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上学期开学没几天,嫂子就突然袭击,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孟庭草面前。
嫂子来学校那天是星期三。这天黄昏,孟庭草和王大福、西门遥、李进财他们吃过晚饭,正在宿舍里围观路不平和政法学院的一个同年级男生下围棋,嫂子穿着一件红色的吊带裙,背着一个红色的背包,象一团火似的突然降临在302室的门口。
嫂子虽然长途跋涉,风尘仆仆,但往宿舍门口一站,仍然光彩照人、丰姿万千。王大福眼尖,第一个看见,以为是仙女下凡,差点流出贪婪的口水。孟庭草看见嫂子,只觉得头一大,脑一胀,差点晕了过去。
室友们知道“红衣仙女”是来找孟庭草的,都识趣地帮路不平和政法学院的男生收拾好残棋,一窝蜂地退出302室。王大福边出门边对大伙说,想不到斯斯文文忧忧郁郁从不谈论女人的小草竟是个深藏不露的情场老手,雪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却从不对我们说。李进财说,小草沉默寡言,从不向人坦露心声,他的很多事情,可能我们永远都不知道!
等室友们都“销声匿迹”后,孟庭草才心慌慌乱地问嫂子:“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
嫂子把背上的背包卸下,放到孟庭草的床上,反问道:“我向你打招呼,你会允许我来吗?”
孟庭草咬了咬嘴唇,而后问:“今天是星期三,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班啦?”
嫂子说:“我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
“为了能来看你,能与你自由自在的相会!”
“你疯了!”
“我是快疯了――被你逼疯的!”
孟庭草长吸了口气,沉默不语。嫂子是个自由职业者,经常更换工作。在哪家公司、商场干得不愉快,哪怕只上了一天班,她也会辞职不干,另谋高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精通电脑,总能找到轻松快活、让人羡慕的工作。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沉默了一会,嫂子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嘀嘀答答地往下掉。
女人大都是感情至上,缺乏理性的动物,孟庭草害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在宿舍里哭叫起来,赶紧从裤兜里掏出纸巾为她擦眼泪。他越擦那眼泪就掉得越多,怎么也擦不干,他不得不边擦边温柔地问:“你这是怎么啦?”
嫂子扑进他怀里,很委屈很伤心地低声呜咽起来:“你说我为什么?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吗?我那么爱你,那么想你,你却一点也不想我、不爱我,那么漫长的暑假都不回去看我一眼,你……你太绝情太狠心了!”
孟庭草想推开她,但又怕她越哭越厉害越哭越大声,迟疑了一下,才扶着她的双肩说:“你不要这样,这里是学校,不是在我们家里,我的同学们没准还躲在门外偷听偷看,让他们听见了看见了多不好!”
嫂子哽咽了一会,终于止住了哭声,搂抱着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问:“那你说,你还想不想我?还爱不爱我?”
“又想又爱!”孟庭草言不由衷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假期不回家?不和我去海南岛?”
“我打电话告诉过你,假期我要参加学校举办的暑假大学生下乡支农和送科技下乡活动。”
“我不信!你骗我!也许你哪都不去,就呆在学校里,不愿回家,不愿跟我在一起。”
“不信你可以问我的同学。”
“我不问,你早已跟他们串通好了!”
“我说的是真话。”
“你会对我说真话吗?”嫂子冷笑了笑,看着摆在窗前桌面上的那台电话说,“你们宿舍里安装有电话,你却骗我说没有!”
“这电话是刚装的。”
“没这么巧吧?我一来,你们宿舍就装电话了,而且装的是一部旧话机。”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真话。”孟庭草生气地推开她,坐到床沿上。
嫂子也坐到床沿上,看着他说:“你别生气,我相信你,就算你欺骗我我也相信你!”
两人沉默了一会,孟庭草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巾,为嫂子擦去残留在脸上和眼眶里的泪水,而后警告她说:“你来这里,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就让我的同学们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嫂子,我俩都没脸再见人,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嫂子咬咬嘴唇,轻声说:“我知道。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而不是你的嫂子。但你要好好对待我,你对我不好我可不管这些!”
嫂子的心情好起来了,看他的眼光又渐渐多情起来,火热起来。他害怕再呆在宿舍里,嫂子又会扑进他怀里,和他相拥相抱。他不想跟嫂子在学校,在同学们面前显得太亲热,就拿起她的背包,对她说:“我们去旅馆开房吧,开好房我再陪你去吃晚饭。”
“好啊。”嫂子兴奋地说,“我们不去住那些普通的旅馆,我们去住宾馆。”
两人就下了楼,走出校门,到离学校最近的宾馆――水天一色迎宾馆开房。
嫂子在水城住了几天,就把孟庭草折磨得精神恍惚神经兮兮的。每次跟嫂子作爱,他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这双眼睛不但不恶毒,而且很友善,但仍令他胆战心惊。有好几次,他都从嫂子身上无功而返。嫂子责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我看见哥哥在背后看着我们。嫂子又爱又恨地笑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你哥哥不会来这里,他也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但他再也提不起精神再次进入嫂子的身体。每次跟嫂子做完爱,他都恳求嫂子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不要再伤害哥哥了,可嫂子就是不答应。他恳求得多了,嫂子就恼怒地说,孟庭草,你太自私了!你玩够了我,就想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你良心过得去了你轻松了,可我怎么办?你又不希望我跟你哥哥离婚,难到你要我守一辈子活寡吗?他苦笑道,现在我宁可你跟我哥哥离婚,也不愿和你这么狼狈为奸下去。嫂子恶狠狠地说,就算我跟你哥哥离了婚,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他无可奈何地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跟我在一起是两厢情愿的,我并没有亏欠你什么!嫂子冷笑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把身体给出了你,就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不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不会移情别恋!他也冷笑道,你别胡弄我了,我绝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和你第一次****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处女了。我早就想问你,我哥哥没用,是谁捅破了你的******?嫂子气呼呼地说,你回去问问你哥哥,看看他怎么回答你?你哥哥是个畜牲,我的******是他用手指捅破的!新婚之夜,他想看看我还是不是处女,是不是个纯洁的女孩,就用手指强行插进我的****里,捅破了我的******。他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哥哥伤害了嫂子,他又和嫂子一起伤害哥哥,看来,这些都是天意,是上帝的安排。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劝慰嫂子,摆脱她对自己的纠缠!
嫂子在水城整整住了十天,才在孟庭草心急如焚、半真半假的一再催促下,恋恋不舍地离开水城。启程前,她一再叮嘱孟庭草,要他常回家陪她,不然,她就到水城来会他。孟庭草口是心非地应承,把她哄到车站哄上车后,立刻如释重负地逃回学校。
此后,为了不让嫂子再次来学校找他,周末和节假日,他不得不常回家陪她。嫂子得知他们宿舍有电话后,还常常打电话来“骚扰‘他。他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一天比一天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