿差点连命都没了”
转身之迹,背后不禁一寒,回头望去,刚巧对上一道犀利的眼光,中年女人露出迷人一笑,教人若有所思,雪梅并未搭理,别开了眼转身离开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