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莫菲菲特地把母亲介绍给古兴仁认识,羽裳觉得眼前的老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不太记得起来,便只是感激老人照顾了晓菲。古兴仁饶有兴致的看看莫菲菲再看看羽裳,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吃顿便饭,理由是阿得想念晓菲了。
“妈妈?”莫菲菲满眼期待的看着母亲。
“那就去吧,难得古老邀请。”羽裳本来不想答应,可眼前的老人似乎对晓菲格外的喜欢和宠溺,而女儿也有想去的意思,再阻拦倒显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小器了。
“我先打个电话。”羽裳笑笑便走到一边去。
莫菲菲朝着母亲的背影撅了撅嘴,总又是给那个林慕楠打的了,看来他在母亲心里还真是重要。
古兴仁只是笑。
车子驶进古兴仁远在香山边的花园别墅的时候,已是下午5点多了。由于下雪的缘故,整个香山一片银装素裹,莫菲菲在大厅前下了车,远远的便听到了阿得的声音,也顾不上雅观,丢下母亲和古兴仁便独自朝大厅冲了进去。
然后呆站在门口,嘴里喃喃的喊出:“爸爸?奶奶?”
眼前好似做梦一般,莫柄承和奶奶双双坐在沙发上,含笑的看着她。那个叫金世钧的男人也正从楼梯上下来。阿得看见晓菲,异常的兴奋,欢腾的跑过来,往莫菲菲腿上蹭。
“傻孩子,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让奶奶看看。我的孙女受苦了啊。”莫老太太站起身一把把晓菲搂在了怀里。一边说,眼泪一边掉了下来。
“奶奶,你怎么来了?”莫菲菲也跟着哭了起来,2个多月积储起来的思念委屈和担心统统一泄而出。
羽裳远远的看着,好似做梦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那个男人还是那么英挺威武,目光如炽。心底那道伤痕仿佛又被人重新接开了一样,生生的疼痛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自己已经不在乎,可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才明白自己错了,那段记忆清晰如昨天发生一般。他看着她,目光澄澈,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可此刻的她却觉得那么的无以遁形。不知是寒冷还是紧张,身子竟有些微微发抖。
“晓菲,你看看你,一家人团聚,怎么还哭的那么伤心。”古兴仁站在羽裳的身后,朗声说道。团聚二字说的甚为洪亮。
“我。。。。。。明明是奶奶先哭的嘛。”莫菲菲不好意思的看看父亲,仍旧依偎在奶奶的怀里。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唉,人老了,也不中用了,连自己的眼泪都管不住了。”莫老太太擦擦眼泪,看着门口:“裳丫头呀,我们有20年没见了吧?我们莫家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狠心二十年都不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妈。。。。。。”听到老人一如当初孩子般的称呼自己,羽裳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曾经,眼前的这个人,疼她几乎赛过了自己的母亲。
“哎,还是你叫妈叫的受用啊。看看,我的菲宝跟你年轻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了。”老人朝羽裳伸出一只手。
至始,莫柄承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可自从看到羽裳的那一刹那,眼神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世钧,都安排好了吧。”古兴仁问一旁好似看热闹一般的金世钧。
“随时可以入席,外公。”
于是莫菲菲一手挽着奶奶,一手挽着古兴仁,随着金世钧朝餐厅走去。父亲仍旧是一脸严厉,也许是当着这许多人对她离家出走的事情不便发作,所以莫菲菲也不敢多看他,只是奇怪那个要和他结婚的小秘书怎么没有来。妈妈今天的表现很有些失常,想必她心里还是爱着爸爸的,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便会振奋很多。可爸爸和奶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不过只要能让爸爸妈妈和好,再复杂的事情都让它见鬼去吧。想到这里,一阵喜悦爬上了眉梢。是的,要想尽各种办法让他们和好。
“兴仁,算算,咱俩该有50年没见了吧。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年轻啊。”按照莫菲菲的安排,奶奶和古兴仁挨着,父亲和母亲挨着,最后她没有办法,只好和那个不讨人喜欢的金世钧挨着了。
“呀?奶奶,原来你和古爷爷50年前就认识啊?”
“是啊,如果这次不是托了晓菲的福,咱们怕是没有机会见面了。”
“托我的福?”莫菲菲简直满头雾水了。
“你住进酒店的那天,我听说你要回家,便让阿彪去打听你的身世。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是香港赫赫有名的莫氏企业的千金。正好有家杂志上有你们全家福的照片,我看着那个老太太怎么那么面熟,细细一查,却原来是50年前的旧友。所以直接给你父亲通了电话,原本我是想要送你回去的,可你奶奶知道老朋友健在,非要回来看看,你古爷爷我也只好想办法把你留下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整个就跟拍电视剧似的,也太巧了吧。
“都是你那个离家出走闹腾的啊。”莫柄承终于开始数落女儿,言辞里却并无责备之意。
“。。。。。。”莫菲菲吐了吐舌头,不敢言语了。
“时间不太早了,我看我该先回去了。”饭桌上一言不发的羽裳终于开口说话,这一顿饭,她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
“索性就留在这里吧,反正客房多的是。天黑了,路上下着雪。危险。”老人热心挽留。
“就是,妈妈,你难得见上奶奶一次。留下来么,我也要和奶奶在一起。”莫菲菲拖住母亲的手。
“你留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定要回去的。”
“什么重要的事?不见那个林慕楠不行么?”莫菲菲气急,不逊的话语脱口而出。
“晓菲!”莫柄承喝住女儿,有些严厉的说道,“不许这么和母亲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我。。。。。。”莫菲菲原意是要帮助父亲创造机会的,可却并不被领情,还挨了训,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我送你吧。”莫柄承起身,不等羽裳回答,自行去帮她取了衣服。i“妈,古伯伯你们慢慢吃。晓菲不许再胡闹。世钧,我可能要借你的车一用。”
“不,不用的。”羽裳站起身慌慌的推迟,对方说完早已朝外厅走了去。不得已,羽裳也跟了出去。
古兴仁和莫老太太对视片刻,并未出声。小辈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
莫菲菲记挂着父母亲的问题,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金世钧给她夹了好几次菜,她都没看见。莫老太太瞅在眼里,眉头隐隐含着笑意。古兴仁倒是一幅自然的样子,他知道眼前这个丫头的心里是无意于他的外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