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之顿首: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言。羲之顿首顿首。’这套丧乱帖剑法虽是跟蜀岗四隐-丹青墨笔所学,但风晨使来气势更胜。以书法御剑法乃是‘书圣’王逸少右将军所创,使将出来剑势如笔锋,字势如斜而反正,剑意形断意连,轻重缓疾极富变化,神采外耀,笔法精妙,动感强烈。结体多欹侧取姿,有奇宕潇洒之致欹侧取势。其挥丽自如之态,更觉老练畅达,无一丝造作处。由缓而急,由刚而柔,约渐深入。
剑气随意,风晨之所以能够有感而发使此剑法,实则是看到昨日丐帮弟子送来的捷报。捷报言:七大长老与丐帮众弟子在边关连退胡敌,斩敌无数。心中闻报欣喜,彻夜未眠。心想自五胡乱汉以来,晋室南迁,山河破碎,如风飘絮。北方半壁山河尽皆沦陷,就连仅剩下的江南半壁也时时遭到北方戎敌垂涎,朝不保夕。天下之人无不期盼山河统一,夜夜望归。想当年祖逖闻鸡起舞,枕戈旦待,收复河山是何等豪壮之举,却因朝廷腐弱,才使得壮志未酬身先死。再观今日,忠良已去,在无人能像祖逖一样立志收复河山,因此而感,眼前之境唯有右军《丧乱帖》所言之像,乱不成章。
清晨感概而发便使起这套《丧乱帖》剑法来。想此种种,心中感概尽数融入剑法之中而表现出来,才极显得和谐统一,有自然渠成之感。恰如庾肩吾称赞《丧乱帖》笔法所言:“或横牵竖掣,或浓点轻拂,或将放而更流,或因挑而还置,敏思藏于胸中,巧态发于毫铦。如烟花落纸,将动风采,带字欲飞,凝神化之所为。”
融情于剑,剑法随心,风晨练时已忘却了时间,也忘却了疲惫,一连便是半个多时辰。太阳又升的高些,阳关越过墙头已经散满了半个院子。额上汗水沿着鼻梁缓缓而落,一招凌空翻身,倚天独龙,収剑回鞘。身子落定,喝道:“是谁?出来!”
果然,自墙头上闪出个黑影,纵身一跃,一只暗器飞打下来,直逼向风晨面门。速度奇快,劲力又强,卷动着空气,能听见呼呼的破风之声。风晨运了一成内力聚与左手,才将那暗器一把捏住。再看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忙展开轻功,两步跃上墙头,居高临下,四处望去,再也寻不到半点影子。轻轻的风和温暖的阳光拂过面庞,汗水很快便被风干了。
“师兄,你站在墙头做什么啊?”一个少女的声音,忽然问道。
风晨回头答道:“没,没什么!看看风景!”
“很好看吗?”青儿好奇道。
风晨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恩!”
“那我也看看!”当即展开轻功,三步上房顶,站到风晨身旁。阳光刚好斜斜射入二人眼帘,青儿不禁用衣袖挡住阳光,向四下看去,说道:“这风景一点都不好看,全都是些个房屋巷道!不过加上这些美丽的光芒,倒也说得过去!”
风晨看看青儿,笑道:“说的过去就说得过去吧,我们快下去,站在这里可不好!”
“哎~~?师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青儿好奇的问,急着将他左手拉了起来。风晨解释道:“没什么啊,一个暗器而已!”
“暗器!快让我看看!“青儿说着将风晨左手掰开,拿起暗器仔细看了看。忽然惊道:“这是什么?这里面有夹层,还藏着东西!”
“什么!在哪里?”风晨急忙侧过头去看。
青儿用手指指甲轻轻将藏在暗器离得东西拿出来。
“是什么东西?”风晨问道。
“好像是一张纸!”青儿边说边往出抽,“就是一张纸!”他说着将一张纸从暗器夹层里拿出来,慢慢打开。
“速来东郊土庙,事关重大,性命攸关,刻不容缓!”青儿念道。
“我看看!”风晨急忙从青儿手中拿过纸条,思索起来。
“师兄,这暗器是谁给你的?”青儿问道。风晨摇摇头道:“我不认识,是一个黑衣人,武功高强恐不在我之下!”
风晨忙拉起青儿道:“师妹,我们走!”,二人一起跃下墙壁。“去哪儿?”青儿道。
“东郊土庙!”风晨道。
“师兄,这消息真假不明,我们不能冒险去,说不定是什么人设下的陷阱!在等我们自投罗网呢!”青儿嘱咐道。
风晨略微思索一番,道:“我猜不会,若真有什么陷阱,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老通知我,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的去看个明白!”
青儿道:“好吧!叫上云霆,也好有个照应!”
“哈哈!~~~师姐找我什么事?”正说时云霆便从走廊里过来,“二弟,去马厩!快带我们去东郊土庙!”
云霆好奇道:“大哥,我没听错吧?去哪里干什么!那里几年前就已是一片废墟了!”
“路上慢慢给你解释,快走吧!”风晨说道。
三人匆匆忙忙各骑了一匹烈马,除了丐帮绕到西郊,沿小路直奔东郊而去。
云霆自小着这里长大,对这里的大街小巷再清楚不过,带着风晨与青儿抄近路行走,虽然道路穿林跃溪,但确实接近许多。没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东郊。
一路上风晨大略将早上的事情讲给了云霆,虽然三人都觉此时必有蹊跷,但还是欣然前往,看个究竟。
茂林林密,尽皆松柏,碧绿如春。三人策马奔出林子,云霆急勒马停歇,说道:“大哥,前面便是东郊曾经最著名的那座土庙!”
两声马嘶,风晨和青儿也急忙勒马停住,沿着云霆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几棵巨树下面斜卧着几座破旧的房屋,只有中间一座还稍微有点模样,门窗又在,瓦砾健全。旁边两座已经尽数坍塌,屋梁凹陷,门窗断残不成样子。
“师妹,二弟,你们在此等我,我看看!让若真有情况,我发个信号给你们!”风晨叮嘱道。
“大哥,我去吧!”云霆道。
“不,听我的!你们在这里等我!”风晨轻声策马前行,慢慢向破庙逼近。