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承,你一定要好起来。”母亲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
“妈!”莫菲菲吃惊的看着身后的母亲,不知她是何时醒来的。此时的母亲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虽然眼角依旧有着抹不去的哀伤,可脸上却闪现出她惯有的笃定的笑容。
“今天上午真是麻烦您了。”羽裳含笑的对阿标道谢,“但愿我没有太过失礼。”
“莫太太,哦,不,羽裳小姐,您太客气了。”阿标跟着古兴仁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也可谓是阅人无数,但,像羽裳这样的女人,并不多见。隐忍的坚强,表面上却是那么随和洒脱。如果不是早上亲历她的失控,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她也会有市人一般的真情流露。
“呵,二十年了,二十年没人这么称呼过我了。”羽裳低喃。
“羽裳,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让阿标送你回去休息。”古兴仁看着她一脸苍白。
“大家也累了,我来陪着他吧。让我好好的看看他,弥补这二十年。。。。。。”羽裳哽咽了。
“妈,我和你一起。”晓菲伸手扶住母亲。
“晓菲,你也回去休息吧。妈妈想和你父亲单独在一起。”羽裳拍拍女儿的手,不经意却看到那手臂上的伤痕,“呀?怎么回事?”
“没事。”莫菲菲速速抽回手。
尔立扬也是此刻才看到,顾不得旁人在场,揽她入怀里,按住她的挣扎,轻轻的掳起毛衣的袖子,有些血渍粘在了衣服上,莫菲菲疼地直倒吸冷气。
“尔立扬,你干什么啦?讨厌!”莫菲菲努力想要夺回自己的手臂,被母亲看到,她一定会自责。
“晓菲,这是。。。。。。这是怎么弄的?”羽裳显然已不太记得早上发生的事情。
“没事,妈妈,只是早上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莫菲菲装作轻松的样子,“已经没事了。”
“真的?”羽裳探寻的往向阿标,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
“是的啦,阿标叔叔早上看我摔倒的,对不对?”莫菲菲赶紧对阿标眨眼。
“摔跤?”尔立扬也觉得这跤未免也摔的太过技巧了。
“那我们就先走吧,让羽裳好好陪陪柄承。”古兴仁看着莫菲菲的样子,知道其中必有缘由,难得这丫头一片孝心,揭穿了便太辜负她了。
“妈妈,我晚上再来看你。”莫菲菲握着母亲的手不忍离去。看着父亲毫无知觉的脸庞,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用了,你好好在家陪着奶奶和古爷爷,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奶奶年纪大了。。。。。。”
“嗯,呜。。。。。。”
五个人缓缓地走出了病房。
“尔先生,恕我多言,再过几天,仁和便要截止收标了,现在好像还没有看到尔氏集团的标书啊。不会是自动放弃了吧?”金世钧终于开口说出入医院来的第一句话。
“放弃不放弃,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尔立扬笑的很自在,“各位失陪了,我先陪晓菲去上些药。一会儿我直接送她回去。”
说完不等莫菲菲答应,便拥着她走远。
“尔立扬,你想干什么?”莫菲菲一向讨厌别人自作主张的替她处理事情。要不然也不会不满父亲的安排独自离家了。
“不想被感染死就听话乖乖去看医生。”尔立扬半挟持的搂着她的腰,基本上,此刻,莫菲菲只是半脚着地的状态。
古兴仁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尔氏集团的标书,他有些期待了。尔氏也插足地产业了?
“你也在准备标书么?”莫菲菲晾着擦满了紫色消毒水的胳膊,想起金世钧刚刚说过的话。
“怎么?莫氏集团的千金难不成也对这块地皮感兴趣?”尔立扬终于弄清楚眼前这个小妮子的身份,心里有着一丁点被欺骗的不爽!医院看到莫柄承的第一眼,他便开始大骂自己是十足的傻瓜。在纽约读书的时候,莫氏集团曾经到他们学校去招揽人才,莫柄承看过他的资料后甚为赞赏,曾亲自飞往美国与他洽谈,无奈尔立扬自己还有一堆家业需要打理,莫柄承当时便慨叹,如自己也有这样一子该是何等幸运。尔立扬对莫柄承也是一见如故,两人虽说完全是两个时代的人,但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很一致,因此,虽然只是一个通宵的聊天,可也成了莫逆之交。
是以他第一次见到莫菲菲时,便觉得这女孩子好眼熟,但又记不清在哪里见过。却原来,只是莫菲菲的眉眼与父亲颇为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