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蛋不算太漂亮,但却有着一幅魔鬼身材,综合起来说,我也应该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美眉了。我这样的姿质,身价至少应该是100万。可是,我现在却一分钱都没有,连买巧克力都要掏老妈的钱包。不过,我想我不会永远这样,总有一天,我会发财的。
这一年春节,我跟妈妈到乡下去走亲戚。在那里,我认识了田蕾。她是我三姑的四姐的五弟的女儿,论着我该管她叫表姐。田蕾长得漂亮,脸蛋比明星还明星,身材比我还魔鬼。更令人羡慕的是,她只比我大一岁,已经是深圳一家公司的经理了,她的一家几口都靠她养活,还供着两个弟弟上学,据说,她每个月的工资就一万多。
我眼红了,要跟田蕾去深圳,让我带我去发财。田蕾大瞪着眼睛看着我:“你也想去深圳?你妈让你去吗?”我头一仰:“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我!”田蕾笑了:“好,你要真想去,我带你去。”我和田蕾说好,正月初十,哈尔滨火车站,不见不散。
回到家里,我就跟妈妈嚷嚷去深圳的事。妈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去什么深圳呢,还去浅镇呢,那地方是你去的吗?不准去!”我的小牛脾气上来了:“我非去不可,你越不让我去我越去,就去就去!”妈妈气得浑身都哆嗦了:“好,你要敢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我也在气头上:“不认就不认!”说完,就扎到屋里哭去了。
我和妈妈冷点了三天,第四天,我便偷了妈妈1000元钱,悄悄出门了。我要做给妈妈看看,我是能行的,不要以为我会吃你们一辈子。
在火车站,我和田蕾碰面了。时间不长,我们便坐上了T184次列车。因为去深圳没有直达车,我们要到郑州中转才行。在火车上,田蕾把我照顾得很好,真像一个大姐姐照顾一个小妹妹,让我好感动。火车走了一天一夜,到郑州时是早晨七点多。
下了火车,田蕾说,去深圳的1539次列车要9点多才开,她要趁这个机会到郑州的分公司去一趟,让我在候车室里等她,千万不要乱动。我对田蕾更加佩服了,她在郑州还有分公司,看来是大老板了。我让她去,我就在候车室等,我不会动的。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连东南西北我都摸不准,哪里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1539次列车开始检票,可田蕾还没有回来。我急得在椅子上蹿上蹿下,田蕾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要误点了!我正着急,两个小伙子走了过来,很客气地问我:“你是从哈尔滨来的方华小姐吧?”我点头:“是啊,你们怎么认识我?”一个小伙子说:“是这样,我们是田总的员工,田总要临时主持一个会议,不能坐1539去深圳了,改乘别的车,她让我们先把你接到公司去。”原来是这样,那就跟他们去吧。
我跟着两个小伙子出了候车室,拐弯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检票口,奇怪,那个检票进站的不正是田蕾吗?见鬼,她不是在开会吗?怎么检票进站了?我转身跑回候车室,大喊:“表姐,等等我,我的票在你手里,你怎么一个人进站了?”田蕾已经在检票口消失了,我没有票,进不了站。
两个小伙子追了过来:“方小姐,你跑什么,那个人不是田总。”我使劲摇头:“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田蕾,里面有很多人在说话,田蕾说,她正在招开公司的一个紧急会议,让我跟那两个员工先回公司。我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你真的没去深圳啊?你可不要骗我,我害怕。”田蕾笑了:“好妹妹,我骗你干啥呀?先跟他们回来吧,中午我请你吃麦当劳。”我这才放心,揉揉眼睛跟着两个小伙子走了。
到了外面,我们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七拐八拐的,最后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了。两个小伙子带着我上了七楼,把我领进一个单居室的房间里。房间里布置的很豪华,一张大床又厚又软,我坐在上面弹着身子:“这是表姐给我准备的?”两个小伙子对视一眼,突然淫笑起来:“没错,就是给你准备的。”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绳子,一步步向我逼来。
我吓傻了:“你们,要,要干什么?”两个人饿虎扑食一般把我扑倒,一边用绳子绑我一边说:“你那个表姐根本就不是什么方总,她已经把你卖给我们了,她自己去了深圳,美人,认命吧,以后好好给我们挣钱!”我急得大哭起来,原来田蕾是个人贩子,她把我给卖了,还卖给了这两个人,让我给他们挣钱,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拼命地喊救命。可我刚喊出一个“救”字,嘴就被胶带粘住了,身子也呈“大”字型被绑在了床上,不能动弹。一个家伙看看我:“这姿势行吗?”另一个家伙点点头:“就先这样吧,完事儿再翻过来绑着。”两个家伙说完,互相拍了一下手,“耶”了一声,便进了卫生间。
我完了,我彻底完蛋了,我要被这两个家伙大卸八块了!我努力在脑子里搜寻着逃生的方法,搜寻了半天,只有一种方法可行,那就是哭,我顿时哭声大作,泪水滂沱。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两个家伙裹着浴巾从生间里出来了,一个就说:“大哥,你先来吧。”那个就客气:“兄弟,还是你先上。”我哭得更凶,这两个家伙,把我当唐僧肉了。就在这时,桌上了电话响了,一个家伙接完电话,说:“大哥,咱俩谁也上不成了,老大说他先上,让咱俩再去接个活儿。”另一个一摆手:“扫兴,那就走吧。”
两个家伙穿好衣服走了,我的哭声也越来越低。看来女人的眼泪真的难感动神灵,我致少暂时躲过了劫难。我在床上翻滚着,想挣脱开绳索,可那两个家伙绑得挺结实,我怎么也弄不开。
就在这时,我听见房门“哗哗”直响,时间不长,一个头套尼龙袜子,手里拿着罗丝刀的人贼头贼脑地进了屋子。噢,这是一个溜门撬锁的贼。我的眼里闪出了希望之光,使劲扭动着身子向他求救。贼很快发现了我,但并没有救我,而是忙他的工作,在屋里翻了个遍,只打到一个包,里面有几百块钱,一部手机和一些证件。不幸的是,那个包是我的。贼把我的包扔进他的破口袋,转身要走,我又唔唔地哭了起来。贼犹豫了一下,来到我身边,拿出刀子割断了绳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我急忙跳下床:“大哥,等等我。”
我追着贼出了大楼,钻进了一条小巷,贼停住了,把手里的刀子一晃:“站住,别跟着我了,不然我可不客气。”我哭了:“大哥,我是被人骗到这里的,谢谢你救了我,我第一次出门,麻烦你能不能把手机、身份证给我,再给我十块八块的零花钱,我要给家里打电话,让妈妈来接我。”
贼大概听出了我的外地口音,收起了刀子,上下打量我几眼:“原来你比我还可怜呢,好了,你走吧。”贼继续往前走,我继续跟着他。他不给我钱,我能到哪里去?
我跟着贼来到一座大桥上,贼已经扔掉了脑袋上的尼龙袜,我仔细一看,这贼长得还不错呢,跟我心中的偶像周杰伦似的。贼靠在桥上,把包还给了我:“好了,你走吧,算我倒霉。”我接过包,看了看他:“那你呢?你好像很需要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关心起一个贼来。
贼叹了口气,说他叫周结论,不久前,他和家里赌气来到了郑州,想干一番事业,却一事无成,因他出门的时候跟家里闹翻了,说当不成百万富翁就死在外面,现在他沦落成贼了,他想跳到河里淹死。
同病相连,这个周结论和自己不是一样吗?自己和妈妈赌气出来,被表姐卖了,怎么有脸回去?和站在周结论身边,也哭诉了自己的遭遇。最后,我看了看他:“不如我们一起死吧,也好搭个伴儿。”周结论目不转睁地盯着我:“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死了不可惜吗?我们都是有家难回的人,不如一起闯一闯,两个人的力量又比一个人大一些是不是?”我看着他,含着眼泪使劲点了点头。
我和周结论开始闯荡了。我还有几百块钱,我们从摆摊卖扭扣做起,后来改卖袜子、内衣、外套,摊子越做越大。半年之后,我们用挣得的钱租了一间门脸,搞起了服装生艺。再后来,我们租下了中原百货底商,说好赚了钱再交租金。在创业的过程中,我对周结论的爱也与日剧增。可是,周结论这家伙好像是榆木脑袋,每天只知道干活,就是不说爱我。我决定采取主动,却发现他失踪了。一切联系终断,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一般。
就在我被思念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周结论在他手上,让我马上过去谈论赎人的事情。可恶的绑匪,他们无非是想要钱,我现在已经有钱了,拿个一二百万不在话下。
我急忙赶到了指定地点,仔细一看,我愣了,这不正是当初那两个家伙把我绑起来的房间吗?我硬着头皮走进屋,抬头一看,坐在沙发里的竟是田蕾!我气得火冒三大丈:“好啊你,把我卖了你还敢再来,我这就报警!”我刚要打电话,周结论不知打哪冒了出来,一把抢走了我的手机:“小华,这是我们田总。”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什么田总啊,她是个人贩子,就是她把我卖的,你还帮她!”
田蕾笑着站起来:“表妹,你成功了,祝贺你呀!”说着,田蕾便说出了“卖”我的来龙去脉。原来,田蕾带我出来的时候,就和妈妈打了招呼,妈妈说我又任性又娇气,在外面根本就活不了,让田蕾好好帮帮我。田蕾确实在深圳有个大型服装批发公司,郑州的中原百货底商也是她的,她想把我安排在她手下干点事,可见我真的是心浮气躁,怕我干不了几天就回去,到时候她的脸上也不好看。于是,设计了一整套的计划,先把我“卖”掉,让我先吃尽苦头,知道在外面闯荡是多么难,然后再派他的业务部经理周结论帮我创业,如果我成功了,说明我是可造之才,如果不行,就派人把我送回去。结果,我没令她失望。
田蕾说完,抱着我的肩膀说:“表妹,你比我当年的闯劲还大呀,谁说我们这些蜜罐里长大的女孩子不行?我们不就很优秀吗?以后我就把中原百货底商承包给你,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我看了看周结论:“我什么也不需要了,就要他。”田蕾笑了:“好,结论可我们公司的得力干将,以后就归你了!”我和周结论都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