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和文成讨论如何应对席卷而来的风暴后不久,松赞已经回宫数日了,他回来就传召公主入宫,公主按我的意思拒绝了他,松赞惊愕不已,恭顿、布色他们乘机在王面前搬弄是非,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我告诉文成要求和他们大臣当面对质,松赞立刻同意,于是在一天早上,王召见了文成公主,文成带上刻意易容以后的我和江夏王李道,一同晋见。
文成一行人进来时殿前已经讨论的焦头烂耳了,我跟在公主身后,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塌上的他,眉头深锁但不露声色,却憔悴了不少,冷眼看着群臣的议论,他看见公主来时瞥了我这边一眼,突然他眼睛亮了亮,然后又隐了起来,他的表情,刚才那下是我的错觉吗?他认得我?我低下头来,不再看他。
“没想到唐朝人还真大胆,李大人和公主做了亏心事,对不起我们王,今天也还敢站在这里!”布色的声音,这可恶的老狐狸!先发置人!
“布色大人您言重了,我们唐朝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今你说我和公主做了亏心事,你侮辱我没有关系,侮辱我大唐公主,就等于辱我唐朝当朝天子,这个罪,不知道将来担当不担当的起!”江夏王李道义正言辞。
“李大人,最近你频繁出入公主府,听说夜里很迟你都晋见公主,公主现在毕竟是我们王的妃子,这等做法,你把我们王放在哪里!”
“那是因为我的允许,让他见我的一个丫鬟,王,今天您回来,我很高兴,也请你答应我的请求,把我身边这个贴身侍女阿苯许配给李大人!”说着公主把我推到跟前,我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
“哦?”松赞热辣辣且疑惑的眼神,让我不想马上抬起头来。
“是的,我从第一次看见她就爱上了她,我想如果我今生不能娶她为妻,我将遗憾终生!”这家伙怎么这么说,又一道炙热的目光逼向我,却没有之前的那种压迫感,我知道,他也正非常认真的看着我!
“哼,就为了一个侍女!”布色他们不屑一顾!
“你别小看她,我来这里,她帮我不少忙,王,就连上次相雄王李弥夏之事,也是她献的计!”天,文成为什么这么说,她急于表达什么?我又感觉另一道警惕的余光设来,文成这样的表达让我陷入恭顿、布色一行人的视线里!
“是吗?”松赞狐疑的审视我,“你,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疑惑又复杂的眸子,我必须承认,在我离开后又遇见他,从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到再看见他这一刻,我知道我自己陷进去了,在“黑名单”里孤独寂寞的生活着,从来没有人霸道得不让我离开,从来没有人象他那样焦虑得盯着我,从来没有人担心得疯狂找寻我,他对我的一切行动,我不是一点都不知不觉,只是错误的时空,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我心里,努力的去排斥他对我的影响。可是在不确定他对我真的感觉和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我选择默默得去爱他。
那瞬间我想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心里下了一个决定,“王,我叫苯儿,是当初尼泊尔公主选我服侍公主左右。”我必须让他们相信,尤其让恭顿、布色他们觉得我是有来头的,同时我又运用“黑名单”的力量让大家都觉得尼泊尔公主手下确实有这么个丫鬟!一直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只要他们有想去弄清楚。
我说完话殿前突然窃窃私语起来,恭顿、布色一定都在猜忌我,他们大概已把思想转到尼泊尔公主那了,都在猜测公主这么做的用意。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李大人突然开口,“苯儿,我从第一次遇见你,我就不自觉被你吸引,今天当着王的面,在吐蕃的国土上,你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吗?”说着他大胆的用手托起我再次低下的头,他深情款款看着我,让我觉得他此刻的感情如此真实,似乎不是在配合我演戏!
可这一切却引起塌上人的不满,“够了,李大人,我一个吐蕃侍女居然要你这样慎重对待,我倒要看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力量。”他又在不屑一顾吗,可是他后边的话又让我大吃一惊,“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臣们听着,既然事由这个侍女引起,我要亲自审讯她,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除了她,你们都退下吧!”他指着我!我愣在那,大臣们早就习惯这一幕,这一年来,如果王发现某女和消失的唐朝女侍有某些地方相似,总是不顾一切单独审讯,哪个大臣妃子的话都听不进去!
李大人愤愤得被文成拖走了,因为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文成此刻也面露担忧之色,每个人怀有心情的离开这里。
最后殿前只剩下我和他,我低头不语,我知道他一直在观察我。最后,沉默的持续战被他打破,“你叫苯儿!你是怎么来这个宫里的!”
“王,我自小是个孤儿,被选到宫中后,得公主厚爱一直伺候左右,公主见我心灵手巧,自文成公主来后怕她不适应这里的生活,特派我到她身边服侍。”开玩笑,我现在是个吐蕃侍女,装束打扮都天衣无缝,真不容你怀疑!
“你的话我会去见证,既然你现在是文成的人,你就好好服侍,不过没我的允许,你不要再见李大人!”
“为什么?王不答应他的要求吗,难道王还怀疑公主和他?我可以拿人头保证,李道真的只是为了见我。。。”我真担心他不会相信我说的。
“怎么,你就这么希望嫁给李大人吗?够了,没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算了,从明天起,你服侍我吧,正好我也缺个合意的侍女现在!”这个女侍从她进来那刻起,她的服饰、头发都是一样吐蕃人的打扮,可是哪里不一样呢?是了,她的那双眼睛,她怎么也有她那样的眼神,不惧怕一切,赤裸裸的直视他,以前除了她,没人敢这样对他,自己吐蕃宫中也有这样的人儿,他怎么不知道呢?不管怎样,他要把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