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关于这小子,还嫌传闻不够多啊,之前不是说是海军中将的孩子吗?怎么又成教父的儿子了,再加上违纪什么的,话说政府还能给我安排到更麻烦的副队长吗?
“先坐下,”黄猿按按寇沙的肩膀。“小伙子不淡定啊。这件事,反而说来话长,十几年前,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儿子,教父将他们留在了美国的一个小镇隐居,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地方,但是,国联的情报部门还是查出了这个地址,最终双方斡旋的结果,就是由海军中将卡普,罗杰所信任的那个人,保护着这对母子,同时,国联在任何情况下,不能透露他们的身份,而在另一方面,罗杰将要有保留的,在双方对世界的某些问题看法一致的情况下,尽量,为政府提供一些双方都能接受的帮助。事实上,作为一个一直坚持无政府主义,将自由视为生命的黑【】帮之王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牺牲了。”
“于是现在呢?政府打算背信弃义吗?”
“不会,只要教父还活着一天,没有人敢动这个年轻人,但是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罗杰本人,很可能已经到这里了。”
“那您到底希望我做什么?”
“一旦三大势力开战,你会是离艾斯最近的那个人,如果他死在任何一方手上,整个局势就会被彻底改变,而且,就算他不死,在某些情况下,我希望你能机灵点,在不泄露他身份的前提下,将他作为手上的人质,至少,可以制约到罗杰的人马。”
寇沙心里骤然泛起一阵恶心,他看着黄猿自以为运筹帷幄的脸,什么也不想说了。
“你不能改变现实的,寇沙。”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黄猿将双手放在桌上,指骨间关节随意绕了两下,不动声色的压迫感就笼罩在了寇沙身上。“这里,是防线,你面前就是战场,而你背后,没有退路。很多人的命握在你手里,然而,一个人,他的力量,其实也就那么一点而已,很多事,不是你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如果不能想清楚这些问题的话,也许一转眼间,很多人就会因你而死。”
“我明白了,长官,我会仔细考虑的。”
入夜后的罗格镇很安静,寇沙有些疲惫,疲惫到觉得这一身军装穿在身上也太过于沉重,经过艾斯的窗户时他往里看了一眼,这小子,吃饭吃一半睡着了,锋利的餐刀还举在手上,刀尖正对着自己的颈动脉,寇沙无奈的笑笑,伸手拿下了那把刀,就这么一动,艾斯整个脑袋咚的一声,直接陷进了盘中的牛排里。
彻底僵硬。
“我说兄弟,你这条命,那么多人都想要,可千万别,死在自己手里啊。”
被吐槽的那个人,转了转脑袋,将脸埋进牛排中,一副很舒服的样子,继续睡觉。
远处有人小步跑过来,是侦察连的,凖之贝尔,鹰一样的男人。传说他不用借助任何设备,可以看清楚1000米以外的军队人数,几乎,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存在。
“现在罗格镇情况怎样?”
“不乐观,白胡子爱德华手下的一队长马尔科只带了几个手下过来,已经住在镇上了,这一方,威胁并不大,令人迷惑的,反而是教父戈尔·D·罗杰。”
“恩?”已经从黄猿那里得知的消息,让寇沙心里也多少有点底,还是勉强,在贝尔面前,装作吃惊的模样。
“罗杰集团,来了几个重量级人物,包括冥王雷利,红发香克斯,还有狙击之王耶稣普,甚至这两年刚刚出道的新人,魔术师霍金斯,再加上各自手下的小喽啰,罗杰派来的人,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小型部队了,更奇怪的是,纽约传来消息,教父本人,并不在总部。”
“不奇怪啊,”寇沙叹息,“绝对不允许毒【】品从自己手上过境的男人,这一次,是要在马歇尔·帝奇身上,赌上自己的姓名了吧。”
“仅此而已?”贝尔敏锐的察觉出寇沙语气中的异常。
“是,仅此而已。”
“那我们有麻烦了,双方都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政府军的驻扎地,几乎就是唯一的据点,以那个男人的实力,如果不留余地的话,罗格镇势必成为各方争夺的战场,一旦争斗摆上明面,就只剩下实力能够说话了。”
“保护居民,捍卫军队尊严,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寇沙茶色眼镜背后,坚定的目光一闪而过,贝尔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他已经自顾自的走开了,他叹口气,好吧,既然这样,就跟在你身后吧,结果不重要,一起,尽力就好。
罗格镇唯一的一个孤儿院,门上的木板招牌上,OP两个字显得有点褪色了,一队马尔科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琥珀色长发的男子坐在壁炉旁,温暖的火焰笼罩在他周围,苍白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孩子们围坐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请求着。
“霍金斯,再多讲一点吧,那个男孩子,后来怎样了?”
“很晚了,不早点睡觉不是好孩子哦。”他微笑的俯身,摸摸吵得最凶的那个男孩的脑袋,低沉而又清朗的音质,总是吸引的孩子们不肯离去。
“好吧,那就再多说一段吧,”霍金斯无奈的叹口气,盯着壁炉的火焰,随着他低声的诉说,整个屋子,渐渐安静,场景,似乎在改变,被带到了,那个风雪呼啸的北欧,山林里,小小的男孩,在悬崖之间奋力攀登。
“老人收养了这个漂亮的男孩子,而山中的野猫,教会了他生存的本领。
那里峻峭的石壁上都长着树林。我们走上那耀眼的雪地,再走到下面绿色的草原上去;河流和溪涧在这里奔驰,好像怕来不及赶到海里似的,一转眼就在海中消逝了。太阳炽热地照在深谷里,照在深厚的雪堆上;经过了许多世纪,雪堆凝结成闪亮的冰块,然后崩裂下来,积成了冰河。
会有恐惧的,面对茂密的看不到尽头的树林,面对陡峭的山崖,那么高那么高,站在岩石上的时候,你的手脚会克制不住的发抖,可是猫对他说不要怕,你不会输的。
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去想面对的危险,不要去想,冰姑娘的诅咒,你只要相信你自己,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用力抓紧,向上爬就行了,只要相信自己不会掉下来,你就永远不会掉下来。
只要不害怕,就永远不会摔倒的。
洛狄爬上最高的山峰;有时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已爬上了山岭,喝着清晨的露水,吸着滋补的新鲜空气--这些东西只有万物的创造者才能供给。山上野草的新鲜香气和谷里麝香草以及薄荷的幽香。低垂的云块先把浓厚的香气吸收进去;然后风再把云块吹走,吹到杉树上。于是香气在空气中散发开来,又清淡又新鲜。这就是洛狄清晨的饮料。
太阳的光线--她们是太阳神的传播幸福的女儿--吻着他的双颊。昏迷之神隐隐地站在一旁,不敢走近他。住在外祖父家里的燕子--它们整整做了七个窠--绕着他和他的羊群飞,同时唱道:“我们和你们!你们和我们!”它们把家人的祝福带给他
冰河一望无际地伸展开去。那是一股汹涌的激流冻成的绿色冰块,一层一层地堆起来,凝结在一起。在这冰堆下面,融化了的冰雪闷雷似的轰隆轰隆地朝山谷里冲过来。再下面就是许多深洞和大裂罅。它们形成一座奇异的水晶宫里,冰姑娘--她就是冰河的皇后--就住在这宫里。她--生命的谋害者和毁坏者--是空气的孩子,也是冰河的强大的统治者。她可以飞到羚羊不能爬到的最高的地方,飞到雪山的最高的峰顶--在这里,就是最勇敢的爬山者也非得挖开冰块才能落脚。她在汹涌的激流两旁的细长的杉树枝上飞;她从这个石崖跳到那个石崖;她的雪白的长发和她的深绿色的衣裳在她的身上飘;她像瑞士最深的湖水那样发出光彩。
“毁灭和占有!这就是我的权力!”她说。“人们把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从我的手中偷走了。那是我所吻过的一个孩子,但是我却没有把他吻死。他又回到人间去了。他现在在山上看羊。他会爬山,爬得非常高,高到离开了所有其他的人,但是却离不开我!他是属于我的。我要占有他!”
她派了很多林中的恶魔去抓这个孩子,小洛狄。可是他们抓不到他,猫儿教给他的本领,让他自由的在冰姑娘统治的国度飞跃,就算是林中的精灵也抓不住他。
小洛狄,只要坚持你的内心不要动摇就足够了,只要你够坚定,没有人抓的住你的影子,猫儿一遍一遍告诉他这些道理,冰姑娘在冰河深处,坐在她冰冷的宫殿里,气的快要发疯了。
你们都得不到他吗?那我亲自去,就算是亲自爬上山峰的顶端,就算是追到峡谷的底部,我也一定要抓住这个孩子。
天气很不好,阴沉沉的,下着雨。云块像丧布似的覆在山顶上,把那些闪亮的山峰都盖住了。斧子最后的伐木声在森林中发出回响。粗大的树干朝山下滚来。从高处望,这些树干好像火柴棒,但它们是可以做大船的桅杆的。
小洛狄独自一人往回走………”
“好了,霍金斯,不要再说下去了。”香克斯大踏步的走过来,打断了叙述。
“孩子们,现在太晚了,都不要再坐着了,回房间休息吧。”
“可是小洛狄到底怎样了呢?”
“都去睡吧,明天再继续”霍金斯抬起头才看见马尔科已经站了很久,抱歉的笑了笑,站起身,将孩子们驱散回去。香克斯走到了门口。
“那个,霍金斯说的,是什么呢?”
“安徒生童话而已,人尽皆知,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要不改天让霍金斯好好给你讲几个哄孩子的故事。”
“恐怕不止吧。”马尔科皱着眉头,“以魔术师的风格,应该从来不会说没有暗示意味的话吧,对我来说这个故事,只有一个版本。”
“那不是冰姑娘和小洛狄,不是外祖父和他收养的孩子,是死去的女人留下的孤儿,是黑白两道都想要知道他下落的那个男孩,是海军中将养育的孩子,是政府不动声色,养在羊群里的一只狮子。”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想知道你们的目的,你们来这里,是要带走他了吗?”
“我倒是奇怪白胡子集团为什么要关心他的事。”
“艾斯,昨天在巴那罗,带着八个士兵,指挥当地的几十个自卫队夺回了被三百多名暴徒占领的镇子,天生的猛虎,怎么能一直养在羊圈里呢?老爹很欣赏这个男孩子,想要带他,看看这世界。”
“巴那罗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了,教父的孩子,果然是没办法安稳的活过乱世吧,只是,教父说过,虽然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但是他很爱这个儿子,不想让他过早的踏入战场。”
“王者的儿子,怎么能在对手的羽翼下苟且偷生呢?早晚,都是要上战场的吧。”
霍金斯已经走了出来,平素温和的语气里,骤然掺上了很霸道的不容置疑:“这不是你我可以过问的事情,教父说了,他这一生,只做一件事情,给他自己,以及所有愿意追随他的人带来自由,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自由,那么,这句话,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关于这个,再说吧,反而这一次,对手是帝奇那个人的话,”香克斯面色一沉,马尔科看见他脸上的伤疤,也暗自惊了一下。“总之我们不是敌手,所以还是请你务必小心吧。”
“是,那多谢关照了。”
霍金斯沉默着在桌上摆开了一排塔罗牌。
“我们的死期,都不在这里。”
“所以没什么可怕的吗?不过霍金斯,我可不信那个,我宁愿相信,命运,是握在自己的手中的。”红发轻轻一笑,眼角的伤疤,丝毫无损脸上的自信神情。
“那,都好好看清楚了。”艾斯整个人几乎扑到了地面上,3米宽四米长的手绘地图铺在他身下,详细的标注着边境线,从罗格镇到巴那罗的所有军事据点,河流,沙漠,人口分布,城市,以及凹凸不平狗牙啃过一般的地势,就算是完全不懂制图的人看见,也会觉得是真正的山水在上面。
艾斯的绘图是跟海军大将青稚学的,青稚可以徒手把四大洋任何一片区域的陆地岛屿航线激流甚至天气变化制成两人高的立体图,艾斯逃课逃的多,最多只有青稚两成的能耐,放在边境陆军中,已经是很惊艳了。
“罗格镇的正面入口,占了60%的守备军力,主要由黄猿将军负责,镇子后方,布置了20%的人手,其余20%,拉长了战线,在罗格镇与巴那罗之间机动防御。这里是无法通过的河流,这一片,是很长的无人地带,又是沙漠区,会是我们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也可能是对手突破的重点地区,我们将要在这里扎营,也就是说,我们这个100多人的警备队,很可能面对的是马歇尔·帝奇的主力。”寇沙指着地图解释。
“真TM的搞笑,特种兵不是人啊,最危险的任务给我们不说,还要在这种地方扎营,shit,80多公里的沙漠,取个水都困难吧,以前也没有基地在,我们怎么办?”银狐福克西指着那一大片荒凉,气的跳脚。
“不止这样,”寇沙冷静的将手指向了地图上标注的一个小小的红点,正好是他们选择的营地距离不到十公里的地方。“这个地方,会是教父的手下,魔术师霍金斯所在的地方,这场小战斗中,这片地方,应该只有我们两股力量了。”、
“要合作吗?”卡彭·贝基皱眉。
“肯定不行,除非我们不想在部队混了。”这次接口的是凖之贝尔。
“但是没有任何理由要跟魔术师过不去,尤其是当我们都要面对帝奇的时候,”寇沙很是无奈,“总之老规矩,尽量在上头能看的过眼的情况下,配合魔术师的行动吧,最好他们拦下帝奇,拷上了交给我们,也好省事。”
“好了大家,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速度拔营出发,上了战场再见真章。”艾斯不耐烦的跳起来,背上了自己的小背包,卷起地图直接就要出门去,贝尔在他的背后叹气。
“果然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啊,这兴奋的。”、
“不过,还真是有活力啊,好吧,我们出发。”寇沙也背上了包。隐隐的不安在心中涌动。
艾斯,你可,千万不要死在这里啊。
“该死的,”耶稣布翻过巴那罗一道矮墙,手中一梭子弹没停息的发了过去,而对手的范·奥卡也不是泛泛之辈,一手华丽的双枪炫技压到这边几乎没有发挥余地,也就全靠耶稣布的灵活拦着他了。这边已经死了不少人,窝在背后的香克斯也有些躁狂了。
“靠,怎么战场是在这里。”巴基在后面窝火到不行,原本就只打算做个不起眼的小喽啰而已,这次三大防御点,在政府军重兵驻扎的地方嵌上楔子的是重量级人物冥王雷利,他巴基可是打死都不愿意去和黄猿那个老头死磕,最可能被黑胡子选择成为突破点的沙漠区也被他或者说是他自以为是的玩花招推给了霍金斯,于是巴那罗,是绕路最远的地方,而且巴那罗背后,反而是重兵盘踞的玛琳弗多,帝奇怎么可能会选择这里,气的巴基只想跳脚大骂那个白痴。破坏了他偷懒加躲清闲的全盘计划。
“MD,耶稣布你顶得住不,不行就先撑着,我去架高射炮。NND,轰不死他老子就不叫巴基。”
“不能这么做。”香克斯冷静的拦下了巴基,“巴那罗有平民在,教父也在这里,一旦架上重型武器,对镇子的损伤就太大了。”
“shit,”巴基还想再骂,背后震天的轰鸣声已经响起,“你不做有人就先做了,我靠。”尾音未落的巴基已经被香克斯按倒在地上,耶稣布仗着灵活,瞬间跃上旁边的屋顶。抬头便看见黑胡子手下的巴沙斯将炸弹投向了平民住宅区,震荡波一阵一阵,己方的人也被瞬间扫倒一片。
“该死,架武器,换重型机枪,让我们的人都去换装备。再不扫平这里我们就被扫平了。”巴基跳起来大喊大叫,战场上还能站起来的人都在响应他,香克斯低声警告他闭嘴,然而声音被吞没在了一阵枪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