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终于放我自由。
至少表面是这样的,除了去见林杰,其他去哪里都可以——前提是,我要随时向他报告我的所在地。
傅臣实在太忙,根本不可能把所有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这些天他为了R&A废寝忘食工作,连家也很少回。
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其实我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悲惨。我只是失恋被人甩,我完全可以把林杰再抢回来。可是傅臣在的时候,他的怜惜容忍同情,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自杀。
我没有想过自杀,第一次坠楼是意外,第二次割腕是吓唬人。
如果我死,没有人会为我哭泣,人们只会笑我的愚蠢和自作自受。我不可能这样傻。
收到信息,有人约我去咖啡厅。
居然是潮。
犹豫了些时间,才决定去赴约。
潮恨我是肯定的事情,现在看来傅臣也没有和她在一起。她因为我失去了很多,她对我的报复显然还不够。
我以为她会比我还憔悴,但显然她仍然衣着光鲜神采涣然。
她坐在咖啡厅里,像看见老朋友一样对我热情招手。
我在她对面坐下。
二人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客套了一番。
潮进入正题,她给我一张磁卡。
这是苏翎家的钥匙。她这样说。
我很意外,为什么给我这个?
潮笑,你不想进去他家看看吗?很有意思的。
我问她,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潮非常坦白,我想成全你和苏翎。
我满脸不相信,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
潮笑容非常灿烂。苏翎对你很温柔对吧,温柔得让你不再爱傅臣。可是温柔的人往往懦弱,我帮你们在一起,总有一天,我要你承担自己种下的苦果。
我以为潮的意思是让我背上乱伦之名,不过这我并不在乎,于是我接下了那张磁卡。
很久以后我发现我自己错了。潮比我深谋远虑,比我看的清。
后来我才知道,她那时已经有了别的男友,财富能力地位都不低于傅臣,她已经不爱傅臣,但被人抛弃始终是个伤疤。
而我却问了一个很不明智的问题,我揭潮的伤疤,我问她和傅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潮无比讥讽说,傅臣那个人,固执又死脑筋,反应比别人慢半拍,总是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等到想通了再来争取,就变得很碍眼。
潮还说,苏沉音,你肯定会恨他。
潮告诉我,苏翎,也就是林杰,其实还没有结婚。不过婚期已经很近了,并且他和未婚妻已经同居。
靠着那站磁卡,我很轻易进入林杰家,他家没有一个人。
我真是疯了,就这样跑到人家家里。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我进去他家有什么意义。
站在大厅,一瞬间茫然不知所措。
不愧是林杰的家,摆设布置处处似曾相识。
我颓然在沙发上坐下,看到茶几上一堆堆的结婚请柬。
我拿来看,请柬上金色的大字刺的我心痛。
请柬旁边有一个盒子,我打开来,是纯白的婚纱。
我想了一下,找到壁橱,果然看到剪刀。林杰的习惯,不管是失忆还是未失忆,都不曾改变。
我坐在沙发上,很有耐心地开始绞婚纱。
梦幻般的羽纱在几分钟后变的破烂。
然后我再把它装回盒子里。
整理好我留下的痕迹,我立刻离开。
就在刚才,我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决定骚扰林杰的未婚妻。直到林杰受不了向我妥协。
正如潮所说,温柔的人往往懦弱,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