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是父亲最好的朋友。”蝎后点点头,接着道:“那时我正处于青春叛逆期,一夜间,几乎是流浪街头,心里极度的不平衡,有种报复社会的冲动。不过,当时我不知从何处下手,想来想去,便想到了我父亲那位最好的朋友。因为,在我父母去世后,他虽然一直挺照顾我,但我总感觉他虚情假意的,甚至在心里多次假设的想过,就是他想吞没我家的财产,设计杀了我父母。”
“由于这种假设想多了,我已经分不出真假了。或者说,我越来越相信我的假设是真的。所以,在不久后,我便制定了一套计划,把他给单独骗了出来,用迷药把他迷倒,然后,用我假设东西去逼问他。开始他不承认,但是,在我捅了他十几刀子后,他什么都交待了。”
郎浩宇眼角连连抽搐了几下。她当时不过是十三四的小姑娘,在没把事情弄清前,全凭着自己的假设就敢杀人。
也就是说,如果是杀错就杀错,根本就没考虑恩将仇报的后果。
“是不是感觉我很可怕?”蝎后扭头朝郎浩宇笑了笑。
郎浩宇不否认的点点头,“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冲动了,幸好你没有弄错,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你以后可得看紧我,并且时常提醒我一些,否则,我一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了。”蝎后说话间,脸蛋上洋溢着得意的光彩。
“这不整个一定时炸弹吗!”郎浩宇心里暗自想道。转而又道:“对了蝎子,你准备往哪开?”
“自然是去咱郎家,你不是想让我做郎家的媳妇吗?”蝎后故意把‘郎家’两个字咬得很重,瞟了郎浩宇一眼,“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哦!”郎浩宇点点头,“我自然是这个意思。这样也好,早晚都要带你去认门的。”
俩人刚出了城区,郎浩宇便接到了陈冰艳的电话。
陈冰艳的心情显得非常不好,声音中有种无力感,“浩宇,母亲打电话叫我回去,爷爷病了。”
“爷爷怎么会病了,重不重?”郎浩宇不由皱起了眉。当然,以对她爷爷以及和陈家的感情,倒不是关心她爷爷会怎样,而是关心陈冰艳的身体。
“我不怎么清楚,听母亲的语气似是挺重的。”陈冰艳略顿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由菱陪着,你就不要陪我去了。”
“好吧,你注意安全,到家后给我回个电话。”郎浩宇也没多罗嗦。连陈文忻去世都把他拒之门外了,更不用说别的事了。
“嗯,我知道了。”陈冰艳应了一声,接着道:“对了,你现在在哪,如果爷爷身体无大碍,晚上你来接我好吗?”
“我也在路上,正准备回大宅,既然这样,我等你一下。”郎浩宇说道。
“那不要了,晚上我就在家里住好了,回去时,我再给你打电话。”
“冰艳,你不只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身体,这段时间你可消瘦多了。”郎浩宇关切道。
“嗯,我知道了。”电话那边的陈冰艳点点头。
郎浩宇却不知道,正给他打电话的陈冰艳眼中一直含着泪花,心情显得很复杂而又很无助。
坐在一边的肖雨萝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自从她家小姐和郎浩宇结婚以来,真就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开始,二人间不了解,陈冰艳因为对这桩婚姻感到没希望,整天心里带着压抑。随着二人渐渐了解,总算是有了感情,陈家又开始生事,陈冰艳夹在郎陈两家又左右为难。这些矛盾还没等解决,父亲又去世了。
“小姐,你不用太难过,爷爷肯定是悲伤过度引起的,休养些日子就会好了。”肖雨萝见陈冰艳挂掉了电话,又轻声安慰道。
陈冰艳拉住她的手,略顿了下,“雨萝,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或者陈家又生出别的情况,你就别随着我受拖累了。你怀了浩宇的孩子,容不得有什么闪失”
“小姐,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咱们大风大浪的都闯过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没等陈冰艳说完,肖雨萝便打断了她的话,认真道:“不管怎样,我都会随着小姐,所以,小姐你什么事都要想开些,要不然”
肖雨萝说着摸了摸小腹,“咱们可是三个人哦!”
“雨萝,你别说傻话了好不好,浩宇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或者说,在感情上,对你比对我还要好一些,你怀了他的孩子,就得以他为重,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陈冰艳说着抚了抚她的头发。
“小姐,你吃醋了?”肖雨萝小心的瞧了她一眼,接着道:“其实,我到什么时候都是小老婆,浩宇对我怎样,是因为有小姐的前提,否则,他怎么会对我好呢!”
陈冰艳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将她搂进怀里,“咱俩就别在这事上争了,你我情同亲姐妹,他对你好我也高兴。”
肖雨萝用手环着陈冰艳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里,轻轻摇动着,“小姐,你也快替浩宇怀一个吧,至少也要抢在唐紫琼的前面。”
陈冰艳的脸蛋不由泛起淡淡的红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咱们都是一家人,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何况,唐紫琼也没有和咱争的意思,否则,她要想怀,早就在咱之前怀上了。”
“是啊,我一直不明白,唐紫琼那么喜欢争强好胜,怎么没抢在我前面怀上呢?”肖雨萝疑惑道。
“她对浩宇的感情比咱们深,而且,比咱们付出的也多,什么事都是首先为浩宇考虑,这点咱真没办法和她比。她不想怀孩子,肯定有她的考虑,当然,为浩宇考虑的比重很大。浩宇在她心里,几乎就是全部。”陈冰艳仰起脸轻叹了口气,“以后,你一定要和唐紫琼相处好了,看得出来,唐紫琼也是挺喜欢你的,和她相处好了,不会吃亏的。”
“小姐,不许你想其它的,我听着心里难受。”肖雨萝忙抬起头来,急道:“这辈子我是跟定了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小姐也不许丢下我。”
“好了,不说了。”陈冰艳将她又搂进怀里,并且缓缓的闭起了眼睛。
近些日子,她的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似是有什么事发生一样,尤其是在接着母亲电话,通知她爷爷病了后,心里越是悬了起来。
回到陈家大宅,陈冰艳和肖雨萝直接去了陈鹤霆的住处。
让陈冰艳没想到的是,母亲竟站在门口迎着她,一见到她,眼圈便红了。
“母亲。”陈冰艳心里一沉,忙迎了上去,“爷爷的病重不重,怎么没有去医院?”
蒋清莲却是把陈冰艳拉到了一边,没开口先是轻叹了一声,“你爷爷是肝癌。”
“什么?”陈冰艳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嘘!”蒋清莲忙示意她小点声,向周围瞧了瞧,接着小声道:“爷爷的病现在就你我俩人知道,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陈家会乱的。”
陈冰艳泪已经控制不住了,“爷爷怎么会得这样的病,爷爷自己知道吗?”
蒋清莲点点头,“你爷爷自己知道,正是他交待的,他得病的事不能声张。”
“就算是不能声张,爷爷的病也得治啊,不能这样待在家里。”陈冰艳急道。
“你爷爷哪放得下心去治病啊。现在陈家内忧外患,什么事都离不得他。”蒋清莲拉住陈冰艳的手摸了摸,又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比之以前显得慈爱多了。“现在全家上下,我也就你一个贴心的人了,有些事,母亲也只有和你商量。”
“唉,你要是儿子多好啊,这样不止能为母亲分担些,你父亲和爷爷也就放心了。”蒋清莲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你是女儿,还嫁了人。”
“母亲。”陈冰艳伸手摸了摸蒋清莲的脸。不过,那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自记事起,她从没记得母亲像今天这些慈爱过,更没有这样温柔的握着她的手。虽然说,母亲突然的变化让她有些不适应,但是,她的心里却没由来的更加难受。
能让母亲转变这么大,想来是母亲心里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好了,进去看看你爷爷吧,你爷爷也有些话想对你说。”蒋清莲又帮她抹了抹泪,接着,拉着她的手向着房里走去,在进门时,蒋清莲瞧了一眼肖雨萝,“雨萝,你也不是外人,一起进来吧!”
肖雨萝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随着进了房。
“爷爷。”陈冰艳见到床上爷爷憔悴的样子,鼻子一酸,直接扑了过去。
“好了,不哭。”陈鹤霆在床上坐起身来,抚了抚冰艳的头,“爷爷没事的,再说,爷爷也是六十多岁人了,人老了,总是要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